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宴,“余年和孩子出事了!”
季聲聲愣了愣,“你怎么知道的?”
陸時宴,“如風(fēng)是我兄弟,他現(xiàn)在這樣,我當(dāng)然要照顧好他家人。”
季聲聲眼淚不爭氣地落了下來。
陸時宴心疼地上前,伸出手想去擦拭她的眼淚,“別哭!”
卻被季聲聲躲開了。
陸時宴再一次的說道,“這事要跟如風(fēng)說嗎?”
季聲聲下意識地搖頭,“不能說?!?/p>
陸時宴,“好,聽你的。但如果我跟你一起走,你哥會懷疑的,你先不要過去,我先過去看看情況。”
季聲聲想了想,是這樣沒錯。
但好像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陸時宴沒給季聲聲細想的機會,直接道,“我現(xiàn)在就過去。”
說完,直接轉(zhuǎn)身就走。
走得很急,好像生怕季聲聲會拒絕他幫忙一樣。
季聲聲收拾好自己的情緒,洗了把臉清醒了一下,
隨后撥出了電話。
“阿滿,嫂子他們?yōu)槭裁磿鲕嚨??”季聲聲問道?/p>
“是太太,太太接到一通電話,好像說先生病重,她和少爺就著急往回趕,少爺闖了紅燈,一輛貨柜車剎不住撞上了?!?/p>
季聲聲心里咯噔一聲。
嫂子還是知道哥哥的病了!
要是哥哥知道了嫂子出事,自己沒告訴他,會怪自己的。
季聲聲沉著聲,“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了?”
阿滿哭著道,“醫(yī)生說不太好,讓家屬盡快來,他說,說可能是最后一面了?!?/p>
季聲聲手里的手機瞬間掉落在了地上。
但很快,她就收斂起自己的慌亂。
拿出手機,將陸時宴的號碼從黑名單里拉了出來,撥了過去。
那邊很快就接聽了。
“寶貝!”
“不要這么叫我!”季聲聲冷著聲道。
“聲聲,怎么了?”陸時宴只好換一個稱呼。
“你現(xiàn)在在哪?”
陸時宴,“我在收拾衣服,飛機航線在申請了,最快一個小時后就能起飛?!?/p>
季聲聲閉了閉眼,“你不用去了,我會帶哥哥過去,那邊的情況不太好。”
聞言,陸時宴沉默了一下。
“你等我一下?!?/p>
沒兩分鐘,陸時宴再一次的來到了季聲聲的房間。
陸時宴,“你想好了,要跟他說嗎?”
季聲聲點頭,“醫(yī)生說可能是最后一面,傷得太重了。要是瞞著哥哥,他會怪我的?!?/p>
陸時宴上前握著她的手,“別怕,我跟你一起去見哥?!?/p>
季聲聲抽回自己的手,沒有說話。
直接往房間外走去。
到了季如風(fēng)的房間后,季如風(fēng)看著季聲聲眼睛紅紅的,看向了站在一旁的陸時宴。
“你欺負她了?”
陸時宴搖頭。
季聲聲吸了吸鼻子,“哥哥,我有事要跟你說?!?/p>
季如風(fēng)有種不好的預(yù)感,剛要開口問什么事。
季聲聲的電話又響了起來,她拿出來一看是阿滿打來的,連忙接聽。
她只聽到電話那邊阿滿著急的聲音,“小姐,你和先生快一點,醫(yī)生說讓家屬來見最后一面,一定要快一點!”
季聲聲腦子嗡響,身子晃了晃。
陸時宴連忙扶住了她。
季如風(fēng)蹙了蹙眉。
“聲聲,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哥,哥哥,我,我……”季聲聲怎么也說不出口,她看著被病疼折磨得瘦了許多的季如風(fēng)。
那些殘忍的話哽在喉嚨里,怎么也說不出來。
陸時宴低頭看了她一眼,握著她手臂的手力道重了重。
隨后,他看向了季如風(fēng),“如風(fēng),是有點事,但你要穩(wěn)住自己的情緒,不要激動?!?/p>
季如風(fēng)看著陸時宴,“到底怎么了?”
