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吟頓了頓,抬眸看他:“你很忙嗎?還是不想跟我談?”
傅云川擰眉:“姜吟。”
她盯著他的臉,語氣平淡:“你說?!?/p>
盯著小女人平靜如水的臉,傅云川心頭一梗,他沉了沉一口氣,站了起來:“你先吃吧?!?/p>
話音落下。
他起身離開了病房。
整個病房歸于寧靜。
姜吟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是如何的。
只覺得有些好笑,她向來摸不透傅云川,他的心情變化莫測,比天氣都難琢磨。
時而好,時而不好,如今他又是在唱哪一出戲,她不知道。
這天他離開過后,也每天都來醫(yī)院給她送飯。
就連護士都說:“你老公對你真好,長得又帥,脾氣也好,每天都來給你送飯?!?/p>
姜吟笑而不語。
如果事情都像表面這樣的簡單,那這個世界都會簡單許多。
傅云川的確每天都來,但對于她提出離婚的事兒,閉口不談。
這天,姜吟起身找到了醫(yī)生。
“你說你要現(xiàn)在辦理出院嗎?可是你現(xiàn)在的身體……”
姜吟笑了笑:“其實我的身體我心里有數(shù),現(xiàn)在出院回家養(yǎng)著也可以,我不想再待在醫(yī)院了?!?/p>
醫(yī)生沒有繼續(xù)勸說下去,而是很快的給姜吟開了出院證明。
“你老公每天都來給你送飯,今天你出院,他不來接你嗎?”醫(yī)生問她。
姜吟看著醫(yī)生:“你也覺得我老公對我很好嗎?無微不至。”
醫(yī)生聽到這樣的問話稍微的頓了一下。
“起碼從表面看是這樣?!?/p>
姜吟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唇:“其實有時候表面夫妻說成這個樣子也挺好的?!?/p>
可惜,她與傅云川不是。
從前她也想要跟他做好表面夫妻各過各的。
但事與愿違。
他們兩個人之間對彼此最好的方式就是分開,不出現(xiàn)在對方的世界里。
姜吟收拾好了自己的一切東西,直接打車出院了。
醫(yī)生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微微的嘆了一口氣。
姜吟沒有選擇回到婚房,也沒有選擇回到出租屋,而是住到了徐杳租的房子里。
其實不論她住到哪里,只要傅云川有心找,就一定能夠找到她,但住在徐杳這里,傅云川總歸是要有分寸的。
“你可算是愿意搬過來跟我住了,之前跟你說你總不愿意說會拖累我,說那個狗男人會打擊報復(fù)我?!毙扈猛熘鞯氖郑骸捌鋵嵨腋揪筒慌峦侠?,也不怕打擊報復(fù),我只怕你過的不開心,不快樂,不幸福?!?/p>
姜吟心頭一緊,看著徐杳,心里的情緒說不清道不明。
結(jié)婚這么多年,她為了傅云川,跟許多朋友的關(guān)系都淡了,唯獨只有徐杳,一直陪在她的身邊,支持她一切的決定。
“杳杳,謝謝你愿意一直陪在我身邊?!?/p>
徐杳摸了摸姜吟的腦袋:“咱們倆就不用這么客氣了,將來我可是孩子的干媽?!?/p>
她失笑,“那你這個干媽準備好暴風(fēng)雨的洗禮吧,傅云川可能會找到這里來?!?/p>
“他找到這里來要是敢對你做什么的話,我第一個不放過他,拼了命我也要卸了他的狗腿!”徐杳:“要不是現(xiàn)在是法治社會,我早就把他拖出來打一頓了。”
徐杳憤憤不已,她心里早就對傅云川積怨已久。
-
與此同時。
傅云川不知道姜吟已經(jīng)出院了。
他一如既往的拎著飯菜到醫(yī)院,卻看到病房里空空如也。
他心底咯噔一下。
轉(zhuǎn)身就出門詢問護士:“23號床的孕婦呢?”
“她今天一大早辦理出院離開了。”護士說:“原本醫(yī)生還要建議她在醫(yī)院里多住幾天,但執(zhí)意要離開,她說她自己也是醫(yī)生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她還說她待在醫(yī)院里并不快樂?!?/p>
護士感到非常的奇怪,有些疑惑的看著傅云川:“你不是她的老公嗎看上去關(guān)系挺好,怎么她出院沒有告訴你嗎?”
男人眸色深深,喉結(jié)微微滾動:“是我沒有看到她發(fā)來的信息?!?/p>
傅云川邁步下樓上車,打家里的電話,問陳姨姜吟有沒有回去。
陳姨心驚:“太太今天要回來嗎?家里面也沒什么準備的,你也沒有吩咐?!?/p>
“需要準備什么?我現(xiàn)在就去買,現(xiàn)在就去準備?!?/p>
傅云川緊了緊手機:“不必了?!?/p>
她這是離家出走。
他坐在車上,眉頭皺的緊緊的,從煙盒里抽出一根煙,叼在了嘴角。
整個人疲倦的靠在椅背。
他垂眸盯著手中的手機,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他撥通了姜吟的電話。
令他意外的是這一通電話,她居然接了。
“有事兒嗎?”
“你出院了?!?/p>
姜吟淡淡的:“嗯?!?/p>
“在哪兒?我來接你回去?!?/p>
“不用了,我想在外面住幾天,不用找我?!?/p>
“姜吟?!备翟拼ò欀碱^:“跟我回家,行嗎?”
“好啊?!苯鏖_口:“你要是同意跟我離婚,我就跟你回家。”
傅云川心頭一顫,他深吸一口氣。
“不要跟我鬧了,好不好?”
男人眸色漆黑,他盯著車窗外的遠方,喉結(jié)滾動:“我來接你回去,我們好好的把寶寶生下來?!?/p>
“你以后不管做什么,我都不干涉你的決定,好嗎?”
姜吟聽著,微微的笑了:“你這是妥協(xié)還是在跟我談條件?”
“我對于你而言是一個無意義的女人,商人講究利益,我對你也沒有任何的利益可言,你一定要我回去做什么呢?我對你的價值體現(xiàn)在哪里?”
她問的犀利,一針見血。
傅云川眸色深深的,握著手機的手更緊了幾分,薄唇緊緊的抿成一條直線,他沒有說話。
“你連理由都說不出來,讓我回去單純的為了折磨我,羞辱我嗎?”
“你一定要這么想我嗎?”傅云川聲線沙?。骸叭绻悴换貋恚愫秃⒆佣紩形kU?!?/p>
姜吟手僵了僵:“威脅我嗎?”
傅云川抬手揉了揉太陽穴,語氣沉沉的,走略有幾分嚴肅:“你在我身邊,我才能保護你。”
保護?
姜吟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
“傅云川,我所有的傷害都來源于你,你跟我提什么保護?你離我遠一些就是對我最大的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