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晚上做飯的時候,衣服被濺了菜湯,她翻出之前差點跟楊云川結婚,秦母在縣城給她買的格子長裙。
穿上裙子的她,襯得那把纖細柔軟腰肢,愈發(fā)盈盈不堪一握了。
生動艷麗的臉龐嬌媚無雙,豐腴身姿迷人眼,也盡顯婀娜。
謝瀾之看到這般迷人眼的秦姝,不禁坐直了身子。
他撈起一旁的軍裝外套,遞給走到床邊的秦姝。
“晚上涼,你穿件衣服?!?/p>
低沉嗓音里,帶著幾分不自然的緊繃。
秦姝滿頭霧水地瞥了謝瀾之一眼,想要從他臉上找出玩笑的痕跡。
哪里冷了?
這人沒看到她頭上都冒出汗了。
秦姝沒有多言,接過軍裝,隨手搭在椅背上。
她把拎來的三個飯盒,跟蓋著屜布的飯盆,擺到桌子上。
趙永強瞬間就反應過來。
這位比仙女還漂亮,白白凈凈的姑娘,是謝瀾之的媳婦。
他局促不安地站起來,站姿挺拔,客氣道:“這就是弟妹吧,你好你好,我是謝團的戰(zhàn)友,叫趙永強?!?/p>
好一個水靈靈的姑娘,謝瀾之這小子有福了!
秦姝聞言,沖趙永強勾唇淺笑:“你好,我叫秦姝,吃飯了嗎?要不要一起吃點?”
后面一句,真的只是客氣話。
趙永強要推拒的話,已經到了嘴邊。
嗅到空氣中彌漫的誘人香味,他肚子里的饞蟲都被勾出來了。
趙永強連忙咽下嘴邊的話,咧開嘴笑了。
“還沒吃,那我就打擾了?!?/p>
謝瀾之聞言,滿臉的不高興,瞪了他一眼。
他出聲趕人:“趕緊走,這沒你的飯?!?/p>
趙永強臉皮厚,嬉皮笑臉地說:“是弟妹留我吃飯?!?/p>
謝瀾之完好的那條腿,動作出其不意地踹了他一腳。
“誰是你弟妹,你在這占誰便宜呢!”
“你比我小六歲,難道不該喊我一聲哥?”
被踹了一腳的趙永強,反將一軍,眼底滿是志得意滿的笑。
在謝瀾之還要踹他時,直接跑開了,主動把飯桌移到病床前。
秦姝在一旁盛飯,瞧著兩人打打鬧鬧,順手給趙永強也盛了一碗飯。
今晚的飯菜很豐盛,藥膳鴿子湯,紅燒排骨,炒青菜跟煎荷包蛋。
看到四菜一湯,趙永強滿臉的震驚。
“你這吃得也太好了!”
謝瀾之掃向上色漂亮的排骨,美味又營養(yǎng)的鴿子湯,也沒想到今天的飯如此豐盛。
他揚著矜傲的下巴,與有榮焉道:“都是秦姝親手做的?!?/p>
趙永強對秦姝張豎起大拇指,毫不吝嗇地贊美。
“弟妹手藝真好?!?/p>
秦姝把筷子遞給兩人,抿唇輕笑,催促道:“快趁熱吃吧?!?/p>
她從兜內拿出格子手帕,給謝瀾之擦頭上的汗跡。
“是不是腿又疼了?吃完飯我給你扎幾針。”
“好。”
謝瀾之斂眸,盯著手中的飯碗,聲音含糊不清。
一旁的趙永強瞧著小兩口,無形中滋生的溫情氛圍,眼底露出幾分羨慕。
很快,他的注意力,被口中彌漫著藥味的誘人飯菜吸引。
色澤漂亮的小排骨,咬一口滿口生香,肉質飽滿,濃郁誘人。
鴿子湯味道鮮美,鴿肉細嫩,口感濃郁而不膩,帶這樣一股獨特的清香氣。
就連炒青菜跟煎荷包蛋,都被趙永強吃出不一樣的美味口感。
秦姝帶來的一盆米飯,少說有七八碗的量。
謝瀾之跟趙永強兩人吃到最后,盆里不見一粒米。
就這,他們還吃的意猶未盡。
秦姝看得心里冷汗直流,真心覺得,豬可能都沒有這兩人能吃。
趙永強啃完鴿子腿上的肉,隨手把骨頭丟進空碗,盯著還在喝湯的謝瀾之。
他眼珠子一轉,嬉皮笑臉地說:“謝團,這段時間我費心勞力的管理咱們團,偶爾來蹭個飯不過分吧?”
