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個交給御廚的人,下次宴會,放進姜云曦的菜肴里?!笔捥鞚蓜倧奈囱雽m出來,便把藥瓶遞給身后侍衛(wèi)。
心底,已經有了美好的想象。
要是姜云曦像是布偶一般聽從他的話,那么還能順帶控制住鎮(zhèn)北王府。
真是天助他也。
……
宴會的擱置,各人心思不一,軒轅珩這邊,已經想方設法探尋奪取城防圖。
金縷閣。
姜云曦今日穿得素雅,一襲月白色的裙衫,布料上也只有淺淡的蘭花刺繡,青絲用幾根發(fā)簪挽起,玉手握著畫筆。
一點一滴,描繪出她頭腦中的城防圖。
之前她去北堯與北疆國的領土分割處執(zhí)行過任務,腦海里,還有初步的印象。
經過大腦的構思,完美避開暗點,畫出這幅毫無價值的假城防圖。
“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真是厲害至極。”
煙羅的手里抓著一把瓜子,站在一邊靜看姜云曦的動作,行云流水。
如今這模樣,真的好似隱居山林的謫仙,恬靜淡雅。
卻身懷絕技。
“煙羅,散播消息出去,城防圖在我手里?!?/p>
“這個……軒轅珩會信嗎?畢竟您的身份是個身居后院的郡主。”
“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太后壽宴還剩下最后一日,等結束后各國使臣都必須盡早離開,留給他時日不多了”
姜云曦跟了軒轅珩這么多年,熟知他寧可錯殺一千,絕不放過一個的性子,所以,這件事情值得一賭。
“那若是軒轅珩對您動手,您的武功不就暴露了嗎?”
“這次,我或許得付出些什么才能讓軒轅珩被創(chuàng)傷?!苯脐匾呀浵露藳Q心
“傷害一國郡主的罪名落在他身上,影響兩國友誼,南詔皇必然會龍顏大怒,屆時,裴相國那邊推波助瀾,軒轅澈才有望安全回到南詔。”
姜云曦已經布局好后面的棋局,如今的一切,只差一個契機。
煙羅聽了她的話,眉頭緊成一團,無論如何都施展不開。
“您又要以身犯險!”
“放心,我不會真的傻到拿自已的性命做賭注,自保的能力,我還是有的。”
姜云曦只是笑了笑,也不再說話,埋首,繼續(xù)做她的事情。
軒轅珩心思縝密,只有讓他的計劃和思緒被打亂,才會有軒轅澈恢復羽翼的時間。
與此同時。
如姜云曦所想,軒轅珩確實探查不到一點兒消息,正對著一幫蝶者發(fā)火。
地上滿是破碎的瓷瓶碎片。
“殿下,屬下不止一次去了姜啟風的書房,臥室探查,毫無蹤跡?!?/p>
“他房間內定有暗格,但是,無從得知機關?!?/p>
“廢物一群!”軒轅珩揉了揉眉心,滿身疲倦。
北堯國禮部那邊已經定了,最后一次宴會安排在月末,如今還有三日的時間。
再無消息,他與北疆國的聯(lián)盟又要一拖再拖。
北疆不敢妄然出兵,無非就是忌憚北堯國神出鬼沒的暗線。
害怕被這些個暗線包圍。
“殿下,屬下有一猜想?!?/p>
“說?!?/p>
“姜啟風這人狡猾至極,之前派紅燭與彭安出去都未曾探到任何消息,說不定實際已經打草驚蛇了,所以姜啟風很有可能增強防備,或者反其道而行之,將城防圖放在外面都不會考慮的地方?!?/p>
那侍衛(wèi)說得嚴謹,話語間,已經讓軒轅珩開始反思。
“姜云曦與沈鳶?!绷季茫y出來。
“屬下認為,姜啟風與沈鳶是夫妻,同吃同住,幾率很小?!?/p>
“那便只有姜云曦了。”軒轅珩其實有些不確信,畢竟,她還會被一個丫鬟嚇哭。
嬌氣又懦弱。
姜啟風若是把城防圖交給她,真實嗎?
“殿下,姜云曦看著柔弱不堪,但畢竟是鎮(zhèn)北王府的人,且看那日,其實本來可以私下了解的事情,她偏偏,讓那侍女被壓上殿?!?/p>
“分明就是不想給北疆國公主臺階下?!?/p>
那黑衣侍衛(wèi)條理清晰地繼續(xù)闡述。
“派人去好生查查這一類消息,若是城防圖中真的在姜云曦手中,一切的事情,會好辦很多?!?/p>
軒轅珩的眼底裹挾著難以言喻的算計。
“是。”一眾蝶者接收到任務后匆匆離去。
浮云樓從江湖放出去的消息刻意避開蕭瑾熠的暗衛(wèi)營。
否則他一定會立刻作出改變,放一堆人在自已的身邊。
屆時軒轅珩就不好行動了。
姜云曦垂眸看著腕上晶瑩剔透的玉鐲,手指輕撫,若有所思。
她想要的,是軒轅珩狠狠從高位上摔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