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Z“太子殿下,我家將軍的意思是,宸王有神女庇護,肯定不會甘心一直待在庭州和西州那樣的偏僻地方。
他現(xiàn)在的民心,又有神女支持,若是殺回長安,奪得皇位,以后當上了皇帝,肯定會對突厥動手。
為了突厥以后的安寧,也為了太子殿下能順利登基,應該聯(lián)起手來合作,趁早解決宸王這個心腹大患?!?/p>
太子掩在袖子里的手悄然握緊,但片刻之后,又緩緩松開,“可笑至極。他一個藩王,無召不得回長安,本太子也活的好好的,除非他早飯,不然怎么可能登得上皇位?”
忽必成微微一笑,“大將軍特意交代過,若是太子無所謂,那也沒有關(guān)系,我就可以直接回去了。
深夜打擾太子,真的是不好意思?!?/p>
他說著就要走。
太子給了孫長史一個眼神。
孫長史立即走上前,用刀攔住了他。
“你以為太子府是什么地方?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
忽必成收起臉上的笑容,“我若是走不掉,明日太子和突厥勾結(jié)的消息,就會傳遍整個長安?!?/p>
“你!”
孫長史面露惱怒。
太子卻在這個時候笑了起來,“勾結(jié)?合作共贏的事情,怎么能叫勾結(jié)呢?”
“這么說起來,太子是答應了?”
“為什么不呢?先說說你們準備怎么做吧!”
忽必成從懷中掏出一個厚厚的信封,遞給了孫長史。
孫長史先仔細檢查了一下,這才將其交給了太子。
忽必成站在一旁等著,不僅臉上全是笑容,神情也極為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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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
早朝。
快要下朝的時候,一名御史走了出來,直言相諫,宸王和突厥勾結(jié),且已經(jīng)達成了協(xié)議,讓突厥出兵,幫他攻打長安,奪取皇位。
皇帝不信。
御史拿出了證據(jù),竟然是蓋著突厥印璽的契約,上面還有宸王的私印和字跡。
證據(jù)確鑿的情況下,皇帝震怒。
太子和景王爭先恐后地勸解,無果。
皇帝下了圣旨,召宸王回長安。
圣旨立即發(fā)出,八百里加急送往西州。
尚書大人趙成基跪地乞求,求皇帝將自己的嫡女趙婉兮一起接回長安。
趙成基老淚縱橫,哭得皇帝心都軟了,答應此事不會牽連到趙婉兮,畢竟趙婉兮和李君衍還未成親,算不得宸王妃。
取消婚約的旨意,也一并送往了西州。
下朝之后。
御書房內(nèi)。
皇帝獨自一人坐在桌案后面,面色陰沉,讓人看不出他心中究竟在想什么。
許久之后,大內(nèi)副總管李德順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
“皇上,德妃娘娘求見?!?/p>
“讓她進來?!?/p>
不一會兒,一個看起來三十左右的美艷婦人,穿著一身華麗的宮裝,頭上戴著繁復華麗的珠寶首飾,裊裊婷婷地走了進來。
剛一進來,德妃就跪在了地上。
“皇上。”
德妃看向皇帝,眼圈泛紅,眼中含淚,滿臉乞求。
“皇上,君衍那孩子從小就孝順知禮,是絕對不會做出造反這種事情的啊!這件事兒肯定是有人誣陷他,還請皇上查明真相,不要讓小人得逞?!?/p>
“德妃這么相信他?你又不是他的親娘。”
皇帝冷聲說著,看向德妃的眼神里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
德妃眼睫輕輕顫動,眼淚像是珍珠一樣順著臉頰滑落下去。
“臣妾雖然不是他的親娘,可自從他的母妃容妃去了之后,一直都是臣妾在照顧他。
臣妾又沒有親生孩子,這么多年,早已經(jīng)將他當成自己的親生孩子了。
這世上哪個母親會不相信自己的孩子??!”
皇上面上閃過一絲動容,聲音也柔和了一些,“你先起來吧!你說的朕都明白。
他是朕的兒子,朕怎么可能不相信他?朕讓他回來,也是給他一個辯駁的機會,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將這件事情說清楚。
不論是對你還是對他,都好,你說是不是?”
德妃滿目含情,感動不已,“還是皇上想得周到,謝皇上肯相信他?!?/p>
“這有什么可謝的,真是他的父皇,他是朕的親生兒子,朕怎么可能不相信他。
好了,朕還有別的事情,你先回去吧!朕有空回去看你的?!?/p>
“是!那臣妾就不打擾皇上了?!?/p>
德妃在宮女的攙扶下起了身,慢慢走了出去。
她才剛走,皇帝的表情就陰郁了下來。
德妃慢慢往外走的同時,用帕子輕輕地擦拭眼眶的淚水。
直到回到自己的宮里,屋內(nèi)除了心腹之外再也沒有別人,她臉上的表情才慢慢的變了。
“皇上根本不相信君衍,怕是更想借此機會除掉君衍,所以君衍絕對不能回來。
現(xiàn)在就傳消息給雷獸,讓他想辦法通知君衍,讓君衍一定不能回來。”
金姑姑先是應了一聲,隨即有些擔心,“皇上心在說不定正派人盯著咱們......”
