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意郭大隊長的看法。”鄧立國指著職業(yè)學校的照片，說道：“我們直接從職業(yè)學校入手。查清職業(yè)學校的問題，黃小波的死因自然就會真相大白?！鳖佈┓灏涯抗饴涞綏钕錾砩?，問道：“楊副組長，你有什么看法?！睏钕稣酒鹕韥?，指著墻上的照片，搖頭說道：“嚴教授、郭姐、鄧哥，我的看法跟你們恰恰相反。職業(yè)學校是否有問題，我們現(xiàn)在不得而知。即便有問題，一定被犯罪分子掩蓋得天衣無縫，我們剛剛來到西康，對當?shù)厍闆r不熟悉，想要查清楚學校的問題幾乎不可能。我認為他才是案件的突破口?！睏钕鲋钢S小波的照片，見客房里所有人都在聽他說話，繼續(xù)說道：“黃小波是不是死于車禍？是誰殺了他？交警大隊是誰偽造車禍現(xiàn)場？找到這些人與職業(yè)學校的聯(lián)系，藏在背后的秘密自然就會大白于天下。因此調(diào)查黃小波的死因，才是整個案件的突破口。犯罪分子百密一疏。他們以為殺死黃小波一了百了，沒想到卻露出了一個最大的破綻?！睂０附M內(nèi)部對案件的調(diào)查方向存在分歧。郭瀾直搗黃龍的破案手法沒錯，楊霄的分析也很有道理。大家都在等著顏雪峰拍板。畢竟顏雪峰是刑偵專家，專案組組長，案件如何調(diào)查，需要他發(fā)號施令。顏雪峰沒有立刻發(fā)表意見，而是向?qū)０附M成員通報省廳的外圍調(diào)查情況，說道：“新盛女子職業(yè)技術學校是一所私人學校。招手對象是初中、高中畢業(yè)的女生。開設服裝制造、美容美發(fā)、按摩護理、餐飲、酒店旅游服務等多個技能培訓學科。該校與天澤人力資源公司長期保持合作關系，每年向倭國、暹羅、占城、馬國等十幾個國家輸送幾百名技術女工。是奚川西部最大的職業(yè)技術學校。幫助大量貧困地區(qū)的女孩擁有一技之長，走出大山。先后多次受到省市各級部門的表彰。毛安平……”顏雪峰突然喊出毛安平的名字，在場的人知道顏雪峰早就有了案件偵辦的思路，開始下達命令，大家都打起精神?！暗剑　泵财揭詾樽约杭尤雽０附M是沾了楊霄的光，只不過是打下手的副手，表現(xiàn)得很謙遜，沒想到顏雪峰第一個迪士尼了他的將，臉上帶著七分驚喜，三分得意的表情，噌地從椅子上跳起來，昂首挺胸站在客房中央。顏雪峰指著毛安平，說道：“元宵節(jié)后職業(yè)學校會開學。到時候你以蓉城大學學生的身份，加入新一批支教老師的行列，進入職業(yè)學校任教。這是你新的身份，天亮前把它記住?！鳖佈┓灏岩粋€檔案袋遞到毛安平的手里，又說道：“你的任務是打入職業(yè)學校內(nèi)部，尋找與黃小波有過接觸的教職工或者學生。想辦法查清楚職業(yè)學校的違法犯罪活動。鄧立國會配合你行動?！薄笆?！”鄧立國接到命令后也站了起來。在場的人里只有童然和毛安平的年紀適合，可是他們的辦案經(jīng)驗不足，顏雪峰特意安排老刑警鄧立國與毛安平搭檔，執(zhí)行這次臥底任務。顏雪峰把視線落到郭瀾身上，說道：“郭瀾，你的任務是調(diào)查清楚崇禮縣哪些人與職業(yè)學校往來密切，把這些人的底細全部查清楚，特別是地方政府的公職人員，一個都不要落下?！薄昂玫模　惫鶠憶]有站起來，不過他還是挺直腰桿點頭，慎重地答應。楊霄知道輪到自己了，他不等顏雪峰開口，自覺地站了起來。顏雪峰看著楊霄，說道：“楊霄，楊副組長！從現(xiàn)在開始，你是省廳派往崇禮縣，調(diào)查黃小波交通事故一案的省廳交通管理局辦案人員。以公開的身份前往縣交警大隊復查黃小波交通事故一案。童然是你的助手?！薄懊靼?！”楊霄看了一眼童然，點頭答應。這是顏雪峰與省廳制定好的行動計劃。以明暗兩條線在崇禮縣展開調(diào)查。而顏雪峰自己，除了坐鎮(zhèn)指揮，匯總幾條線上查到的線索以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任務，就是找出那個不愿意公開露面的舉報人。他是除了黃小波以外的第二個關鍵人物。只要找到他，很多問題也許就迎刃而解。盧勇和于向武配合顏雪峰行動。必要時候作為機動力量，對展開調(diào)查行動的幾人提供支援和保護。專案組成員們在賓館里完成任務部署，又商量了一些行動和相互配合的細節(jié)，以及抵達崇禮縣分頭展開行動后的聯(lián)絡方式，在天亮前分批離開賓館，駕駛幾輛車消失在夜幕中。農(nóng)歷正月初八。法定春節(jié)七天長假結(jié)束。雖然過年的喜慶氛圍還沒有散去，各單位的職工還是陸續(xù)返回工作崗位。中午十二點，康城某酒樓門前人來人往。宋旭輝駕駛自己的寶馬車停在酒樓的門前。守在門口的服務員熱情地上前，為宋旭輝打開車門。宋旭輝一臉倨傲下車。整理了一下身上燙熨得沒有一條褶皺的西裝，雙手插在褲兜里，一步一搖地走進酒樓。今天上午他接到一個電話。崇禮縣新盛女子職業(yè)學校的校長梁文明設宴款待他。宋旭輝和梁文明沒有什么交情。只是認識而已。宋旭輝根本不在意梁文明為什么請他，以為梁文明想要找他，以低于市場價格購買香煙而已，本著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心理，心安理得地出現(xiàn)在酒樓?！八慰?！”梁文明早就等候在酒樓的門口，看到宋旭輝下車，一邊招手一邊迎了過來：“宋總大駕光臨，梁某三生有幸??！”梁文明把宋旭輝帶進一個包間，招呼服務員上菜?！斑@……只有我們兩個人？”宋旭輝看著空蕩蕩的包間，感到奇怪。這梁文明到底要搞什么名堂，擺這么大一桌酒菜只請他一個人，連一個陪客都沒有。梁文明安排宋旭輝坐在主座，熱情地倒茶，說道：“宋總，你是貴客，今天咱們兩兄弟好好喝一杯，沒有外人。你那個漂亮女朋友沒叫上跟著一起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