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劉婉兒的突然出現(xiàn),頓時將現(xiàn)場戰(zhàn)況打亂。
李安的雙眼一直停留在大黃牛身上,防止它可能突然暴起傷人,余光看向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劉婉兒,眼中流露出一抹擔(dān)憂之色。
“婉兒師姐怎么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xiàn)?”李安心中感到一絲不解,但此刻已經(jīng)來不及多想,他開口道:“辛嬋月,你先將婉兒師姐帶進院內(nèi),等我騰出手之后再來看看婉兒師姐?!?/p>
辛嬋月將彎刀收起,她連忙走到劉婉兒身邊將她扶起。此時劉婉兒氣息微弱,雙眼緊閉,她的臉色看起來蒼白無比,像是受到重傷一般,命懸一線。
“劉婉兒的情況看上去很不好?!毙翄仍聦⑺纳眢w托起,讓其一只手搭在自身肩膀上,帶著她向院內(nèi)緩緩走去。
李安攥緊手中桃木劍,若是大黃牛出手,那么他手中之劍也會隨時斬下。
但出人意料的是,當(dāng)辛嬋月扶著劉婉兒走過大黃牛身邊時,它像是沒看見一般,任由兩人向院內(nèi)走去。
“這家伙竟然不出手阻攔?”李安保持著持劍姿勢:“難不成它是在醞釀著什么,想等我放松警惕之時再出手?”
可直到辛嬋月扶著劉婉兒走進院內(nèi),大黃牛都沒有其他動作。
“怎么樣,你們擊退那頭大黃牛了嗎?”
吳事剛剛從楊晨光房內(nèi)走出,便是見到辛嬋月攙扶著一人走進院內(nèi):“這...這不是劉婉兒嗎?!你怎么會突然扶著她進來?”
辛嬋月簡要解釋兩句后,吳事開口問道:“那劉婉兒現(xiàn)在該怎么辦,看她這樣子,如果放任不管的話,她似乎堅持不了多久?!?/p>
“外面那頭大黃牛還是個麻煩呢?!?/p>
正當(dāng)辛嬋月準(zhǔn)備開口時,老瞎子蒼老的聲音在兩人身后響起:“剛才你們說的我都聽見了,婉兒的情況現(xiàn)在只有李安出手才能緩解?!?/p>
吳事和辛嬋月同時回頭望去,發(fā)現(xiàn)老瞎子正一臉嚴(yán)肅的站在他們身后。當(dāng)楊晨光伯父突然持刀砍向醉漢之時,老瞎子便感到事情有些不對勁,不過李安在出手前示意過老瞎子,這里有他們在,無需他出手。
之后楊晨光被操控之時,老瞎子原本正要出手,那陣不知從何處而起的狂風(fēng)先他一步,將被操控后的楊晨光阻攔下來。在聽到辛嬋月突然遇到重傷的劉婉兒帶入院中,他心知自己不能再袖手旁觀。
吳事看向辛嬋月:“那我們先去對付外面那頭大黃牛,讓李安來救治劉婉兒吧?!?/p>
辛嬋月點點頭,將劉婉兒放在擺放在院子中央的那張折疊床上。
“李師父,勞煩你先照看一下劉婉兒,我和辛嬋月先去將李安換下。”
吳事話音落下,便準(zhǔn)備和辛嬋月向外走去,老瞎子卻突然喊道:“等等,我和你們一起去?!?/p>
“李師父,那頭大黃牛雖然皮糙肉厚比較難纏,但我們兩人還是有把握擊退它的?!眳鞘伦孕砰_口道:“對付它還不需要你出手?!?/p>
“那頭大黃牛可沒有你們想的那么簡單。”老瞎子輕輕搖頭:“只從一點來說,它能夠一直在村中修煉至今,而從未被人發(fā)現(xiàn)過,已經(jīng)能夠說明它的手段絕不止表面上這些?!?/p>
“動物想要修煉成精極為不易,尤其是像它已經(jīng)修煉到只差最后一步封正,便能化身成妖的地步,更是罕見。”
“那李師父你是要...”
“它既然敢明目張膽的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說明肯定是有一定把握的?!崩舷棺映谅暤溃骸白頋h斷它修煉之路,這已經(jīng)是結(jié)下死仇,不以雷霆手段將它拿下,它絕對不會放棄向醉漢復(fù)仇。你們兩人即便能拖住大黃牛,但絕對沒那么容易能拿下它?!?/p>
老瞎子當(dāng)先一步走向院門:“接下來由我來接替李安對付它,你們兩人在旁輔助我即可。”
聽著老瞎子這番不容質(zhì)疑的話語,吳事面露猶豫之色:“這大黃牛雖然不太好對付,但也沒有李師父說的那么厲害吧?!?/p>
“李師父現(xiàn)在年紀(jì)也不小了,如果待會在戰(zhàn)斗過程中有什么意外,那我們可沒法向李安交代?!?/p>
“你還是別烏鴉嘴吧。”辛嬋月語氣冰冷:“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既然李師父打算出手,那么他一定是有對付大黃牛的把握?!?/p>
辛嬋月轉(zhuǎn)頭看向躺在床上的劉婉兒:“她的情況不妙,如果再拖下去,那才是真的會出事。”
吳事看看劉婉兒,又看向老瞎子,他一咬牙:“趕緊走吧,待會我們看著點李師父便是?!?/p>
院外李安和大黃牛依舊處于對峙之中,見老瞎子走出門外,李安感到有些意外:“師父,你怎么出來了?”
