天吶太太你在做什么!!”
月嫂從浴室清洗完東西出來,就看到了這駭人的一幕。
嬰孩似乎被月嫂這一聲驚醒,立馬委屈又害怕的大哭起來。
月嫂沖過來,一把推開許留夏,然后抱起哭啼不止的嬰兒,用萬分戒備的眼神看著許留夏:“您再怎么不喜歡這個孩子,他也是您的親生兒子啊,你怎么能?。 ?/p>
外面的人聽到動靜,紛紛進了來。
就見許留夏臉色慘白,披散著頭發(fā)站在窗邊。
“怎么了?”陸衍沉看了一眼哭啼的孩子,又看向許留夏。
“先生,剛剛我看太太和小寶寶都睡著了,就去浴室里清洗消毒帕子、毛巾,結(jié)果出來就看到太太雙手掐著小寶寶的脖子?。 痹律┶s忙道。
她當(dāng)了這么多年月嫂,什么樣富貴的產(chǎn)婦和嬰兒都照顧過。
還是第一次 遇到眼前這位這樣的,這大半個月她對孩子幾乎是不聞不問,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
她就沒見過這么狠心的母親。
之前那種漠視,在月嫂看來就已經(jīng)很令人發(fā)指了。
她怎么也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想要掐死她自己的孩子。
“不可能!”大家都沒反應(yīng)過來時,陸欣瑤毫不猶豫的開口,“你肯定看錯了,她是要抱孩子,不是要掐孩子!你這人怎么回事?張嘴就胡說八道!”
“不是抱。”
許留夏的聲音響起。
陸欣瑤渾身一僵。
“我就是想讓他死。”許留夏看著站在自己對面的眾人。
“許留夏,你瘋了!”沈玉儀驚愕的質(zhì)問,“這是你的孩子,你九死一生生下來的孩子!”
“你以為,不是他奪走了我的記憶,我會和他再懷上一個孩子?”許留夏指著陸衍沉,忽然聲嘶力竭的質(zhì)問到,“這個孩子對我來說,就是恥辱的證明,我看到他只會回想起令我想吐的那幾個月?。?!我生的,我掐死他怎么了?”
許留夏越說越激動,她痛苦的抱著腦袋:“我割腕、我故意在 浴室里摔倒、我都想好和他同歸于盡了,可他就是不死?。。 ?/p>
“你瘋了!你真的瘋了!!”沈玉儀連連搖頭。
“出去?!?/p>
這時,一直沒開口的陸衍沉開了口。
“阿衍??!”沈玉儀拔高聲音。
“我說,出去,都出去!!”陸衍沉冷眼掃過眾人。
“她已經(jīng)瘋了,今天她要殺你兒子,明天她就會想要你女兒的命,歡歡是我和老頭子從鬼門關(guān)里搶回來的,誰敢碰我的歡歡,我就和誰拼命?。 ?/p>
說完。
沈玉儀抱過月嫂懷里啼哭的孩子,徑直往外走去。
她一走,陸欣瑤和月嫂也跟著往外走。
陸欣瑤出去之前,難過的往里看了一眼。
她還是不相信,許留夏會下手去殺她自己的孩子……
別說她自己的孩子,她對那些陌生的小孩尚且心存慈悲……
門關(guān)上。
房間里驟然就安靜了下來。
陸衍沉低垂眉眼,抿了抿干涸的唇瓣。
他這段時間,肉眼可見消瘦得厲害。
為了不影響許留夏坐月子的心情,陸衍沉幾乎沒出現(xiàn)在她眼前過。
“你真的……”陸衍沉話沒說完,就哽咽住了,他近乎于哀求的看著許留夏,眼眶逐漸泛紅。
許留夏看向他。
整個人好似沒有靈魂,蒼白且空洞。
“你看過他的樣子嗎?他長得很像你?!标懷艹两又f道,“你甚至沒有好好看過他一眼,就想要他死?就因為你恨我?”
“我剛剛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痹S留夏冷漠道。
陸衍沉看著,一顆心已經(jīng)碎成了粉末。
“好,我答應(yīng)你?!?/p>
許留夏微微一怔,她眼底好似恢復(fù)了一絲絲的光亮:“答應(yīng)我什么?”
“出了月子你就可以走了。”
“你不騙我?”許留夏趕忙問道。
陸衍沉見她這樣,自嘲的笑起來,笑著笑著,心就跟刀絞一樣疼起來:“從現(xiàn)在起,我和孩子都不會再出現(xiàn)在你眼前,許留夏,你自由了?!?/p>
他說完。
似乎真的失望到徹底心灰意冷了,深深看了一眼許留夏,轉(zhuǎn)身往外走去。
房門關(guān)上。
許留夏抬手將滿面的淚水拭去,回頭看了一眼窗外的藍天,沒忍住笑出來,可明明是笑著的,淚水卻越來越多,多到怎么擦都擦不完。
傍晚時分。
一個面生的中年人,替陸衍沉把許留夏從前的手機等物品,都送了回來。
手機、電腦和平板都充滿了電。
手機開機之后,海量的信息潮水般的涌來,導(dǎo)致手機卡死,好幾分鐘后才慢慢的恢復(fù)正常使用。
在她消失之初,趙姐和舞團的小伙伴,每天都會給她發(fā)微信和打電話。
她甚至還看到了聶桑的微信。
一條條看下來,許留夏看到了童蓓蓓在今年4月,也就是沈?qū)ぜ扇涨昂蟀l(fā)來的微信。
“小夏姐姐,那個壞蛋又找到了我們,媽媽很害怕,我沒有能力保護她,我很傷心。阿尋哥哥死了,歐老師也死了,你離開了,我們再也回不去玻璃海鎮(zhèn)了……”
再也回不去玻璃海鎮(zhèn)?
許留夏忽然回想起來,之前自己搜索玻璃海鎮(zhèn)相關(guān)詞條時,的確得到的消息是,玻璃海鎮(zhèn)封島了,說是在內(nèi)部裝潢維修。
她趕忙給童蓓蓓打了一通電話過去。
電話過了好一會兒,都快掛斷了才被接聽起來。
“小夏姐?”
“蓓蓓,島上怎么了?你為什么說回不去玻璃海鎮(zhèn)了?”許留夏趕忙問。
童蓓蓓那邊很嘈雜。
聽聲音,不像是閩省那邊的口音。
倒像是蓉城的口音。
“你那個微信不是不用了嗎?”童蓓蓓愕然,似乎也有些慌神,“姐姐,我亂寫的,我這不是上大學(xué)了嗎?爸爸媽媽為了照顧我,就舉家搬到了蓉城我大學(xué)附近做小吃生意,以后回去的機會就少了?!?/p>
“你不要撒謊騙我?!痹S留夏很是認真。
電話那頭沉默一瞬,然后童蓓蓓才低聲說道:“前年阿尋哥忌日前后,有開發(fā)商買下了玻璃海鎮(zhèn)的開發(fā)權(quán),島上的人拿了很豐厚的搬遷費,那時就已經(jīng)從玻璃海鎮(zhèn)搬走了?!?/p>
“為什么沒人和我說?”許留夏驚愕的問。
前年的4月,她人在港城,還沒有后來的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