就這伙食。
吃一次,夠他想念一輩子的。
謝瀾之冷眸斜睨著他,皮笑肉不笑道:
“你這臉就像是城墻倒拐加炮臺那么厚!”
趙永強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道:“這說明咱皮糙肉厚,不然也不會死里逃生那么多回。”
謝瀾之放下手中的碗,盯著碗里的鴿子腿肉,沒有出聲說話。
他兩條劍眉微凝,深邃五官露出疑惑的表情。
趙永強跟謝瀾之也算是老搭檔了,一個眼神就能看出什么意思。
他狀似不經意地開口:“沒聽說咱們食堂有鴿子肉,供銷社似乎也沒有這玩意?!?/p>
話說完,他眼尾余光打量著,坐在凳子上擺弄銀針的秦姝。
秦姝抬起頭,撞入兩雙充滿疑惑探究的眼眸。
她抿唇輕笑,柔聲問:“鴿子湯好不好喝?”
趙永強砸吧了一下嘴,給予肯定:“好喝!”
謝瀾之雙唇緊抿,透過秦姝含笑的眼眸,窺探出她眼底深處的戲謔。
他忽然想起,白天秦姝說送他一份大禮。
謝瀾之問:“哪來的鴿子?”
秦姝放下手中的銀針,從一旁的布兜里,拿出一個用紅色衛(wèi)生紙包裹的東西。
“你們看這是什么。”
她把衛(wèi)生紙打開,露出里面長方形的小型相機。
“這是哪來的?”
“這是什么東西?!”
謝瀾之跟趙永強的神色肅穆嚴峻,異口同聲地開口。
他們周身釋放出懾人的氣勢,雙眼緊緊地盯著秦姝手中的東西。
秦姝把東西放到桌上,慢悠悠地說:“我這兩天在營地上空,經??吹接兄圾澴愚D悠,也不知道它胸前掛的是什么?!?/p>
謝瀾之跟趙永強的臉色開始發(fā)綠。
心底差不多已經猜到,鴿子的出處了。
秦姝打量著他們,繼續(xù)道:“我實在是太好奇了,就想著打下來看看,哪想到力度太大,它一不小心死了,我就把它燉了湯來喝?!?/p>
她說的云淡風輕,滿臉無辜。
謝瀾之、趙永強則同時彎身,干嘔出聲。
他們想要把喝下的鴿子湯給吐出來。
秦姝佯裝不解,語氣夸張地問:“你們這是怎么了?”
趙永強已經把手伸進嘴里扣,扣得眼淚都掉下來了。
他淚眼朦朧地看著秦姝,哭喪著臉道:“弟妹,那是經過特殊訓練,被喂過禁藥的信鴿!”
秦姝神色平靜,明顯對此事沒有太大詫異,早已心知肚明。
她不動聲色地去看謝瀾之。
男人本就蒼白的臉色,因干嘔白得幾近透明。
秦姝心底不舒服,走上前,輕輕拍著謝瀾之的后背。
“你們喝的鴿子湯,是我在山腳下打的野鴿子?!?/p>
她又不傻,那種明顯有問題的信鴿,誰知道給人吃了,會不會吃出什么問題來。
謝瀾之跟趙永強聞言,同時僵住了。
確定沒吃下帶毒的東西后,他們盯著桌子上的小型相機。
兩人對視一眼,眼底兇相盡顯,同時揚高聲喊道:
“阿木提!”
“阿木提!”
“到!”
神出鬼沒的阿木提,推開病房門走進來。
謝瀾之臉頰肌肉緊繃,沉聲命令道:“去把駱師跟政委請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