李安非常熟悉老瞎子,不過是轉(zhuǎn)瞬間,他便想到老瞎子的打算:“師父,這大黃牛不好對付,你一個人的話......”
“怎么,難道瞧不起師父這把老骨頭嗎?”老瞎子笑罵道:“別忘了,你這一身本事,還是我教的呢,你會的難不成師父不會嗎?”
老瞎子伸出手:“把你手上的桃木劍給我吧,你先去看看婉兒的情況,這里交給我?!?/p>
還不等李安開口,吳事和辛嬋月一同走出院門:“李安,你放心去看劉婉兒吧,有我們在,絕對不會讓李師父受到傷害的。”
“好!”
李安重重點頭,他也不是拖泥帶水的性子,當(dāng)即將手中桃木劍交給老瞎子:“師父,你一定要小心!”
老瞎子接過桃木劍,渾身氣勢頓時一變,仿佛又回到年輕時,路遇不平持劍降妖伏魔的時候。
他沒有回應(yīng)李安,而是大笑一聲:“老伙計,你我上次并肩作戰(zhàn)還是什么時候?”
像是在回應(yīng)老瞎子的話語,桃木劍劍身閃過淡淡光芒,李安見狀心中忍不住感嘆道:“這柄桃木劍師父用過那么多年,在他手里應(yīng)該能發(fā)揮出更大威力?!?/p>
李安將身上靈符全部拿出,遞到老瞎子手里,他沒有再說什么,向吳事和辛嬋月投去一道眼神后,便是轉(zhuǎn)身走進院內(nèi)。
兩人立馬會意,走上前來一左一右站在老瞎子身邊。
大黃牛見李安走進院子里之后,它瞪著一雙銅鈴般的大眼睛,看著老瞎子三人,眼中閃過一抹奇異光芒。它一條腿不斷地在地上摩擦,似乎隨時都會發(fā)起兇猛地沖擊。
李安回到院中,發(fā)現(xiàn)楊晨光幾人已經(jīng)躲回屋內(nèi),他感到心中稍定,來到劉婉兒身邊。
方才在外面沒有仔細(xì)觀察,此時定睛一看,他能看出來劉婉兒的確只剩下一口氣,也不知她離開雙星村后的這段時間,在外面遭遇過什么,竟然變成現(xiàn)在這樣。
簡單看過劉婉兒的情況后,李安立即轉(zhuǎn)身回屋取來一包銀針,隨后他將劉婉兒抱起,將她帶到屋內(nèi)。
“師姐,事急從權(quán),還望你不要見怪?!?/p>
李安眼神凝重,他小心翼翼的解開劉婉兒的外衣,他發(fā)現(xiàn)劉婉兒的左手手腕處變得漆黑一片,像是中毒一般。
“師姐如今已是命在旦夕,現(xiàn)在這種情況,只有先為師姐吊住命再說?!?/p>
李安將劉婉兒的身軀翻轉(zhuǎn),令其后背對著自己,之后解開劉婉兒的貼身衣物,她那光潔的后背,頓時暴露在空氣中。
但此時李安完全沒有心思去注意這些,他從包里取出一根銀針,找準(zhǔn)位置后迅速扎下。
李安沒有注意到,每當(dāng)扎下一根銀針,劉婉兒的眉頭便微微皺起。
當(dāng)銀針全部扎在劉婉兒后背之時,李安已經(jīng)變得滿頭大汗:“我的醫(yī)術(shù)還不夠成熟,施展這針灸之法,每次都要耗費我大量精力,看來以后還要勤加聯(lián)系?!?/p>
“不過如此一來,至少能先吊住師姐的命?!崩畎采焓帜ㄈヮ~頭上的汗水,不禁松一口氣。
正在這時,一只白皙的手掌突然抬起,掌心中不知何時,已經(jīng)捏住一張靈符。
“噗”的一聲輕響,趁李安放松警惕之時,劉婉兒將靈符貼在李安身上,他的身體瞬間變得僵硬,站在原地?zé)o法動彈。
“定身符?!”
