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查工作需要大量的人手。單憑第六大隊十二個人無法完成。楊霄希望得到支隊的協(xié)助?！皼]問題！”溫紅軍爽快地答應(yīng)，又詢問了案件的一些細節(jié)，匆匆地離開，向刑偵支隊下達任務(wù)。直到凌晨，技術(shù)中心主任、市法醫(yī)專家梁志軍才把尸檢報告送到楊霄的手上：“死者女性，年齡在二十五到三十五歲之間，身高一米六左右，沒有哺乳史……頭顱和四肢是在死亡后被人用利器切下……死亡原因為他殺……”“……死者背部發(fā)現(xiàn)七處銳器傷，其中一刀刺中心臟，造成大量失血性休克死亡……兇器是一把寬兩公分，一面開刃的尖刀……”“死者面部特征明顯，短發(fā)，在左眉眼瞼處有一顆直徑零點五公分的肉痣……”隨著尸檢報告的出爐，第二天一份描寫死者特征的尋找尸源的公告出現(xiàn)在明州市內(nèi)的大街小巷。一場案件的偵破工作開始緊鑼密鼓地展開。隨著工作的開展，很快就有線索匯聚到第六大隊的辦公室。根據(jù)一位經(jīng)常在中央公園鍛煉的老人描述，國慶節(jié)后的某天早上，具體日子記不清楚了，時間大概是凌晨五點，有一輛電動三輪車出現(xiàn)在公園里。當(dāng)時天還沒亮，老人沒有看清三輪車?yán)镅b了什么，但是上面蓋著一張篷布。三輪車看到公園里有人，在湖邊短暫停留了幾分鐘就開走了。那個時候公園剛開放不久，在里面鍛煉的人不多，更不會有人騎著三輪車大早上進來，所以老人有點印象。下午兩點，負(fù)責(zé)在中央公園排查的干警又傳來消息，其中一個清潔工在收拾垃圾桶的時候找到一雙白色的高跟涼鞋，因為覺得挺好看，就拿回了家。這雙鞋子被送到第六大隊，現(xiàn)在就擺放在楊霄的面前。清潔工回憶，撿到鞋子的時間也是在國慶假期以后。至于走訪周圍社區(qū)，尋找失蹤人口的干警還沒有消息傳來，看來要把尋找失蹤人口的單位摸大到全市，甚至是周邊區(qū)縣，通知各派出所上報與尸源特征相符的失蹤女性。一個男人的出現(xiàn)讓案件出現(xiàn)了轉(zhuǎn)機。隨著尋找尸源的公告發(fā)布，陸續(xù)有群眾來到公安局反映情況，童然被楊霄安排到接待室，負(fù)責(zé)接待到訪的群眾，記錄他們所反映的問題。從早晨到下午，童然接待了七八位群眾，接聽了幾十通電話，沒有發(fā)現(xiàn)有價值的線索。不是年齡對不上，就是體貌特征有出入。直到下午五點，快下班的時候，一個男子在市公安局門口徘徊了很久，終于鼓起勇氣走進接待室里。童然很有耐心地接待男子，見他很緊張，特意倒了一杯溫水，放在桌子上，推到到訪男子的面前，說道：“同志，別緊張。先喝一口水，有什么話慢慢說。”“咕嘟……咳咳！”男子看起來很年輕，只有二十來歲，坐在接待室里顯得很緊張，兩條腿不停地抖動，他端起紙杯喝了一口水，被嗆得不停地咳嗽，很久才平復(fù)心情，結(jié)結(jié)巴巴地對童然說道：“警官，我、我懷疑中央公園里找到的那具尸體是我的姐姐！”這樣的開場白童然已經(jīng)聽了很多次，在紙上記錄著男子的話，問道：“同志，你叫什么名字？為什么懷疑你姐姐已經(jīng)遇害？她失蹤多久了，失蹤前的衣著打扮，你能詳細說一說嗎？”“我、我叫李強，我姐姐名叫李芳。”名叫李強的男子向童然講述姐姐的情況。李芳，三十二歲。家里有兩個孩子，年長的八歲、年幼的只有三歲。國慶后李芳向家人提出要到蓉城尋找丈夫，把孩子送到父母家，從此就失去了音訊。李強抬起手，指著左眼，眉毛靠下的位置，說道：“警官，我姐姐的眉毛下面有一顆肉痣。她離開家的時候穿了一件黑色的連衣裙，一件米色的外套，和一雙白色的高跟皮鞋……對了，那雙皮鞋是夏天的款式，有點像涼鞋?！薄笆裁?！”童然正在記錄的筆停下，抬起頭來看著李強。清潔工在垃圾桶里找到的那雙白色高跟涼鞋與李強描述的極為相似，這條線索并沒有出現(xiàn)在尋找尸源的公告上！“請等一下！”童然意識到李強提供的信息非常重要，馬上向楊霄進行了匯報。楊霄帶著白色高跟鞋的照片來到接待室讓李強辨認(rèn)，他只看了一眼就確定照片里那雙鞋就是姐姐離開家那天所穿的鞋子。為了慎重，楊霄讓童然上樓，把裝在證物袋里的白色高跟鞋拿下來，讓李強仔細辨認(rèn)。“沒錯，這就是我姐姐的鞋子！”李強指著鞋面一條不太明顯的劃痕，哭著說道：“這條劃痕是小妹弄的。姐姐為此還打了小妹一頓。那個時候我就在旁邊……嗚嗚！”死者疑似李強的姐姐！楊霄馬上通知技術(shù)中心，對李強采集生物標(biāo)本，與找到的尸骸進行dna比對，以最終確認(rèn)死者的身份。在dna鑒定結(jié)果出來前，楊霄對李強進行了詢問，了解到李芳失蹤前后的大概情況。李芳，明州市本地人，無業(yè)。十年前經(jīng)人介紹，與源臺省光華市青年男子劉宗保結(jié)婚?；楹髢扇擞袃蓚€女兒。三年前隨著第二個女兒出生，家里開支加大，劉宗保貸款買了一輛貨車，靠跑運輸賺錢。十月七日，也就是國慶七天假期的最后一天，有人到家里來，給李芳帶回一句口信，說劉宗保臨時接到一單生意，要跑蓉城一趟，晚兩天回家。之后劉宗保就沒有了消息。李芳在家等了三天，十號那天帶著兩個孩子到娘家，把孩子寄養(yǎng)在父母的家里，告訴父母要去蓉城找丈夫，當(dāng)天就離開了家。十一號李強跟姐姐通了電話，告訴她大女兒的學(xué)校通知家長要繳納一筆學(xué)渣費。李芳告訴李強，讓父母先把這筆錢墊上，等她回來再把錢還給父母。之后再打電話就無人接聽了。接待室里的氣氛有些凝重。溫紅軍得到消息也趕了過來，旁聽楊霄對李強是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