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姜云曦只覺得自已的心底悶悶的。
說不出來的郁悶陰沉快要將她思緒吞噬。
“回府吧,我有些倦了。”姜云曦決定,給蕭天澤一點兒教訓(xùn)。
“是。”
黃昏降至,奪目的晚霞彌散了半邊天際。
姜云曦將院中的侍女借著休憩的緣由遣開。
夜晚暗七不會守在她院中,所以屬于她獨身的時間還很多。
煙羅之前就說過,蕭天澤動不動就會找事情去招惹蕭瑾熠。
既然他這般有閑心去派人刺殺別人,那也該嘗嘗自已被刺殺的滋味。
風(fēng)聲鶴唳,她命煙羅帶了四五個人出來,這次,真實目的不是殺人,而是放火。
瑞王府的守衛(wèi)因為上次彭安的事情增多了不少,但是這對于姜云曦來說,還不夠看。
挑一處院落,簌簌黑影悄然落地。
“你們?nèi)怂膹N房,放完火立刻離開,不用管我?!苯脐貛е罴啰毶黼x開,走時,再次叮囑了一番。
她的密探,沒必要折在這種事情上。
煙羅之前特意來熟悉了地形,極其迅速地帶著幾人,拿著火折子朝東邊去。
姜云曦沒有與蕭天澤交過手,此番也想試一試他的武功。
蕭天澤可能從未想過,今夜有人會對他動手。
隨著王府廚房的大火,煙羅那邊得手之后迅速離開,這場火將不少的侍衛(wèi)都引了過去。
姜云曦潛伏于屋檐頂端,瞧見蕭天澤的侍衛(wèi)匆忙趕來,正準(zhǔn)備敲門的時候,里面的人已經(jīng)穿著寢衣走了出來。
應(yīng)該是動靜太大,把他吵醒了。
“又有何事?”蕭天澤面色疲煩,溫柔鄉(xiāng)里被吵醒,換誰都有會厭倦。
“王爺,王府廚房走水了?!?/p>
“廚房走水管家不會處理,你不會處理?把看管廚房,辦事不力的人換了,這等小事還來稟報?”蕭天澤一頓輸出,完全不給下屬解釋的時間。
終于,等到眼前人罵完了,侍衛(wèi)才開始稟報。
“是有人刻意放火。”
“什么”蕭天澤攏了攏衣衫,說著就要出遠門前去瞧瞧。
但是剛邁出一步,幾根銀針飛速襲來,他敏銳警覺,拉過身邊的普通侍衛(wèi)擋住。
銀針刺入侍衛(wèi)的身體,頓時,那侍衛(wèi)就昏迷倒地。
姜云曦從屋檐飛身而下,沒有給蕭天澤半分思考的時間,軟劍畫著劍花,一招一式快準(zhǔn)狠厲。
蕭天澤匆忙之際,踢起侍衛(wèi)身上的佩劍,凝聚內(nèi)力,強悍地朝著姜云曦攻來。
“何人?”
姜云曦側(cè)身躲開,軟劍抵住他的劍勢,指尖輕彈,劍尖彎曲,伴著韌勁,直接劃破他的衣衫,留下一條血痕。
蕭天澤受傷之后變得格外小心:“來人!”
他怒吼著。
渾厚的聲音確實讓不少侍衛(wèi)朝這面趕。
“才一處傷口怎么能夠?”姜云曦握緊劍柄,寒風(fēng)凌冽間,黑裙揚起,面紗飛舞之際,銀光像是劃破空氣。
出現(xiàn)殘影。
方才只是一番試探。
如今才是她真正的實力。
姜云曦的招數(shù)詭異難辨,像是地獄幽靈般,冷血,狠絕,陰森。
手臂,腰腹,后背。
蕭天澤這下才看出,眼前人其實并不想要他性命,純屬折磨。
“王爺!”
一堆侍衛(wèi)拔劍進院,姜云曦利落甩開軟劍,拂手落下數(shù)根銀針,侍衛(wèi)防備之際,她已無了身影。
蕭天澤。
呵。
也不怎么樣,跟蕭瑾熠完全沒法比。
“此人來無影去無蹤,屬實恐怖?!笔捥鞚梢豢谘揽煲榱恕澳銈冞€不去查!”
“定是蕭瑾熠搞得鬼!”
“王爺,您的傷口屬下先幫您處理了吧?!彼慕套呱锨?,眉頭緊鎖,看見地上已經(jīng)滴落了一灘血跡,擔(dān)憂極了。
翌日,姜云曦就當(dāng)無事發(fā)生一般,愜意地在院中品茗。
“郡主,蘇家千金來了,王妃讓您去前院陪陪?!比鹣愎霉媚樕蠏熘鵂N爛笑意進院告知。
“我知道了?!?/p>
正院大廳。
蘇婧歡與姜昱淮分別坐在兩側(cè),正位是雙方的母親,她們正在暢然開懷地聊事情。
二月初九的婚事已經(jīng)定下,兩人其實并無什么交集,自然也是談不上話,所以沈鳶才會派人把姜云曦請來陪著。
姜昱淮這個呆木頭,一點兒都不會來事。
等姜云曦到正院時,只覺得,眼前兩人跟木頭人一般,靜靜地,也不說話。
蘇婧歡擺弄桌上臘梅,姜昱淮垂眸用茶杯輕掃杯壁。
一個賽一個無聊。
“曦兒來啦,快帶著蘇小姐去熟悉熟悉王府吧?!鄙蝤S簡直沒眼看姜昱淮,笑盈盈對著姜云曦說。
此時,太尉夫人也挪過目光,抿唇微笑著。
“好?!苯脐厥┝艘欢Y,轉(zhuǎn)身看著蘇婧歡,徐徐上前,溫軟的腔音傳出。
“蘇姐姐,我?guī)闳ス涔???/p>
姜云曦嫣然一笑,眉梢彎彎,絕美的臉蛋兒勾人極了,讓蘇婧歡不忍拒絕。
“好?!?/p>
她干脆起身,走時,眼尾瞥一眼對面。
恰此時,與姜昱淮輕描淡寫地交錯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