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然”宗慕華點頭道:“若是我不告訴你,你想收服那些部落首領(lǐng),不知道要花費多少時間,這段時間內(nèi),安國會處于一片混亂,被景國趁虛而入的話,受苦受難的還是普通百姓?!?/p>
“姑姑大義,請受擎月一拜?!?/p>
安擎月對著宗慕華深深一彎腰。
宗慕華卻抬起了手道:“你先別急著謝我,我并不是幫你,而是幫安國,而且我在幫你之前,也是有條件的?!?/p>
“什么條件,只要擎月能做到,一定答應(yīng)姑姑?!卑睬嬖录鼻械馈?/p>
宗慕華就道:“我要你辦到兩件事,第一,此生都不能對顧昭昭出手,不管是現(xiàn)在還是將來,你都不能傷害她?!?/p>
“我答應(yīng)?!卑睬嬖孪攵疾幌刖蛻?yīng)下。
宗慕華卻道:“我說的傷害,包括你以后不能打擾她的生活,像這次一樣將她擄來安國也不行。”
安擎月一頓,心里明顯閃過一抹異樣,只是還沒抓住,便消失了。
雖然安擎月也明白自己的心思,他對顧昭昭是有想要占有的心思,但這點執(zhí)念比不過想要掌管安國的心。
只有猶豫了一瞬,安擎月便應(yīng)下。
“好,我答應(yīng),若姑姑不信,我可以對著天神起誓?!?/p>
“發(fā)誓那東西就不用了?!弊谀饺A不屑道:“我從來都不信這東西?!?/p>
安擎月也知道,宗慕華自小并不在安國長大,而且性格桀驁,所以不相信安國天神也正常。
他沒繼續(xù)糾纏這個話,而是繼續(xù)問:“姑姑,你要我做的第二件事是什么?”
“找出殺害太后的兇手……我說的是真兇,而不是你為了目的制造出來的兇手?!?/p>
宗慕華死死看著安擎月。
安擎月倒是沒有慌亂,只是道:“姑姑,我也不知真兇是誰?”
“那就去查,我相信你這點本事還是有的,你就算暫時不知道,也一定知道線索。”
宗慕華說的十分篤定。
安擎月就沉默了一下。
一見此,宗慕華就神色一沉:“所以,你果然知道是誰,快告訴我。”
“姑姑,這件事我也只是懷疑,并不確定?!?/p>
“少廢話,我只想知道兇手是誰?”宗慕華冷冷道。
安擎月就嘆息一聲問:“姑姑,您還記得十幾年前的那件事嗎,燕北的言將軍?!?/p>
宗慕華當(dāng)即面色驚變:“住口,誰讓你提他的。”
這是宗慕華心底隱秘的疼痛和遺憾,有時候,人只有死了才會讓人記得更深刻。
因為留下的回憶,全是美好的樣子。
言北城在宗慕華的心里就是這樣美好的存在,就算已經(jīng)因為時間太久,有些記不清對方的樣子了,但卻依舊記得當(dāng)時心動的感覺。
可人早就不在了。
安擎月繼續(xù)道:“姑姑,我不是要故意碰觸你的傷疤,我只是想告訴你,這件事跟言將軍有關(guān)。”
“你是說死了十多年的人,會來找人報仇?”宗慕華諷刺問。
安擎月?lián)u頭:“不,我想說的是,當(dāng)時言將軍有一位義兄,是燕北王府的軍師,當(dāng)時這位軍師,認為是燕北王府害死了言將軍,于是便背叛了燕北,將燕北的布防圖泄露給了安國,因此那次安國大獲全勝,不但重傷了老燕北王,那人還逃到了安國?!?/p>
宗慕華當(dāng)時只傷心人死了,哪里會關(guān)注這些事,她以前偶爾還會回安國來,但那次之后就再也沒有回來,十幾年過去了,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那跟太后之死有什么關(guān)系?”宗慕華又問。
安擎月道:“當(dāng)時這位言將軍的義兄,江淮進入安國后,沒多久就消失了,當(dāng)時自然是找過一陣,但時間長了也沒人去管,可就在前段時間,我發(fā)現(xiàn)江淮成了安旭日身邊的人。
我不知道安旭日知不知道他的身份,但太后出事的那天,江淮被安旭日帶進宮了,而那天晚上他不在自己住的地方?!?/p>
宗慕華當(dāng)即瞳孔一縮問:“所以,是這個叫江淮的人殺了我母親?!?/p>
安擎月道:“這件事我只是推測,畢竟我并沒有見到太后被殺時,是誰動的手,如此危險的人,我也沒打算留,已經(jīng)派人暗中監(jiān)視,就算姑姑不說,也想將人抓住?!?/p>
“好,等人抓住,你確定這人是兇手后,我便告訴你如何收服那些安國部落首領(lǐng)的辦法?!弊谀饺A道。
安擎月也知道,宗慕華沒那么容易將收服安國部落首領(lǐng)的辦法告訴他,總要看見他的誠意。
而這誠意,就是先抓住兇手。
安擎月點頭道:“好,我這就去捉拿江淮,姑姑耐心等等?!?/p>
隨后視線又在屋子里環(huán)視了一圈,卻根本找不出密室究竟在哪里?
宗慕華自然注意到了安擎月這個動作,冷冷道:“我的耐心有限,想來你也不想等,接下來幾日我都會留在這里,你讓人給我送點吃的來?!?/p>
宗慕華不準備走了,只要她在這里,安擎月就沒辦法動手尋找密室。
顧昭昭便也能有充足的時間跟燕夙逃離。
……
顧昭昭根本不知道,宗慕華在為她拖延時間,她給燕夙的傷口處理好之后,又給燕夙喂了點東西。
她不知道這處民居是哪里,也不敢出去,怕被人發(fā)現(xiàn),只能先等燕夙醒來。
好在燕夙身體底子好,昏迷半日后,在天亮后的午時醒了。
一醒,燕夙看著頭頂?shù)耐咂€有那些從瓦片中偷出來的太陽光愣神。
“你醒了?!边@時門外傳來顧昭昭的聲音。
顧昭昭端著一個碗走進來,對燕夙道:“來,先喝藥。”
“這里是……昨日出來的那間民居?”燕夙顯然也分辨出了身在何處。
顧昭昭點頭:“昨日你暈倒了,只能就近讓你留下養(yǎng)傷,本還擔(dān)心很快會被安擎月發(fā)現(xiàn),順著密道找到我們,但現(xiàn)在想來,應(yīng)該是師傅想辦法拖住了安擎月,所以我們暫時是安全的,等你情況好一點,我們就離開這里吧?!?/p>
顧昭昭好歹和宗慕華師徒相處這么久,自然也能大致猜到宗慕華的做了什么。
燕夙接過藥碗,直接一仰脖子一飲而盡后,便對顧昭昭道:“現(xiàn)在就走?!?/p>
“現(xiàn)在?”顧昭昭愣住了:“可天還亮著?!?/p>
在顧昭昭想來,怎么也要等到天黑再行動,比較安全點。
燕夙搖頭說:“不能等了,放心,有人接應(yīng)我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