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玄二人在青樓尋歡作樂的時候,拓跋沁這邊卻遇到了麻煩。
她原本以為那個走私商人很好打發(fā),給他一顆極樂丸,然后騙他說是解藥,之后自己再逃之夭夭便是。
但干走私的,特別還是能往北涼販賣鎧甲的走私商,能這么簡單嗎?
拓跋沁剛出門小解,正準(zhǔn)備回到客棧房間,便看見幾名全幅武裝的士兵正在盤問店小二,店小二隨后往樓上指了指,拓跋沁注意到店小二指的方位,正是自己房間所在。
心里頓時感覺不妙,便留了個心眼沒回房,轉(zhuǎn)而從院子里翻出了客棧。
正當(dāng)拓跋沁以為自己幸運地逃過一劫時,身后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就是那個婆娘!可別讓她跑了!”
拓跋沁回頭一看,原來在那名走私商正好就在自己翻出去的院墻外等著呢,旁邊還有幾名士兵。
拓跋沁暗呼倒霉,隨即拔腿便開始跑。
拓跋沁雖然自身武力還不錯,但這武力也就欺負欺負常人,面對全幅武裝的士兵,一個就夠她對付了,更別提一堆。
而且即便她能打過這幾名士兵,但這個走私商能請動軍隊的人,保不齊會叫更多的人來,因此走才是上策!
大乾與北涼不同,由于商業(yè)發(fā)達,許多城市都沒有實行宵禁,或者宵禁時間極短。
泉州城便是如此,即使到了一更天,街上行人依舊不少。
于是乎眾人都看到了這場熱鬧,一名妙齡女子在前面跑,幾名士兵和一名胖乎乎的商人在后面追。
瞧士兵和商人氣喘吁吁的模樣,估計還追不上!
實在跑不動后,走私商索性停了下來,幾名士兵見狀也跟著停下喘氣。
等走私商把氣喘勻,便開始對這些士兵埋怨道:“你們幾個大男人怎么還追不上一個女人?”
士兵們也很委屈,我們穿著甲胄沒追上情有可原,你沒穿甲胄不也沒追上嗎?
走私商搖了搖頭,隨即對周圍的士兵道:“去告訴荊將軍,讓他多派些人來,老子今天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這娘們給找到!”
拓跋沁這邊雖然暫時擺脫了追兵,但她知道對方一定不肯善罷甘休,自己還是得找個地方藏起來,等風(fēng)聲過了再離開泉州。
現(xiàn)在的問題是藏哪兒呢?
她一個孤身女子,客棧這種地方對方肯定重點排查,想要借宿,又沒有認識的人。
以前在北涼,由于云香商會的關(guān)系,拓跋沁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人使喚,如今孤身一人,這才知道旅途的艱難!
由于不知道去哪兒,拓跋沁只能先往人少的地方走去,不知不覺竟然來到了紫金閣的后院。
恰好此時一名丫鬟從紫金閣后面出來,手里還端著一盆水,這丫鬟端著水嘴里罵罵咧咧的,卻沒注意腳下臺階上有濕痕,結(jié)果腳底一滑就這么栽倒了下去。
看到這么一個冒失丫鬟,倒是讓拓跋沁心情輕松了少許,可等拓跋沁走出十來步后,那丫鬟仍然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拓跋沁出于好奇上前查看,這才發(fā)現(xiàn)這丫鬟屬實倒霉,竟然摔倒的時候后腦勺磕在臺階上,就這么死了!
這丫鬟與拓跋沁非親非故,拓跋沁自然不會為其感到悲傷,只是看著丫鬟身材和自己有幾分相似,不禁有些擔(dān)心,自己會不會有天也這么悄無聲息地就死了,又會不會有人為自己的死亡感到悲傷?
瞧著瞧著,拓跋沁突然有了主意!
這丫鬟在樓子里肯定不引人注目,自己要是稍作打扮,裝成這丫鬟,短時間內(nèi)說不定根本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就算發(fā)現(xiàn)了,也未必有人在意。
畢竟青樓只是需要有人來伺候姑娘,做些雜務(wù),至于干這些活的人是誰很重要嗎?
而那些追捕自己的士兵肯定也想不到自己會躲進一家青樓!
只要等過段時間,這些士兵抓不到自己也就散了,而那名走私商,得不到極樂丸,至多不超過一個月,便會被折磨的不成人樣,到時候便也沒有精力再來關(guān)注她了!
想到這里拓跋沁連忙將這名丫鬟拖到了一邊的樹叢旁,趁著左右沒人的工夫,將二人的衣物調(diào)換了一下,接著又將丫鬟的尸體丟進了旁邊的一條小河里。
只要尸體在河里泡上兩天再被人發(fā)現(xiàn),肯定也看不出來本來面目了,那些追兵得知之后,肯定就會以為是自己死了,屆時自己再想脫身就容易很多了!
拓跋沁向這名未知姓名的丫鬟默哀了一息,接著便端著水盆走進了紫金閣。
可一進紫金閣她就犯迷糊了,這紫金閣后院這么多棟小樓,她到底是在哪棟樓當(dāng)差的?。?/p>
“你個小蹄子!讓你倒盆水,你倒到哪里去了?還讓我下來找來!”
就在拓跋沁迷茫之際,一個刻薄的名聲傳來,拓跋沁回頭一看,是一名濃妝艷抹的女子,眉宇之間越有老態(tài),這恐怕也是對方脂粉使的這么重的原因。
“還楞?”那女子說著便一巴掌扇來,好在拓跋沁身手敏捷,一下子躲了過去。
“呵!這會兒你倒機靈上了!”那女子叉著腰,氣不打一處來,尋思弄點東西來打拓跋沁,四處看了看又沒看到趁手的家伙。
末了,只能氣呼呼地說道:“快去水房給老娘打熱水來,你要再敢耽擱,你看我打不打得死你?”
女子說完便氣呼呼地上樓去了,拓跋沁在原地站了許久,才松開了攥緊的拳頭。
拓跋沁在心里告誡了自己無數(shù)遍,自己已經(jīng)不是原來的身份,這才勉強吞下這口氣。
換作以往,要是有青樓女子敢對她如此不敬,能爽利地去死,便是她格外開恩了。
自己真要伺候這么個女人一段時間嗎?拓跋沁突然有些后悔了。
拓跋沁咬了咬牙,還是準(zhǔn)備先試試看,實在不行便打這女人一頓再跑路!
想通之后,拓跋沁便開始端著水盆去找水房,可水房在哪兒她也不知道,于是乎不知不覺就走到了紫金閣的主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