“那也顧不上了,難不成你讓本宮看著君衍回來送死嗎?”
金姑姑聞言一滯,最后化作了無聲的嘆息,“娘娘放心,奴婢一定會通知雷將軍的?!?/p>
德妃應了一聲,面露回憶,再也沒有說話。
金姑姑見狀,悄然退了出去。
——
西州。
用了十天的時間,城內(nèi)的房屋已經(jīng)修繕好了。
就連那些被沖毀的房屋,也已經(jīng)重建。
眼下,不論是西州還是庭州,所有的百姓住的都是新房子。
他們之前的家當,也都被桑覺淺從空間里拿了出來,讓他們各自認領(lǐng)了回去。
那些雞鴨鵝,豬牛羊,從空間里拿出來后,也還都是活蹦亂跳的。
可以說,這次水災,除了百姓本身受了一些苦之外,兩州并沒有什么太大的損失。
若是以往,這是他們想都不敢想的情況。
可是現(xiàn)在,卻是實實在在發(fā)生的。
唯一可惜的,就是那些田地。
之前已經(jīng)播種,可是被泡了這么多天,那些種子定然也不可能發(fā)芽了,只能安排重新耕種。
不過有了之前的經(jīng)驗,這些做起來也并不難。
那些農(nóng)用機器,他們都已經(jīng)學會使用了。
這次都不需要桑覺淺幫忙,他們自己就能進行得井井有條。
不僅百姓的生活恢復了正常,踏上了正軌。
就來你這班四,也重新開始研制他的武器了。
大炮被他改進,無論是射程還是范圍和強度,都比之前更強了。
經(jīng)過這么長時間的鉆研,火銃也被他給研究了出來。
雖然還做不到連發(fā),但已經(jīng)是質(zhì)的飛躍了。
班四自己也很興奮,請李君衍和桑覺淺一起去試槍,還說想要得到桑覺淺的指點。
桑覺淺用了之后,淡笑不語。
不是她故意裝神秘,也不是她有什么挑剔或者不滿。
實在是因為,她對武器一竅不通,真的不知道能說什么。
若是金遠東在這里,倒是可以和他好好的聊一聊。
班四并不知道桑覺淺心中在想什么,只眼巴巴地看著桑覺淺,不想等到桑覺淺的回答。
就在桑覺淺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的時候,有人來了。
林七一臉嚴肅的走了過來,步履匆匆。
只看他這表情,就知道定然發(fā)生了很嚴重的事情。
桑覺淺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又出什么天災了。
林七停下之后先行了禮,然后才道,“王爺,有御史狀告你和突厥合謀,讓突厥出兵幫你奪取皇位,還拿出了所謂的契約文書。
皇上大怒,發(fā)了圣旨,讓王爺您回長安,還取消了您和趙小姐的婚約。
德妃娘娘讓雷將軍傳回消息,讓王爺不要去長安。
圣旨還沒到,但估計也就是這兩天了。
王爺,咱們該怎么辦?”
聽到林七一連串的話,桑覺淺和班四都看向了李君衍。
剛剛還等著桑覺淺指點一二的班四,現(xiàn)在已經(jīng)顧不上這些了。
班四拿著手中的火銃,“王爺!誰敢強行讓王爺回長安,我就直接一槍崩了他!”
班四的臉長得還是比較稚嫩的,和林七屬于同一類型的帥哥。
平時看起來有點理科男的模樣。
此時手中拿著一個火銃,說出這樣霸氣的話,反差感十足。
桑覺淺略有些意外地看了班四一眼,但很快又看向了李君衍。
“樂之,這個時候讓你回長安,擺明了就是鴻門宴,我也不建議你回去?!?/p>
長安沒有神女祠,若是在長安真的遇到了危險,她都沒有辦法讓李君衍躲到她這邊來。
只想一想,桑覺淺就不放心。
李君衍緊緊握住桑覺淺的手,“可我若是不回去,德妃娘娘就要代我受過了,傳消息給我的雷獸,更是會被第一個開刀。
皇上和太子忌憚的是我,要對付的也是我,我不能為了自己茍且偷生,就讓他們代我去死?!?/p>
桑覺淺張了張嘴,竟然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
她明白李君衍說得對。
雖然從未見過德妃,但只看德妃讓人傳來的消息就知道,她是真心對李君衍好的。
還有雷獸,更是對李君衍唯命是從。
她也說不出,讓李君衍不要管他們兩人死活的話。
可若讓李君衍去長安,那李君衍就能躲過去嗎?
到時候,被一鍋端了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