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衍和林七順著原路返回,果然在昨天打斗的地方,看到了他們的馬。
林七興奮地拍了過去,趴在了馬的身上。
李君衍慢慢走上前,但也笑著輕輕地拍了拍馬的頭。
馬是古代重要的趕路工具。
兩人雖然有輕功,可趕遠(yuǎn)路的時候,還是用馬才最方便。
鎮(zhèn)定下來后,兩人看向了旁邊。
昨天打斗的痕跡還在,可是那些人的尸體已經(jīng)沒有了。
林七斂神肅穆,認(rèn)真道,“王爺,肯定是昨天又有人來,將這些人的尸體帶走了?!?/p>
“嗯?!崩罹軕?yīng)了一聲,“就算沒被帶走也沒什么用,這些人既然敢來,身上肯定不會帶任何可以辨別身份的東西?!?/p>
林七面上有些憤怒,也有些遺憾,“可惡!要是為了能拿到證物——”
話說了一半,林七就停了下來。
李君衍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拿到了也沒用,皇上只會樂見其成,不會給你家王爺做主?!?/p>
對于一個皇帝來說,朝堂上不能只有一種聲音。
尤其是當(dāng)皇子都成年之后,皇帝更不想看到他們兄友弟恭。
皇子或者底下的大臣關(guān)系越好,皇帝屁股底下的位置就越坐得不安穩(wěn),甚至還會吃不下睡不著。
只有他們各抒己見,各自為政,互相看不上眼,斗的和烏眼雞一樣,做皇帝的心情才能好,日子才過得舒坦。
這些事情,不僅李君衍明白,其他人也都明白。
林七的眼神變得有些心疼。
他知道自家王爺并不喜歡爭權(quán)奪利,只是想讓天下百姓能過得更好,朝堂更加的清明。
可僅僅是這兩條,就觸動了太多人的利益。
以至于王爺都已經(jīng)遠(yuǎn)離朝堂,卻仍舊被太子和景王針對。
看到林七的眼神,李君衍笑了起來,“行了,抓緊時間趕路,回去之后便能看到大豐收的場景了!”
聽到這話,林七的情緒瞬間高漲,“是!”
兩人翻身上馬,飛速離開了這里。
來的時候有多小心翼翼,回去的時候就有多張狂肆意。
反正太子和景王也不會放過這個機(jī)會,倒不如直接大大方方的。
能動手就不逼逼,打完就繼續(xù)趕路,絕對過多的耽誤時間。
可即便如此,一路回到西州,也足足用了二十天。
不僅僅是打架耽誤時間,更是因?yàn)橛行┞坊蛘邩虮黄茐牧?,只能選擇繞路,耽誤的時間自然就多了一些。
不過好在,終究還是有驚無險的回到了西州。
西州城外,景象頗為神奇。
無論是路邊的樹還是山上的樹,都還是光禿禿的,不見半點(diǎn)兒綠色。
可是農(nóng)田里,卻有著深深淺淺的綠,夾雜著深深淺淺的黃。
這是紅薯因?yàn)橥炼购图t薯成熟了,它們的葉子就開始從綠變黃了。
雖然有些黃色,可一眼看去,還是能讓人看到勃勃生機(jī)。
林七滄桑的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王爺,咱們趕上了!”
李君衍同樣滿臉滄桑和憔悴,卻也笑得開懷,“確實(shí)趕上了!”
與此同時,桑覺淺看著這一幕,腦中久違地冒出了一句話。
【徹底解決庭州和西州糧食問題,獎勵穿越?!?/p>
這話出現(xiàn)的突然,消失的也很快。
從出現(xiàn)到消失,不帶任何的情感。
可卻在桑覺淺的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獎勵穿越?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該不會真的是她所想的那個意思吧?
桑覺淺心中想著,心都要從喉嚨里跳出來了。
她是現(xiàn)在就試試呢?
還是等個合適的機(jī)會呢?
話又說回來,什么機(jī)會才是最合適的?
桑覺淺還在想著,就見畫面里,不遠(yuǎn)處的山里突然沖出了一群黑衣人。
這些人手中拿著刀劍,朝著李君衍就沖了上來。
都已經(jīng)到了西州城外了,竟然還沒放棄?
還是說,這些人是一早就等在這里的,就是為了等這一刻?
桑覺淺顧不上多想,就見有箭矢從山那邊朝著李君衍這邊飛射而來。
這邊可不只有李君衍和林七,還有剛剛沖過來的那群黑衣人!
一瞬間,桑覺淺就明白了他們的目的。
這些黑衣人若是能殺死李君衍最好!
但就算他們沒有辦法殺死李君衍,他們也能暫時纏住李君衍,給那些弓箭手爭取機(jī)會和時間。
弓箭手的無差別的射箭,就算殺光這些黑衣人,也要拉著李君衍一起去死。
想明白了這一點(diǎn),桑覺淺氣地咬緊了牙。
為了殺李君衍,他們還真的是費(fèi)盡心機(jī)啊!
林七看著這一幕,也是睚眥欲裂。
原本以為已經(jīng)到了西州城外,應(yīng)該安全了才對,卻沒想到這些人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冒出來。
“徐三!快出來保護(hù)王爺!”
