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楊清流也終于知曉,為何老者將小男孩稱作鑰匙了。
只因,他的真靈是信物!
那是長生仙尊的在歷史長河中遺留的一縷靈光,即便世人全都將其忘卻,但仙界卻依舊記得他,不曾將其拋卻在外。
只可惜,小男孩的肉身有一半為黑暗組成,這限制了他,仙門不愿接引他入內(nèi),擔(dān)憂污染那片凈土。
彼時,老者想硬來,他清楚自已肯定是進不去了,只想護小男孩一程,可仙門無情,沒有留手,直接將他肉身打的破碎。
或許第一戰(zhàn)將具備這種通天徹地的偉力,可以強硬傳入,但那與他無關(guān)。
終歸只是一縷念,不比圣仙強大多少,沒有真正的無敵手段,倒是小男孩無事,許是與長生仙尊有關(guān)吧,仙門掃出的大道波紋略過了他,不曾傷害。
“那這么說,哪怕仙門再開,他也難以入內(nèi)嗎?”楊清流神色凝重道。
他知曉,自已一行人多半能入內(nèi),因為身上沒有沾染太多的黑暗氣息,可其不是卸磨殺驢,過河拆橋之人,若能相護一程,他不會留余力。
“很難?!崩险咧苯拥溃驗槟菚r候已經(jīng)嘗試過很多種方法了,都不行。
但隨即,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些不確定道:“若是有第二個信物也行,大抵能獲得仙門認可,相當(dāng)于有人作保?!?/p>
所謂信物,自然不是隨便一個仙界生靈的都行,最起碼也要絕強這個層次,有話語權(quán)才行。
可眼下能來這里的生靈,基本都不是仙界王族,大抵為“偷渡者”,怎么可能接觸到那種無上人物?
更不要提信物了,這東西相當(dāng)于一個承諾,是絕強者欠下的一份人情,不會輕易借出。
念及至此,他沒有再說了,只是在探頭與輕嘆。
另一邊,楊清流也有些困擾,在思慮,想要幫忙。
突然,他心頭一動,似想起了什么,看向老者道:“這個東西可以嗎?”
說著,他抬起右掌,運轉(zhuǎn)神力,只見在其掌心,一道青花龍紋緩緩顯形,看起來像是在咆哮,威武且兇悍。
這是當(dāng)年龍淵給予他的信物,彼時曾在殘仙所在的空間中發(fā)威,喚來法身,救了他一命。
平日里,這道龍紋都處于隱沒,不會主動顯化,故而他一時也忘了,沒有想起來。
“咦,這是...仙龍一族的印記?其上五爪,居然真的是絕強者所留!”
“不對,似乎還不止,好像邁出了那半步,神念在共鳴,是與本體同級別的無上大能!”
老寨主驚訝,神色驟然由悲轉(zhuǎn)喜。
他本以為沒有希望了。
畢竟也知道,楊清流是從玄域而來,如今那里不復(fù)從前,連仙都沒有,談何遇見絕強者?
未曾想,少年給予他這么大的驚喜,居然真的與一尊無上生靈有牽扯,并且手中有那人留下的信物。
對此,楊清流并不意外。
因為昔年曾見過龍淵出手,一道法身降世,居然攔截下至高生靈橫掃而來的戰(zhàn)戟。
盡管對方也不是本體親臨,亦有殘仙在前方作為主力,但也足以說明龍淵的強大。
最起碼比肩古祖級別的生靈,并且只強不弱,背景大的嚇人,不怵黑暗古界的至高者。
“若是不夠的話,我這還有一個信物,應(yīng)當(dāng)也不會太差?!?/p>
楊清流說著,又從內(nèi)乾坤掏出一枚令牌,它不斷散發(fā)熠熠仙光,在神芒照耀下,就連老寨主的身軀似乎都凝實了一些。
“真不知該怎么說你,真是變態(tài),居然能在玄域遇見兩位無敵者。”老者發(fā)愣,接過令牌后看了又看,隨后又遞了回去,一時啞然,不知該露出什么樣的表情。
以他的眼力怎會看不出,這又是一位無敵生靈留下來的東西,倒不如說,正因如此,他才很難評價。
要知道,如今玄域只是一處貧瘠古界,連仙都難以出現(xiàn)。
少年才多少歲壽?
若說遇見一位是運氣,那么第二枚信物足以說明很多。
這顯然是香餑餑啊,誰見了都想拐走,甚至可能,有人為了他親自下界,就是想送出信物!
這要是讓仙界的一些王族得知,絕對會嫉妒到發(fā)瘋,全部要眼紅,因為這是絕強者親自傳下的寶貝。
并且,他們背后的勢力強大到不可想象,其中仙龍一族有比肩至高者,傳承也非常久遠,底蘊不弱帝族!
“都是運氣。”楊清流摸了摸鼻子,輕咳道。
“足夠了,有那個龍紋手印就應(yīng)當(dāng)可以,加之令牌,可以說更加保險了。”老寨主臉上的皺紋舒展開來,盯著少年看了又看,更能理解慈衣與第一戰(zhàn)將的心情了。
這絕對是一個元會都難以出現(xiàn)的絕世奇才。
這般年歲就引起那么多高高在上的生靈關(guān)注,往后注定不會平凡,一生將與波瀾壯闊相伴,或許連至高者見了都會心動,要收入門墻。
當(dāng)然,楊清流本人對此沒有太多想法。
如今他不愿被束縛,只將這些信物當(dāng)做一種見證與因果,畢竟受過恩惠,日后想要報答。
“好了,若無其他事,你可以將你的那些同伴喊進來,我開啟通道,將你們?nèi)克瓦^去?!崩险鞔叽俚?。
即便有鑰匙,也需要有人構(gòu)建前往那里的通道,在場唯有他具備這一手段。
最主要的是,他不知自已還能維持這樣子多久,但可以料想,不會有過多時間,畢竟,長生氣并非真正的長生物質(zhì),效用終有極限。
他擔(dān)憂,自已走的突然,故而不想浪費時間。
“好!”楊清流點頭。
他知道,老者現(xiàn)在心情是輕松的,只待送離小男孩,一切便結(jié)束了,可了卻使命,卸下肩上重擔(dān)與責(zé)任。
轟!
突然,大殿外,圣級威壓傳來,同時響起的還有器靈與陸方的怒喝聲。
“他們還敢來,不怕死嗎?!”楊清流蹙眉,神念探出,感知到了幾道熟悉氣機。
那是先前他沒有斬掉的幾尊圣者,此刻他們堵在大殿外,肆無忌憚的散發(fā)神力,完全沒有了早先的膽怯與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