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覺淺此時是上帝視角,將這一切看的分外清楚。
此時的桑覺淺,不僅緊張害怕,同時也十分的激動。
之前桑覺淺一直都覺得,李君衍身為王爺,雖然也從小練武,但要應(yīng)該不至于很厲害。
且他看起來高貴儒雅,貴氣逼人,桑覺淺怎么也想想不到,他和阿史那努吉拿著刀互相砍會是什么場景。
但現(xiàn)在,根本不用想!
一切就這么展現(xiàn)在了她的眼前。
看著這一幕,桑覺淺這才意識到,之前的自己認(rèn)知和想法有多么的淺薄,才更加的清楚人不可貌相是什么意思。
李君衍長得好看,但也十分的能打。
哪怕桑覺淺是一個并不懂武功,也不懂刀法的人,也能從他的招式里看出來,他的刀法大開大合,威力十足。
且他的力氣也很大,每每一刀砍下去,阿史那努吉都要后退好幾步,才能堪堪停下來。
兩人之間的打斗,沒有五光十色的特效,沒有慢動作,沒有特寫,甚至沒有一絲一毫拖泥帶水。
兩個人的招式都十分的狠辣,每一刀都不給對方留余地,都在想著將對放斬于刀下。
桑覺淺看的目不轉(zhuǎn)睛,甚至呼吸都放輕了很多,生怕自己的呼吸聲會打擾到他們。
好在,并沒有。
正當(dāng)兩人打的難舍難分之際,阿史那努吉突然笑了起來,“沒想到啊,看起來娘們兒唧唧的宸王,竟然還有這樣的一面,這還真是有些東西!
之前是我小瞧你了,但是從現(xiàn)在開始,我就要認(rèn)真的和你打了。”
李君衍的臉上依舊沒有什么表情,甚至就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給阿史那努吉。
這樣子,就像是根本沒有聽到阿史那努吉的說的話一樣。
阿史那努吉有些生氣,再次砍下去的時候,比之前用的力氣更大了。
就在這時,李君衍突然改變招數(shù),用手中的橫刀吸引阿史那努吉注意力的同時,一覺踹了出去。
阿史那努吉就像是一顆跑到,被踹的倒飛了出去,重重的摔落在地上之后,又在地上往后滑行了好幾米,這才堪堪停了下來。
不等阿史那努吉反應(yīng)過來,李君衍已經(jīng)手拿著刀到了他的身邊,將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大王子,你輸了,可別忘了之前答應(yīng)我的五百匹馬?!?/p>
阿史那努吉猛然抬起頭,“你早就知道了自己能贏我?
因?yàn)樾闹幸呀?jīng)有了決斷,所以才答應(yīng)了同我比試?
怪不得你剛剛只說我輸了要給啥,你輸了會如何,卻張口閉口都不曾提起神女,原來是早就已經(jīng)心中有數(shù)!
你們大周的人果然卑鄙!你宸王也卑鄙!”
“卑鄙?你想搶走我大周的神女,還說我卑鄙?”
不等阿史那努吉回答,李君衍再次開口。
“還是說,大王子認(rèn)為,你打不過我,是我卑鄙,而不是你實(shí)力不行?”
阿史那努吉的臉已經(jīng)漲成了豬肝色,用力的騙過了頭,不敢和李君衍對視。
“輸了就是輸了,我技不如人,沒什么不敢承認(rèn)的?!?/p>
李君衍這才滿意的笑了,“既然如此,那大王子什么時候?qū)?zhàn)馬送來?”
“盡快!”
“希望大王子說得盡快,是真的盡快。畢竟舉頭三尺有神明,神女此時也在天上看著。
若是大王子遲遲不把戰(zhàn)馬送來,怕是真的要和王位無緣了?。 ?/p>
阿史那努吉怒瞪著李君衍,“你不用說這些話激我,我答應(yīng)了的事情,自然會做到!”
“那當(dāng)然最好了。那就當(dāng)本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等戰(zhàn)馬送來,本王定然讓人好好款待送馬之人,絕對不會讓他們空著肚子回去的?!?/p>
阿史那努吉顯然氣得不輕,甚至已經(jīng)說不出來話了,只能有氣無力地看著李君衍,“宸王準(zhǔn)備什么時候?qū)⒌稄奈业牟弊由夏瞄_?”
李君衍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橫刀,“竟然拿還沒拿開嗎?本王都沒注意到。大概這刀也有自己的想法?!?/p>
桑覺淺拼命忍笑。
以前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李君衍竟然有這樣氣人的本領(lǐng)?
這算不算是發(fā)現(xiàn)了李君衍之前隱藏得很好的一面?
阿史那努吉走了。
匆匆地來,匆匆地走,匆匆地留下了五百匹戰(zhàn)馬的債務(wù)。
這樣的人,若是能多來幾個,用不來多久,西州和庭州就有戰(zhàn)馬幾千了。
不過就算沒別人來送戰(zhàn)馬也沒關(guān)系。
西州現(xiàn)在已經(jīng)擁有了不少的戰(zhàn)馬,只要找人悉心養(yǎng)著,讓其繁衍小馬,擁有幾千戰(zhàn)馬,也只是幾年的事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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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看出來,阿史那努吉是真的很在意能不能等上王位。
他離開西州成五天后,五百匹戰(zhàn)馬就送了過來。
這些馬兒十分強(qiáng)健,一看就是身強(qiáng)體壯的馬。
阿史那努吉沒有再來,但也沒人在意。
他若是此生都不再踏足西州和庭州,那就更好了!
