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雪峰慎重地問道：“楊副組長，你說的這個人是誰？”“沈秋燕！”楊霄在眾人面前說出一個名字，提醒道：“各位，還記得11專案組那個神秘的舉報人嗎？他的身份到現(xiàn)在還是一個迷。當時我懷疑那個舉報人是老八的人，目的是為了阻止‘老板"控制西康這這條犯罪網絡，故意向警方告密。這一次不排除老八故技重施。想要借警察的手保住那批貨。”“這解釋不通?。　惫鶠懺谝慌蕴岢霎愖h，說道：“如果是老八的人向警方舉報，不是把那批貨的信息泄露給我們警方了嗎？他一樣保不住那批貨?！薄耙苍S老八認為沒有人能找到那批貨呢！”楊霄心里也沒有答案，只是隱約覺得沈秋燕的線索來得太蹊蹺，他們在這件事上吃過一次虧，應該保持警惕，即便是任何的失誤都可能讓專案組再次失敗。楊霄繼續(xù)推測道：“顏組長，萬一沈秋燕真的有問題，我這邊一點行動都沒有，一定會引起她的懷疑，很可能因此得知專案組的存在。老八是個心狠手辣，且極其謹慎的人，他留下西康這條線，就不可能輕易放棄，也許有其他行動。我們不得不提防！”顏雪峰經過慎重考慮后點頭，說道：“楊副組長的擔心很有道理。是我疏忽了沈秋燕這個向我們提供線索的關鍵人物。正如楊副組長所說，萬一沈秋燕有問題，她發(fā)現(xiàn)楊副組長這邊沒有行動，肯定會想到警方已經展開秘密調查，我們專案組的行動存在暴露的風險。楊副組長，你們縣公安局以秘密調查的名義進入新盛學校與沈秋燕接觸，同時我會加緊核實她的身份?！碧炝燎埃瑤纵v汽車陸續(xù)離開農家樂小院。當周圍早起的農民出現(xiàn)在田間地頭，沒有發(fā)現(xiàn)周圍有任何異常。楊霄的車最后離開。他和毛安平把車開到農家小院門口，等著童然從里面出來。楊霄早就知道童然是顏雪峰的外孫女。這丫頭藏得挺深。她以為自己的身份沒有人知道。其實早就被毛安平給賣了。童然自己不說，楊霄也就裝不知道而已。并沒有因為童然是顏雪峰的外孫女就特別關照，反而對童然的要求更加嚴格。今天晚上童然見到顏雪峰，眼神里藏不住歡喜和關心。她在臨走前找了個借口拖在最后，想要跟一兩個月沒見的外公說說話。棋牌室里沒其他人，童然攙著顏雪峰的胳膊撒嬌：“外公，你別再熬夜啦！你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紀了，身體熬垮了，我怎么跟爸媽、外婆交代?！贝藭r的童然不再是人民警察，而是一個孩子。顏雪峰也不再是不茍言笑的刑偵專家，只是一個普通的老人。他一臉溺愛地拍著童然的臉蛋，說道：“好！好！外公都聽小然的。辦完這個案子就退休，把破案立功的機會留給你師父?！鳖佈┓蹇偸怯眠@句話來應付家人的關心。辦完這個案子，永遠都有其他案子?？炱呤诉€堅持戰(zhàn)斗在第一線。童然聽到顏雪峰的調侃，噘著嘴道：“外公，我不是這個意思啦！”“哈哈！”童然讓顏雪峰難得地放松，笑著說道：“小然，外公可不是開玩笑。楊霄是個可塑之才。將來的成就不會在我之下。奚川的公安系統(tǒng)有楊霄，我確實可以安心退休了。這一次跟公安部禁毒處組成的聯(lián)合專案組，組長本來是楊霄，是我主動爭取再回西康的。11案是外公的心結，退休前得把它解開啊?！薄巴夤蓖荒軌蚋杏X到顏雪峰的疲憊，心疼地抹眼淚?！靶欣?！”顏雪峰強打精神，揉著童然的腦袋，說道：“你是人民警察，哭哭啼啼像什么樣子！小然，這一次我們的對手是真正的亡命徒，他們什么事都干得出來，你在執(zhí)行任務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去吧，天快亮了。”“嗯，你注意身體！”童然依依不舍地松開攙著顏雪峰胳膊的手，揮手從房間里出來，小跑著來到汽車旁，拉開后座的車門坐了進去。顏雪峰望著遠去的汽車，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喃喃自語地說道：“孩子們都長大啦！”……“熱烈歡迎公安局副局長蒞臨我校指導工作”新盛學校大門口的顯示屏滾動出現(xiàn)以上的文字。學校大門敞開。幾個保安挺胸抬頭地站在兩邊。上午十點整，兩輛警車從新盛學校的大門進入，停在辦公樓的臺階前。十幾名校方領導早已經恭候在辦公樓前。他們看到警車停下，在新任校長孫樂山的帶領下鼓掌歡迎。楊霄打開車門，從后座出來。孫樂山迎了上來，握著楊霄的手殷勤地說道：“楊局長，感謝您對新盛學校的關心?！睂O樂山曾經是新盛學校副校長。梁文明死后，縣政府委托縣教育局暫時托管學校，孫樂山被推舉為新校長，管理學校的全面工作。楊霄跟孫樂山握手后說道：“孫校長客氣了，貴校是縣公安局掛牌的治安重點區(qū)域。我這次來談不上指導工作，主要是為了熟悉貴校的環(huán)境，以方便制定更周密是巡邏聯(lián)防工作，確保貴校教學工作的順利開展。孫校長，咱們就別客套了，直接開始工作吧。你不建議我的人在學校到處轉轉吧？”“不建議！不建議！”孫樂山連連擺手，對身后的學校工作人員說道：“張主任，你們帶公安局的同志去學校檢查工作。我陪著楊局長在學校轉轉?！睏钕鰶]帶幾個人，除了政工室主任汪鑫，就是崇禮縣第一任巡邏大隊大隊長胡遠行，他是縣公安局原110指揮中心主任，由他領導巡邏大隊工作，便于這個新成立的大隊與其他部門協(xié)調工作，特別是與110指揮中心的配合。十幾個學校的工作人員簇擁著汪鑫和胡遠行在學校轉悠，查看可能存在安全隱患的地方。孫樂山則陪著楊霄來到宣傳欄邊，向楊霄介紹新盛學校的基本辦學情況。童然和另外一名民警作為司機，等在辦公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