鈨有什么問題嗎?”辛嬋月轉(zhuǎn)頭向李安看去。
“如果按照周康的說法,這幅棺材里的尸體已經(jīng)存放有百年的時間?!崩畎策f給辛嬋月一張靈符:“以防萬一,你還是將這道靈符拿著吧。”
“李安說的對,誰知道你將棉被掀開后,里面會不會蹦出什么東西來。”
辛嬋月眸光閃爍,她接過李安手中的靈符,輕聲說道:“你們說的對,是我有些操之過急了?!?/p>
辛嬋月將靈符貼在身上,之后將隨身攜帶的工具拿出。
她首先用一把小木尺輕輕敲打棉被,確認(rèn)沒有問題后,辛嬋月輕呼一口氣,伸手將棉被掀開。
李安和吳事兩人都不是第一次見到辛嬋月?lián)旃?,對撿骨的流程已是頗為熟悉。
掀開棉被后,里面的尸骨暴露在三人面前。
“在棺材里過去這么久,竟然沒有我想象中的那種臭味。”吳事瞪大眼睛想要見識一下,這次的百年陰婚骨與之前有什么不同之處。
“都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里面的尸體只剩一堆骨架,還能有什么味道?”
“倒也是,不然我怕我聞到怪味吐出來。”
辛嬋月小心翼翼地將尸體的衣服除去,留下一副完整的尸骨。
這幅尸骨整體為深青色,如果仔細(xì)看,在尸骨的頭部和掌骨位置,隱隱的呈現(xiàn)出一種黑色。
“這骨頭怎么是這種顏色?”吳事不解地問道:“我記得你之前說過,尸骨分為灰骨、白骨、黃骨、青骨、黑骨、紅骨,甚至還有那傳說中的彩骨。這次的尸骨怎么看上去是這種深青色,而且似乎還帶點黑色?”
“如果再等一段時間,那么這副尸骨會完全轉(zhuǎn)變?yōu)楹诠恰!毙翄仍旅嫔?,但同時語氣中也帶著一絲慶幸:“不過好在我們在這個時候過來,不然到那時,僅憑我們?nèi)齻€人的力量,恐怕是無法對法它。”
“你是說這副陰婚骨已經(jīng)快要脫離青骨的范疇,正在向黑骨轉(zhuǎn)變?”吳事眉頭一挑。
辛嬋月點點頭:“先前我們好不容易解決的那團(tuán)黑氣,應(yīng)當(dāng)是這幅陰婚骨上的怨氣和煞氣所化。”
“那這東西也不過如此嘛。”吳事抬起頭,驕傲的說道:“有本少爺出馬,還不是輕輕松松將其解決?”
李安看著吳事微微一笑,也不去拆穿他。
辛嬋月更是懶得理他,繼續(xù)著手里的動作。
“按你的意思,這幅青骨中蘊(yùn)含著煞氣和怨氣,你直接觸碰它,即便帶著手套,不會被影響嗎?”李安開口問道。
“放心吧,我心里有數(shù)。”
見到辛嬋月這么說,李安便放下心來,看著辛嬋月伸手握住一截骨頭。
在辛嬋月的指尖觸碰到尸骨的一瞬間,她像是觸電一般,雙手連帶著整個身體一抖,不過她只是抿起嘴唇,停頓片刻后便繼續(xù)開始撿骨。
“果然,這幅尸骨上還有隱藏著的煞氣和怨念。”李安看出一些端倪。
“那這些東西會對辛嬋月造成什么麻煩嗎?”
“那是自然,只要有人觸碰到尸骨,多多少少都會受到一些影響。”李安看著辛嬋月手中的動作:“如果是個普通人接觸到這副尸骨,會被尸骨里蘊(yùn)藏的煞氣和怨念沖擊大腦,當(dāng)場就會變成傻子。”
“不過辛嬋月這種專業(yè)人士,肯定有抵御的手段,比如說她手上那副浸泡過黑狗血的手套?!?/p>
隨著辛嬋月的雙手緊緊握住棺材里的尸骨,她的手掌與尸骨接觸的地方,有著絲絲白霧升起,發(fā)出像是電流滋滋的聲音。
在李安和吳事的視野中,辛嬋月手中的深青色骨骼,沒多久便是轉(zhuǎn)變?yōu)榧儼咨?,幾個呼吸過后,骨骼轉(zhuǎn)變?yōu)榛野咨?/p>
“灰白色才是一般人正常的骨骼顏色?!崩畎沧⒁曋墙毓穷^:“這段時間中,辛嬋月的撿骨手法也是有所進(jìn)步,記得上一次撿骨,她可沒有現(xiàn)在這般輕松?!?/p>
“好像是這樣?!?/p>
吳事看看李安,又看看辛嬋月:“怎么感覺你們兩的能力好像都在提升,我卻還在原地踏步?”
