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里,姜云曦總覺得自已漂浮在一朵白云上,身子輕極了。
這一覺,睡了半炷香。
醒來,還是在蕭瑾熠的懷里,朦朧睜開眼睛,入目便是他那張驚為天人的雋逸容顏。
“醒了?”蕭瑾熠單手?jǐn)堉难?,另一只手徐徐放下茶杯?/p>
“嗯~”姜云曦?zé)o意識地哼唧一聲,像極了撒嬌。
反應(yīng)過來,她趕忙想要從他身上下去,正要起身,腰又被反扣回來。
“害羞了?這可是你主動在本王的懷里睡著的?!笔掕诘囊暰€與她相對,她耳尖的粉紅顯而易見,他以前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小姑娘其實很容易害羞。
姜云曦瞇了瞇眼,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絕對要掌控主動權(quán),轉(zhuǎn)而斂起一抹淺笑,主動地靠近蕭瑾熠。
“殿下,房間有床,您就這么喜歡抱著臣女???”
蕭瑾熠未曾想到,懷里的人兒能主動地靠近,手不禁動了動,被她感知到,正要啟唇回復(fù),她就趁著這個時候,立刻起身。
“殿下,臣女該回去了?!?/p>
沒等他繼續(xù)說話,姜云曦取下披風(fēng),還未戴上就轉(zhuǎn)身離開。
像極了落荒而逃,實則,她心底沉穩(wěn)如鏡。
“呵,撂下本王一個人。”蕭瑾熠沒有生氣,反而勾了勾唇,笑達(dá)眼底。
目光移到掌心,剛才柔軟的觸感還在。
“郡主,您怎么了?”青婳匆匆跟上姜云曦的步伐下樓,竹影皺了皺眉頭,掃了一眼屋內(nèi),他們家王爺沒有追上來。
看清儀郡主那般模樣,像是有些著急。
“沒什么,我們回王府吧?!?/p>
“是?!?/p>
余下的幾日,蕭瑾熠派人送來了不少首飾禮物,在其他人看來,如同哄人一般。
姜云曦坐在院中,纖白如玉的手中拿著一只淺紫色玉鐲打量,唇角始終帶著淺淡笑意。
“郡主,您莫不是真的對攝政王殿下……”動心兩個字,一直卡在青婳的喉嚨處說不出來,她跟郡主的時間最長,也最清楚姜啟風(fēng)與沈鳶對蕭瑾熠的看法。
兩府之間,可以說是水火不容。
姜云曦并未回答這個問題,南衣站在一邊,她并不好說明確的話。
否則,蕭瑾熠會在第一時間知道。
“嗷嗚~”灰灰蹲在姜云曦的身邊,張開嘴巴嚎叫一聲,像是求摸一般,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直勾勾看著她。
姜云曦將玉鐲戴在手腕上,摸了摸灰灰的頭。
這幾日她也思考過自已與蕭瑾熠之間的情愫,情愛二字,應(yīng)該是世間最令人琢磨不透的。
她很早之前就修書給煙羅讓她查找蕭瑾熠的往事,今日有了結(jié)果,她今夜要去一趟金縷閣。
寒風(fēng)呼嘯,夜里的雨夾雪著實瘆人,依舊阻擋不了姜云曦的動作。
即使衣衫被打濕了些。
“快,喝碗姜湯暖暖身子先。”煙羅端著白瓷碗,伸手抹掉姜云曦衣衫上的細(xì)碎雪花。
一連下了好幾日的雪,街道若沒有專人打掃,恐怕已經(jīng)堆了幾尺高的雪了。
“說正事吧?!苯脐貟吡艘谎劢獪?,如今也沒有心思去喝。
“我動用了浮云閣最高階層的密探,足足查了一個多月,終于有了些苗頭。”煙羅先將部分信紙拿了出來,口頭上繼續(xù)補(bǔ)充。
“他與北堯皇的關(guān)系割裂也很正常,這一切,都與蘭貴妃有關(guān)?!?/p>
“蘭貴妃與北堯皇青梅竹馬,那年,皇后之位本該是蘭貴妃的,但是,當(dāng)時徐家暗中涌動各大臣反對,緣由是蘭家權(quán)勢太大,蘭家之女,不可為后,以防外戚專權(quán)?!?/p>
“蘭貴妃理解北堯皇,甘愿身居妃位,后朝臣施壓,接連朝宮中送人,后宮的祥和被逐漸攪亂?!?/p>
“徐言姝入宮時,蘭貴妃正好與北堯皇鬧了矛盾,她趁此機(jī)會,獲得了皇上的注意,不久便懷有身孕,這是皇上的第一個孩子,備受矚目?!?/p>
“三月后,蘭貴妃也懷有身孕,北堯皇欣喜萬分,但最終,為了穩(wěn)定朝臣,國不可一日無后,皇后之位,給了文官之女徐言姝?!?/p>
“那蘭貴妃心中不會有芥蒂嗎?”姜云曦聽得入神,淺啜一口姜湯,接著問。
煙羅滿帶遺憾地嘆息一句:“蘭貴妃其實并不喜歡爭奪這些東西,誰知,徐言姝位分高于她之后,本性漸顯露,生育了孩子之后,便想方設(shè)法挑撥蘭貴妃與北堯皇的關(guān)系?!?/p>
“數(shù)年的感情,本來應(yīng)該經(jīng)得住考驗,只是,徐言姝的最后一招,過于狠毒?!?/p>
說著,煙羅的指甲也掐緊了衣衫,憤恨得緊。
“她未直接動手,而是慫恿其他妃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