陸時宴,“余年和孩子出車禍了,現(xiàn)在在醫(yī)院,情況不太好,我們現(xiàn)在要過去L國一趟?!?/p>
季如風(fēng)瞬間怔愣了,隨后心口起伏,整個人開始劇烈咳嗽。
這情形可把陸時宴和季聲聲嚇壞了,連忙讓醫(yī)生過來。
醫(yī)生好不容易將情況控制下來,“病人情緒不能激動,家屬一定要多注意。”
陸時宴點了點頭,“謝謝醫(yī)生?!?/p>
季如風(fēng),“我要去見他們!”
季聲聲,“你的身體……”
“陸時宴,帶我要去見他們!”季如風(fēng)直接看向了陸時宴。
陸時宴下意識的看向了季聲聲。
季聲聲沒說話。
陸時宴點頭,“飛機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我們現(xiàn)在就可以去機場?!?/p>
半個小時后。
陸時宴推著坐在輪椅上的季如風(fēng)出了門。
季聲聲提著行李跟在身后。
一個小時后,他們坐在了飛機上。
季聲聲整個人忐忑不安,心里焦慮得很,陸時宴讓人拿了杯牛奶,往里加了一點安眠藥。
給她喝了后,看著她睡著了。
陸時宴這才看向了季如風(fēng)。
季如風(fēng),“你想說什么?”
陸時宴,“我知道我說什么,你們都不會原諒我。”
季如風(fēng)咳了一聲,“我知道袁安安是喬嫣然和初戀生的孩子?!?/p>
陸時宴愣了愣。
“我希望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以后我不會再放開聲聲的手?!?/p>
季如風(fēng)看著他,“四十多年前,你也說過同樣的話,可你現(xiàn)在呢?”
“是我當(dāng)時欠考慮了!”陸時宴低下了頭。
兩人聊了一會。
季聲聲醒來時,看到的是陸時宴幫自己哥哥擦著嘔吐物,拿來了干凈的衣服給他換上。
沒想到,陸時宴會做這些事。
季聲聲卻沒理他,直接跟季如風(fēng)說了會話,讓季如風(fēng)休息。
她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沒一會兒,又睡了回去。
直到飛機降落時,陸時宴叫她,她才醒來。
一行人急匆匆的趕到了醫(yī)院。
可還是晚了一步。
阿滿痛哭出聲。
一行人走到了醫(yī)院的太平間,看著那兩張病床上蓋著的白布,季聲聲強忍著自己想要暈厥的神經(jīng)。
季如風(fēng)一直沒說話,兩眼通紅。
過了許久。
“你們出去吧,我想跟他們單獨呆會?!?/p>
季聲聲不太放心,可陸時宴卻對著她搖了搖頭。
兩人只好走了出去。
季如風(fēng)顫抖地伸出手,掀開身邊的白布,看著余年那臉上的傷,那蒼白的唇,他內(nèi)心翻涌。
“都是我不好!咳咳~都是我害了你們~咳咳~噗~”
說著,季如風(fēng)一口血噴了出來。
他輕聲地道,“老婆,你跟兒子別走太快,等等我!”
他一邊說著,鮮血從嘴角滑落。
慢慢地,他無力的趴在了床邊,兩眼看著余年的容貌,緩緩地閉上了眼。
季聲聲在外面等了好一會兒,不放心,一推開門,看到的就是白布上的血。
她腦子嗡的一聲響,猜測到了什么,兩眼發(fā)黑,身子軟了下去。
陸時宴眼看不對,連忙接住了她,將她抱到了旁邊。
“肖凡,快,叫醫(yī)生,把人送去搶救。”陸時宴急忙說道。
肖凡不敢耽擱,連忙叫人去了。
可醫(yī)生到了后,已經(jīng)晚了。
陸時宴整個人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