等李君衍安排好那些戰(zhàn)馬,桑覺淺這才問出之前沒得到回答的問題。
“樂之,那個阿史那毖赤真的被砸死了嗎?”
李君衍直接搖頭,“沒有。”
“沒有?”桑覺淺瞪圓了眼睛。
其實(shí)在桑覺淺的心中,是有這樣的猜測的。
可猜測是一回事兒,親耳聽到卻是另一回事兒。
當(dāng)時地震雖然厲害,可庭州受損并不嚴(yán)重。
阿史那毖赤當(dāng)時被關(guān)在牢里,那牢房建造的比一般的房屋還要安全堅固。
庭州城內(nèi)倒塌的房子并不多,新房子或者質(zhì)量好的房子,更是全都好好的。
這種情況下,著阿史那毖赤怎么可能被砸死呢?
所以桑覺淺覺得,這消息肯定是假的。
可很快,桑覺淺就意識到了另一件事,“樂之,我都能猜到阿史那毖赤沒死,那個大王子猜不到嗎?”
李君衍搖頭,“他都不用猜,就知道這消息是假的。”
“那他為什么要放棄阿史那毖赤?”
“他們雖是兄弟,但突厥王室的競爭,和大周皇室比起來,只多不少。
他們兩個人沒有任何的感情,更不講究什么面子請。
剛好有那么一個敲好的理由,他自然就順手推舟,把阿史那毖赤放棄了。
對于大王子來說,阿史那毖赤是死是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人是活著帶給他的好處多,還是死了帶給他的好處多?!?/p>
剩下的話,都不用李君衍繼續(xù)往下說了。
很顯然,現(xiàn)在的情況是,阿史那毖赤死了好處更多。
所以即便這人還活著,但他仍舊死了。
想通了這些,桑覺淺心中仍舊有一個好奇的問題,“樂之,那你為什么還要留著他?”
“我覺得,他活著,以后有大用。
他雖然被關(guān)著,但每天也要做一些手工活,并不會閑著,也不是白養(yǎng)著?!?/p>
桑覺淺沖著李君衍豎起了大拇指,“樂之,不愧是你!”
想的就是周到,考慮的就是全面,任何一點(diǎn)兒價值都不會浪費(fèi)!
李君衍先是笑了笑,但眉頭很快就皺了起來,“淺淺,第四座神女祠還沒出現(xiàn)嗎?”
桑覺淺先是一愣,看了一眼窗戶確定了一下,這才緩緩搖了搖頭,“沒有,還沒出現(xiàn)。是不是時間太短了?還要再等等?”
“按理說,他的速度不至于這么慢,我總覺得,是出了什么別的事情。
我讓林七盡快打聽一下長安那邊的情況?!?/p>
桑覺淺對長安并不了解,只能點(diǎn)了點(diǎn)頭,靜待消息。
長安甚遠(yuǎn),也沒有便捷的通訊設(shè)備。
就算是有信鴿,也足足等了三天。
三天后,林七抓著一只信鴿走進(jìn)了書房。
李君衍從鴿子的腿上取下了一張小紙條。
桑覺淺親眼看著李君衍將其展開,上面密密麻麻們的全是小字兒。
只有兩指寬,的小紙條上,竟然寫了幾百字,寫字的人是真的厲害!
李君衍表情嚴(yán)肅的看著紙條上的內(nèi)容,越看眉頭皺的越深,表情越是嚴(yán)肅。
等看完后,李君衍長嘆一口氣,“長安果然出事兒了?!?/p>
桑覺淺突然有些緊張,“出什么事兒了?”
“水泥的方子獻(xiàn)上去后,太子和景王紛紛上書,說這樣神奇的東西,應(yīng)該專屬于皇上,一般百姓不能使用。”
只聽到這里,桑覺淺的眉頭就緊緊地皺了起來,“什么?”
明明每個字都聽的清清楚楚,可這些字組成一句話,她怎么就聽不懂了呢?
這真的是人能說出來的話嗎?
水泥這種東西,建成房子讓人住,鋪成路讓人踩,堅固又耐用,利國又利民。
這種情況下,那所謂的太子和景王,竟然說這水泥應(yīng)該留作皇上專享用,普通百姓不能用。
這樣只會溜須拍馬,自私又狹隘,貪婪且狠毒的人,怎么配當(dāng)太子和王爺?
若這樣的太子繼承大統(tǒng),還有景王那樣的王爺從旁輔佐,那大周用不了幾年就要亡了。
桑覺淺現(xiàn)在深深的懷疑,歷史上之所以沒有大周的存在,說不定就是因?yàn)?,大周被滅得太快太徹底了,所以才消失在了歷史的長河里。
桑覺淺抬眼朝著李君衍看去,“樂之,那這事兒怎么辦?
若水泥當(dāng)真成了什么皇帝專屬的東西,那庭州和西州用了這么多,那兩人會不會說你用了皇帝專用的東西,有覬覦皇位之心,讓皇上派兵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