李安眼睜睜看著劉婉兒從床上坐起,此時她的上半身不著寸縷,隨著她起身,身上的衣物全都脫落,胸前是白花花的一片。
李安眼神茫然的看著劉婉兒,他實在不明白,劉婉兒明明是命懸一線之際,為何能突然對他出手,看上去仿佛沒有受到一點傷。
“師姐,你...你這是在做什么?”
劉婉兒沒有開口,她的身軀微微顫動,將身后的銀針全部震落,隨即迅速將衣服穿好,為防止李安脫困,她再次拿出一張定身符,貼在李安身體上。
此時李安心中大為震動,腦海中空白一片,他心里只剩下一個想法,難道我又要遭受一次親近之人的背叛?
可沒人能回答他的疑惑,貼在他身上的定身符,李安很清楚這道靈符的效果,只要被控制住,在其失效之前,無論如何掙扎都是徒勞無功。因此他索性沒有掙扎,只能任由劉婉兒擺布。
劉婉兒先是打開房門,確定院內(nèi)無人之后,用術(shù)法操控著李安走出房門。她仿佛對這里很熟悉一樣,很快找到退路,帶著李安從后門中離去。
正門處和大黃牛戰(zhàn)斗的老瞎子幾人,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李安已經(jīng)消失不見。
在李安對劉婉兒施救之時,院外的戰(zhàn)斗也是頗為激烈。
大黃牛靈智極高,它敏銳的察覺到,眼前這位持劍的老頭,似乎比不上方才那名年輕人。它一條腿在地上不停摩擦著,伴隨著一道牛吼聲,大黃牛如同脫韁的野馬,向著老瞎子狠狠撞去。
“李師父,快閃開!”辛嬋月大喊一聲。
吳事已經(jīng)釋放出蠱蟲,可蠱蟲僅僅是稍稍阻攔片刻,隨后便被大黃牛沖散。大黃牛周身如同覆蓋著一層無形的鎧甲,使得蠱蟲無法接近它的身軀。
當(dāng)大黃牛沖破吳事的蠱蟲后,老瞎子也動了。
他雙指抹過桃木劍劍身,與先前李安使用桃木劍時的不同之處在于,當(dāng)老瞎子放下手指后,桃木劍劍身如同天邊的夕陽,散發(fā)出深紅色的光芒。
“呔!”
老瞎子連續(xù)踏出三步,隨后便揮動手中劍,狠狠砍向大黃牛的一只牛角。他經(jīng)驗老道,即便無法看見大黃牛的身軀,但依舊很清楚,如果能斬斷大黃牛的一根牛角,那么便相當(dāng)于再次削弱它的修為。
畢竟傷人十指,不如斷其一指!
大黃牛似乎察覺到老瞎子的意圖,它的眼中流露出一絲不屑,頭顱偏轉(zhuǎn)間,用它的牛角上最堅固且最鋒利的牛角尖,抵住老瞎子揮下的劍尖。
兩者相碰,發(fā)出金鐵相交之聲,辛嬋月瞅準(zhǔn)這個機會,身體鬼魅般的發(fā)動,旋轉(zhuǎn)著手中彎刀,狠狠刺向大黃牛的眼睛。
“我就不信,你的眼睛也能刀槍不入!”
大黃牛如同早有預(yù)料,它將頭顱往下壓,老瞎子手中的桃木劍被它帶動,當(dāng)辛嬋月的彎刀刺過來時,剛好砍在桃木劍上。
“它竟然還懂得使用戰(zhàn)術(shù)?”吳事目瞪口呆的望著這一幕。
大黃牛得勢不饒人,抬起一只前腿閃電般向著辛嬋月踢去,辛嬋月靈活躲開后,大黃牛那條落地的前腿在地上用力一蹬,試圖用它那鋒利的牛角刺向老瞎子。
吳事當(dāng)然不會讓他如愿,他手指一勾,分散的蠱蟲群再次匯集,化作一張密集大網(wǎng),向著大黃牛頭頂罩去。
老瞎子向后退開兩步,同時扔出一張靈符,靈符落在大黃牛頭顱上方,它身軀外那道無形的鎧甲,像是受到強烈腐蝕一般,出現(xiàn)一道裂口。
“好機會!”
吳事看準(zhǔn)時機,操控著蠱蟲從裂口處鉆入,蠱蟲在大黃牛額頭上不停地叮咬,不僅如此,源源不斷地蠱蟲很快便覆蓋大黃牛全身。
“以前聽李安說過,田間耕作的牛,在休息時經(jīng)常會有蟲蠅叮咬,它們拿這些蟲子沒辦法,那我著蠱蟲,豈不是天生就是它的克星?”
隨著大黃牛全身被蠱蟲覆蓋,吳事面露得意之色:“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控制住它,看它還能怎么逃脫!”
辛嬋月站在一旁,并沒有放松警惕。
老瞎子側(cè)耳傾聽大黃牛甩動尾巴的聲音,大叫一聲:“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