“不行,回去之后我也要閉關(guān)修煉”吳事嘴里嘀咕著:“你們兩個家伙那么努力干什么,害的我也要加把勁才能趕上你們?!?/p>
辛嬋月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撿骨上,絲毫沒有注意到李安和吳事在說些什么。
隨著時間推移,一根接一根的骨頭經(jīng)過辛嬋月的雙手之后,全部恢復(fù)正常的樣子。
“還差最后一根!”
此時辛嬋月的額頭已經(jīng)布滿汗水,汗水遮住雙眼,令她的視線都有些模糊。不過他還是在咬牙堅持,只差最后一步便能完成!
終于,最后一塊骨頭也恢復(fù)原樣,辛嬋月長出一口氣。
“搞定了嗎?”
辛嬋月點點頭,以她那淡然的性子,在順利完成百年陰婚骨的撿骨工作后,她還是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揚(yáng),露出一個笑容。
見到她這幅神情,吳事忍不住呆愣在原地:“怎么以前沒有注意到,辛嬋月這女人好像也挺好看的?!?/p>
“這些尸骨應(yīng)該要換一副棺材存放,然后葬在別處吧?”李安沒有注意到吳事所說,開口問道。
“沒錯,事情已經(jīng)完成,我這就通知周康上山。”
辛嬋月從口袋里掏出手機(jī),將情況告訴周康后,讓他現(xiàn)在立刻帶一副小一點的棺材過來。
周康語氣激動,不停地感謝著辛嬋月三人,他表示現(xiàn)在立馬按照辛嬋月所說,讓人帶一副棺材上山。
掛斷電話后,辛嬋月只覺得心中的一塊石頭終于落地,李安和吳事兩人同樣是感覺輕松不少。
“不知不覺都已經(jīng)過去這么長時間?!眳鞘律靷€懶腰:“腰酸背疼的,真想回去好好睡一覺啊!”
辛嬋月抬頭望去,只見一輪彎月懸浮在半空之上,今夜萬里無云,皎潔的月光灑落在三人身上,三人像是身披一件薄薄的輕紗。
將黑氣打散后,墳?zāi)垢浇娘L(fēng)似乎都消失不見,四周變得安靜下來,周邊的樹林時不時發(fā)出幾聲輕響,像是樹枝被踩斷的聲音。
一開始李安還以為是他聽錯,但下一秒,林中傳來的聲音越來越大,不過眨眼功夫,林中突然出現(xiàn)二十多人。
這些人各個手拿武器,用黑布將臉遮住,看不清他們臉上的神情。
這些黑衣人現(xiàn)身后,立馬向著李安三人沖去。
“怎么回事?從哪里冒出的這么多人?”吳事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很明顯,這群人是沖我們來的!”李安大吼一聲:“你們兩小心點,我們不能離得太遠(yuǎn)!”
這些人出現(xiàn)的太過突然,三人只好倉促應(yīng)戰(zhàn)。
辛嬋月率先反應(yīng)過來,她眼中寒芒閃爍,手持一把彎刀,與向她沖來的幾名黑衣人短兵相接。
“吳事,別愣著了,趕緊放蠱蟲啊!”李安向著吳事大喊道。
見到這群手持武器的黑衣人,吳事的第一反應(yīng)是逃跑,他雙手抱頭,生怕那些黑衣人一刀砍在他身上。
“說得對啊,我為什么要躲?”聽到李安這一聲大喝,吳事這才反應(yīng)過來。
吳事突然停住腳步在原地站定,頓時有著密密麻麻的蠱蟲向他身后的黑衣人飛去。
“我的蠱蟲對付不了先前那團(tuán)煞氣,還對付不了你們這群有血有肉的人嗎?!眳鞘乱皇址旁谘?,一只手在不斷地?fù)]動,像是是一位將軍在指揮著他的士兵:“給我咬死這群人!”
本以為這群黑衣人會知難而退,不敢再上前攻擊他,可接下來發(fā)生的一幕卻讓他大跌眼鏡。
只見蠱蟲飛向吳事身后的幾名黑衣人,在吳事的操控下分成幾團(tuán),向著每一位不同的黑衣人飛去。
可還不等蠱蟲接觸到黑衣人,它們竟紛紛錯開那些黑衣人,像是不敢與這些黑衣人接觸。
“怎么回事?難道這群人身上涂過殺蟲劑?”吳事從未遇到這樣的情況,能讓他的蠱蟲主動避開,這些人難道是有所準(zhǔn)備?
在吳事思索間,有兩名黑衣人來到他面前,兩人毫不猶豫的揮刀砍下,吳事立馬回過神來,側(cè)身躲開兩人砍下的這一刀。
“不是吧,你們來真的嗎?”