林七怒喊一聲,卻也顧不上徐三到底有沒有聽見了。
他不僅要對付這群黑衣人,還要放著那些冷箭。
不是為自己防著,而是為李君衍防著。
若是附近有樹林,他們還有地方可以躲避冷箭,專心對付黑衣人。
可偏偏附近全是大片大片的農(nóng)田,不遠(yuǎn)處的那座山,還被弓箭手占據(jù)了,往那邊去只能是自投羅網(wǎng)。
就在林七著急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卻突然發(fā)現(xiàn)冷箭沒有了。
怎么回事兒?
林七心中疑惑,下意識地朝著山的方向看去,就見正有一袋袋水泥從天而降,將那些弓箭手砸得七葷八素,慘叫連連。
不一會兒,堆成山的水泥就把那些弓箭手給活埋了。
林七見狀狂喜,“神女威武!”
喊了這么一句,林七就專心致志的對付起了這些黑衣人。
沒了那些躲在暗處放冷箭的小人,這些人根本不是林七和李君衍的對手。
打斗進(jìn)行到一半的時候,徐三也帶著人趕了過來。
徐三等人的加入,不僅成功地打敗了這些人,甚至還活捉了三個。
李君衍眼神冷然地看著這三人,“將他們關(guān)押到地牢里,別讓他們死了?!?/p>
背后之人這么想讓他死,他若是不回報一二,如何說得過去?
三人被帶走了。
徐三跪在了地上,滿面愧疚,“王爺,屬下來遲了,請王爺責(zé)罰!”
剛剛?cè)舨皇巧衽鍪窒嘀?,后果簡直不堪設(shè)想。
王爺?shù)彩茳c(diǎn)傷,他都萬死難辭其咎。
“起來吧,這事兒不怪你?!崩罹懿皇窍矚g遷怒的人。
徐三能這么及時地趕過來,已經(jīng)很不錯了。
李君衍看向周圍的農(nóng)田,“土豆和紅薯已經(jīng)成熟,可以收了,做好準(zhǔn)備了嗎?”
徐三趕忙回答,“屬下等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可以收割,但該做的準(zhǔn)備全都做好了,只要王爺一聲令下,就可開始!”
李君衍點(diǎn)頭,“今日就開始!這邊就交給你了,召集一隊人馬,這就和本王一起去庭州。”
徐三有些訝然地看著李君衍,“王爺才剛回來,一路奔波勞累,不如先休息一下......”
“不用。”李君衍直接拒絕。
徐三眼中有著擔(dān)憂,卻也不敢再勸。
王爺從來不是一個聽勸的人,尤其是在這種大事兒上。
剛剛勸那么一句句,已經(jīng)用盡了徐三的勇氣和膽量,現(xiàn)在是無論如何也不敢開口了。
徐三迅速地組織好了人,讓他們護(hù)送李君衍回庭州,林七仍舊跟隨在側(cè)。
回庭州這一路并沒有再出什么意外,十分的順利。
日暮西斜時,他們到了庭州城外,看到了夕陽下的玉米地。
玉米足有一人多高,葉片已經(jīng)泛黃。
每一棵玉米上,都結(jié)著兩個金黃金黃的玉米棒子。
每一個玉米棒子,都比成年男子的小臂還長。
在玉米棒子的頂端,金黃色的玉米粒露在外面,讓人看著就歡喜。
孫二早已地從對講機(jī)里知道了李君衍要回來的消息,早早地帶著人在城外等候,就怕再發(fā)生庭州城外的事情。
好在一切順利,這次沒有殺手。
李君衍看著一望無際的玉米地,沉聲開口,“明日一早,天亮之后,開始收玉米。”
孫二等人抱拳彎腰,齊聲應(yīng)下,“是!”
聽著他們慷慨激昂的聲音,桑覺淺也跟著激動了起來。
要收玉米了!
收割機(jī)終于要派上用場了!
桑覺淺原本是想直接和李君衍說的,可在場的人太多了,桑覺淺還是忍了下來。
知道李君衍踏著暮色回到了宸王府,一路疾行到了書房,兩人終于面對面。
“淺淺,我回來了!”
李君衍的聲音帶著激動,眼神和表情也一樣。
即便其實(shí)并沒有分開,每天都能和桑覺淺對話。
可不能親眼看到桑覺淺,還是讓李君衍覺得兩人之間距離非常遠(yuǎn)。
桑覺淺看著李君衍表情激動的臉,心情也越發(fā)的激動起來。
“樂之!我要跟你說件事兒。”
李君衍往前走了走,滿心滿眼都是桑覺淺,“淺淺,什么事兒?”
桑覺淺緩緩眨了一下眼睛,腳尖點(diǎn)地,縱身一躍,就跳進(jìn)了窗戶里,輕飄飄地落在了李君衍的面前。
“我要跟你說的就是,我能穿越過來了!”
桑覺淺說著,抬眸看向他滿是驚喜的雙眼。
李君衍一眨不眨地看著桑覺淺,呼吸都變得清淺了很多。
他緩緩抬起手,小心翼翼地去摸桑覺淺的臉。
感受到真實(shí)的觸感,李君衍這才將桑覺淺抱在了懷里。
“淺淺,你竟真的過來了!這是我有生以來聽到的最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