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姜吟腦子里轟的一聲炸開。
她眼神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他。
算著時間,昨天才滿三個月……
怪不得傅云川要她今晚過來,或許這早就是他計劃之中的事情。
傅云川看姜吟慘白的小臉,“不愿意?”
他邁步往外走:“我給過你機(jī)會了?!?/p>
驟然,姜吟抓住了他的手,她微微的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聲音都是顫的:“好……”
她應(yīng)下,傅云川卻又冷笑了一聲,回眸看向她,抬手捏住她的下頜:“你也就這點(diǎn)兒本事了。”
這是赤裸的羞辱。
男人的大手溫?zé)?,灼灼的體溫讓姜吟心顫。
她伸手,去解男人的扣子,又墊腳去親吻他的唇瓣。
男人的唇瓣薄涼,一股酒精夾雜著他獨(dú)有的清冽氣息。
姜吟閉著眼,身子微微顫。
有很久了,他們有很久都沒有做過,更沒有過親密的接觸,此刻只覺得陌生又熟悉。
男人站在原地,并沒有任何動作。
只是漸漸的,姜吟感受到他的呼吸聲越發(fā)的沉重,難耐。
嫣紅的顏色染上了姜吟的眼尾,顯得嬌媚無比,人間角色也不過如此,傅云川的眼神漆黑濃郁。
這樣的絕色,能拱手給別人么……?
顯而易見,是不可能的,男人的占有欲都是強(qiáng)的。
夫妻多年,姜吟能輕而易舉的感受到男人的變化,伸手要去解皮帶。
卻在這時候,門上傳來一陣敲門聲。
耳邊伴隨著傅云川沉重的呼吸,她也能感受到他起伏的胸膛,眸底充滿了欲色。
她拉著傅云川,不讓他去開門。
她纏人的時候,很難讓男人拒絕,像是那罌粟一般,致命又上癮。
傅云川沉吟一聲,推開了姜吟。
姜吟整個人跌坐在沙發(fā)上,揚(yáng)起媚態(tài)朦朧的眼神看傅云川。
他聲音沙?。骸昂煤么??!?/p>
傅云川很快速的收拾好自己的衣服,眸底恢復(fù)了平靜,去開門。
桑禾楚楚可憐的站在門口,“云川哥哥,你為什么不接我的電話……”
聽到桑禾的聲音,姜吟自嘲的笑了笑,斂下眉眼,拉起了自己滑落至肩頭的衣服。
桑禾她咬著唇瓣看傅云川,一副委屈又可憐的模樣:“我聯(lián)系不上你,所以只能來這里找你了?!?/p>
難道是她前兩天太過于任性,惹的他不快……
傅云川聲音溫和了幾分:“會議開了靜音,忘了開回來?!?/p>
“我明晚的飛機(jī)就要去國外了,這一次去,就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夠有假期了,你忙完能陪陪我嗎,我和肚子里的寶寶,都很想你?!?/p>
“我空了會去看你?!?/p>
“真的嗎?”桑禾臉上露出欣喜和雀躍的表情,“那今晚,我能住在這里嗎?”
她說著,就往屋子里探頭,看到姜吟的那一刻,她臉上的笑容瞬間就僵了僵。
“姜吟姐,你也在啊……”
桑禾盯著姜吟臉上那不正常的潮紅,心底狠狠的揪了一下。
姜吟抬眸看她,淡淡的笑了笑:“這是我家,我為什么不能在這里?”
桑禾被懟的愣了一下,又微微的抿了一下唇瓣,看著地上紙屑碎皮,隱約看到離婚兩個字眼。
“你們在商量離婚?”桑禾開口問:“為什么撕了,是沒有談好么……”
“禾禾,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备翟拼ㄩ_口。
他又看向姜吟:“去樓上給我收拾兩套衣服。”
姜吟深吸一口氣,心底泛著一陣酸澀。
莫名的情緒糾纏在心底,說不清,道不明,好似不甘心就這樣結(jié)束了今晚的一切談判。
她最終,還是起身上了樓去收拾。
在樓上收拾搭配衣服的時候。
傅云川進(jìn)來了,男人穿著襯衫,倚靠在墻側(cè)看她收拾。
姜吟以往經(jīng)常做這樣的事情,所以一切的動作,看起來格外的嫻熟。
看到他進(jìn)來,姜吟動作頓住,她盯著傅云川,唇瓣動了動,想要說什么,又開不了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傅云川開口:“想說什么就說?!?/p>
姜吟斂下眉眼,攥緊了手中的衣物:“你今天晚上不在家里睡?”
“不?!备翟拼ㄐα诵Γ骸澳銊偛乓猜牭搅?,禾禾明天晚上要走了,我需要陪她?!?/p>
他垂眸看姜吟手中攥緊的衣服:“收拾好了嗎?”
“衣服捏出褶皺了,要給我熨整齊的。”
姜吟驟然松了松手,抿了一下唇瓣,快速的把手中的衣服疊好,放進(jìn)了袋子里。
她搬出去以后沒有回來,現(xiàn)在在衣帽間一看,似乎傅云川所有的衣服,又都拿回來放著了。
不知道是什么時候搬回來的……
可轉(zhuǎn)而一想,桑禾都出國了,他搬回來也正常。
“收拾好了?!苯靼汛舆f給傅云川。
男人接過,轉(zhuǎn)身就要走。
姜吟上前兩步,抓住了他的大手。
傅云川回眸,挑眉看她。
她咬了咬牙,閉了閉眼,硬著頭皮開口:“今天晚上你說的話,放在以后,還有效嗎?”
心不甘、情不愿,卻又要祈求。
無非,就是想離開。
傅云川臉上的笑容斂去,眸色往下沉了幾分,他抽回手,嗓音譏誚諷刺:“有效,歡迎你隨時來取悅我,傅太太?!?/p>
等姜吟回過神來,他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
看著樓下傅云川和桑禾兩人恩愛的離開,她心如刀割。
一想到他們兩人之間也會做一些親密的事情,更是覺得心底里面一陣反胃。
她微微的蹲下身子,抱緊了自己,單薄的身子蹲下后,顯得越發(fā)嬌小無助。
姜吟只覺得自己胸口處悶悶的疼,仿佛有一股氣,怎么泄不出,吞不下。
傅云川就一定要這樣羞辱她,作踐她……
她心底里清楚,倘若跟他打離婚官司,勝算很低,如果是他自己同意離,會省了她很多事兒——
孩子的流了的事情,就更能一筆勾銷,也無所謂他的情緒了。
他很期待這個孩子,如果被他主動發(fā)現(xiàn),他發(fā)了瘋,或許這輩子她真的再也逃離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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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姜吟下班時,給傅云川打電話,問他今晚回不回去。
“看情況?!彪娫捘沁?,男人的聲音漠然。
姜吟緊了緊手里,只覺得喉間一梗,更有些瞧不上自己這樣的做法。
可生活從未給她留退路。
她嗯了聲,準(zhǔn)備掛了電話。
“打電話來問這些,求我睡?”
傅云川嗓音冰冷,冷透了,仿佛是一桶冷水,渾身上下把她澆了個透,身體內(nèi)的血液都瞬間凝固了。
他總能精準(zhǔn)無誤的捅刀子,捅得她遍體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