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沒有打斗的痕跡。喬果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人一擊斃命！法醫(yī)們很快勘察完現(xiàn)場，把兇器和現(xiàn)在的物品裝入證物袋中，等到回到實驗室再仔細勘察?！俺檀螅梢赃M來了！”法醫(yī)向站在門口的程川招手，說道：“死者男性，三十歲左右，身體中含有大量酒精，死之前應(yīng)該是處于醉酒的狀態(tài)。兇器是一把匕首，初步判斷死因是心臟破裂，失血性休克死亡，具體的死亡原因得解剖后才能確定。案發(fā)現(xiàn)場被人為打掃過，沒有提取到多少完整的指紋?！笨h公安局的刑偵技術(shù)力量有限，兇案現(xiàn)場的勘察很多時候就是走一個過場，主要工作也就是提取指紋，以及拍照，還有尸體解剖。電視劇里那些高科技破案的儀器是看不到的。就連dna比對也要送到省城完成。沒有個十天半個月不會有結(jié)果。因此在崇禮縣這樣的小地方偵破兇殺案，靠的還是刑偵隊員的個人能力。法醫(yī)們很快收拾工具，把現(xiàn)場留給刑偵隊員?！靶量嗔耍　背檀ㄅ呐姆ㄡt(yī)的肩膀，戴上腳套和手套走進屋里，問道：“死亡時間能確定嗎？”法醫(yī)做出判斷，回答道：“程大，從尸體的尸斑和尸僵程度來看，死亡時間應(yīng)該不超過十個小時！”現(xiàn)在是早上十點。往前推算十個小時，喬果遇害的時間是凌晨十二點以后。也就是程川離開小旅館后兩個小時。房間跟程川昨天晚上來的時候沒有什么區(qū)別。除了桌上的酒杯和沒有吃完的花生米，以及一個倒著擺放的空酒瓶，這些東西都被法醫(yī)裝進證物袋帶走?！俺檀螅勒呤菃坦?！”毛安平跟在程川的身后進入房間，從死者口袋里的身份證確定喬果的身份，讓人不住發(fā)出一聲驚呼。他是蘇曉彤的前夫！今天下午才因為在新盛學(xué)校門口跟蘇曉彤發(fā)生沖突，被帶回公安局批評教育了一頓。晚上人就死了！這兩件事情會不會有什么聯(lián)系？毛安平也算是入了刑偵的門，很快就把喬果的死跟昨天下午發(fā)生的事情聯(lián)系起來，還是礙于程川的面子沒有當(dāng)面說破?！班?！”程川不置可否地點頭，心里顯然跟毛安平冒出相同的想法。案發(fā)現(xiàn)場沒有被破壞的痕跡，門窗完好無損，顯然是熟人作案。誰會讓喬果放松警惕？蘇曉彤！她有作案的動機，也有作案的條件！程川心里隱隱擔(dān)心。如果喬果真是蘇曉彤殺的，那就麻煩啦！樓下。童然從超市貨架取了一瓶水，遞到老板娘的面前，問道：“你是報警的？”“是、是我！”老板娘看起來被嚇得不輕，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喬老板是樓上小旅館的租客。早、早上我去他房間收房租，敲門沒人答應(yīng)。我、我……我就用備用鑰匙開門，結(jié)果看到喬老板……哎呀，我的媽呀，這種事情怎么就讓我這給攤上啦！”老板娘捂著臉痛哭起來。童然理解老板娘的心情，拍拍她的肩膀，等她的情緒穩(wěn)定后繼續(xù)問道：“你最后一次見到死者是什么時候？店里來過其他人嗎？在這個過程中有沒有聽到奇怪的動靜？”“沒、沒有！”老板娘搖頭回答了童然提出的最后一個問題，才又說道：“最后見到喬老板是昨天晚上十點左右吧？我還送了他一瓶老白干。之后……我就去對面的麻將館打牌，到凌晨兩點才回店里關(guān)門。警察同志，人死在我店里，我不會賠錢吧？你說我一個死了丈夫的女人，容易嘛！我的老天爺??！”老板娘說了沒兩句，又繼續(xù)哭鬧起來。童然注意到小超市里面擺著的麻將桌，疑惑道：“老板娘，你店里不是有一張麻將桌嗎？怎么還到對面的麻將館打牌？店不看?。俊薄拔摇崩习迥锏目蘼曨D了一下，很快又邊哭邊回答道：“嗚嗚！警察同志，還不是因為昨天晚上來了一個警察，把在我家打牌的人全給嚇走了。嗚嗚……對啦，你們大隊長昨天晚上來找過喬老板，好、好像是九點多鐘的時候……嗚嗚！”“我們大隊長？”童然拿著筆記錄的手愣在半空中，再次確認道：“你說的是程川，程大隊長？”“沒錯?。　崩习迥锾痤^來，肯定地點頭，回答道：“就是你們程大隊長！我在電視上見過他。他好像跟喬老板很熟，直接進了喬老板的屋，出來的時候還是喬老板親自把他送下樓的。不信，你可以問在我家打牌的另外幾個老板啊，他們也看到啦！”就在這個時候，殯儀館的工作人員把死者的遺體從樓上抬了下來，程川、毛安平跟在后面。老板娘見到被白布蓋著的尸體，嚇得從凳子上跳起來，退到墻邊，有些心虛、又有些害怕地看著程川?！俺檀蟆蓖簧锨皟刹?。程川抬手打斷童然的話，說道：“什么都不要說，先回公安局，向楊局匯報！”程川、毛安平和童然像三根柱子，直挺挺地杵在楊霄的辦公桌前。三個人誰也沒有開口。楊霄放下手里的工作，有些生氣地呵斥道：“你們?nèi)齻€有毛病??！正事不干，跑我辦公室出什么洋相？有事說事，有屁快放！”“楊局，昨天凌晨城里發(fā)生了一起兇殺案……”程川終于開口說話。啪！楊霄的工作很多，每天幾乎連軸轉(zhuǎn)，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他把手里的鋼筆拍在桌子上，沒好氣地罵道：“有案子就去辦案??！刑事案件是你們刑偵大隊的本職工作。我要你程川干什么吃的。你們不能什么事情都指望我吧！”程川、毛安平和童然相互對視一眼，毛安平上前一步說道：“師父，死者的身份有些特殊。他叫喬果，是蘇曉彤的前夫。昨天下午喬果和蘇曉彤在新盛學(xué)校門口發(fā)生糾紛，被我和程大恰好看到。我把喬果帶回局里訓(xùn)了一頓。”楊霄明白三個人為什么吞吞吐吐了，警惕地問道：“毛安平，人帶回局里，你們有沒有發(fā)生沖突？程序是不是合規(guī)？”“報告師父，沒有！”毛安平慎重地回答道：“喬果很老實。我沒有動他一根手指頭，而且當(dāng)時只是訓(xùn)誡談話，用不著上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