方才那兩刀若是結(jié)結(jié)實實砍在他身上,恐怕這時候他已經(jīng)倒地不起。
吳事余光看向李安和辛嬋月兩人。
由于辛嬋月的近身格斗能力一直都比較出眾,她邊打邊退,一時間還能夠跟攻向她的黑衣人招架。
李安手持靈符,每當(dāng)有人向他沖來,他都會巧妙的抓緊時機(jī),在黑衣人進(jìn)攻的空隙,將一張靈符貼在他們身上。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給我定!”
李安一只手作劍指狀,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幾名被他貼上靈符的黑衣人,保持著揮刀的動作,整個人定在原地??蛇€不等他松一口氣,幾名黑衣人身上的靈符開始顫動起來,幾秒后,直接脫落掉在地上。
“竟然連一般的靈符都沒用嗎?”
李安臉色凝重,他當(dāng)機(jī)立斷,將指尖咬破,之后再次拿出一摞靈符,這次拿出的靈符,符紙呈現(xiàn)出淡淡的青色,僅僅是從符紙的品質(zhì)來看,已是遠(yuǎn)遠(yuǎn)超過他剛才使用的靈符。
李安將鮮血涂抹在這些靈符上,隨后他趁著幾名黑衣人掙扎著想要擺脫束縛,準(zhǔn)備再次向他沖來時。李安先發(fā)制人,向前方暴射而出,將手里的一張張青紙靈符,貼在幾名黑衣人身上。
“這種青紙靈符的造價可不低,我不信還起不到效果?”
李安將這種靈符貼在黑衣人身上之后,同時施展出定身咒,在他看來,至少能夠定住這些人十分鐘的時間。
“李安,你的那種靈符還有嗎?快給我來幾張!”吳事將蠱蟲環(huán)繞在自己身邊,憑此阻擋著黑衣人的攻勢。
剛剛經(jīng)歷過一場大戰(zhàn),之后又開棺撿骨,辛嬋月這時候已經(jīng)體力不支,面對攻勢洶洶的幾名黑衣人,她漸漸變得招架不住。
李安正欲上前幫忙,卻驚訝的發(fā)現(xiàn)被他定住的幾人,身體竟然還能緩慢的活動,正在試圖摘下身上的靈符。
“這群人看上去都是有備而來,不論是我的靈符還是吳事的蠱蟲,對他們都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崩畎矂由砬叭ブг畠扇?,但他心里有個疑問:“這些人到底是誰派來的?為何會對我們?nèi)说哪芰@么熟悉?”
辛嬋月在幾名黑衣人聯(lián)手的兇猛攻勢下,被打的節(jié)節(jié)敗退。其中一人趁她不注意時,一刀砍向她的手臂,辛嬋月連忙扭轉(zhuǎn)身形,這一刀劃過他的手臂,頓時鮮血直流。
“趕緊先解決這個女人!”
見到辛嬋月手臂中流出的鮮血,圍攻她的幾名黑衣人不知是誰高喊一聲,其他人也不知是因為見到鮮血,還是感到勝利在望,像是打了雞血一般沖向辛嬋月。
辛嬋月一只手捂著手臂傷口,另一只手緊緊的攥著彎刀,她的眼神并沒有因為陷入險境而有所變化,而是倔強(qiáng)的盯著向她沖來的幾人,揮動手中彎刀。
“這么多人欺負(fù)一個女孩子,算什么本事!”在這關(guān)鍵時刻,李安終于趕到,他憤怒的喊道:“給我滾!”
一道無形的音波向著黑衣人擴(kuò)散而去,李安這道聲音像是悶雷般在他們耳邊炸響,幾人不得已停下腳步,雙手捂住耳朵。
趁此機(jī)會,李安拉著辛嬋月向吳事的方向跑去。
“你的傷口怎么樣?”李安邊跑邊問。
“我沒事,只是一些皮外傷!”辛嬋月臉色蒼白無比,看上去并不像她說的那么輕松。
“我們兩一起出手,你幫我把這些靈符貼在那幾人身上!”李安顧不得其他,吳事在前方已經(jīng)被那些黑衣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不知道情況如何。
辛嬋月接過李安的交給她的靈符,兩人一同向前快步而去。
幾名黑衣人似乎沒有料到,兩人能夠突破同伴的包圍來到這里,等到他們反應(yīng)過來,身體已經(jīng)被貼上李安的靈符。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給我定!”
將幾人暫時定住后,李安和辛嬋月?lián)荛_幾人,終于見到被他們圍住的吳事。
“吳事,你怎么樣?”
此時吳事渾身都包裹著蠱蟲,只有一張臉暴露在外,他的額頭早已磕破,雙眼布滿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