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帳已經(jīng)搭了起來,燕軍的兩位主帥,也都進來了,身后還跟著就幾個心腹愛將。
一個火爐子端了進來,上面溫著一大壺酒,那濃郁的酒香氣,把張毅德饞的直流口水。
坐在椅子上的沈長恭,看著張毅德那垂涎三尺的表情,笑道,
“想喝就喝唄,少喝點,不要喝醉貽誤軍機就行。”
“好好好,謝謝王爺!”
張毅德連忙拿著酒碗起身。
一旁的關(guān)壽長拍了他一下,皺眉說道,
“先去給二位王爺?shù)咕?,你算什么東西,也配先喝?”
“王爺讓我喝的,你這長胡子不要不識好歹!”
“你也不要不識禮數(shù)!”
關(guān)壽長狠狠瞪了他一眼。
關(guān)壽長雖然驕傲,但比張毅德也聰明的多,也把這個沒什么心眼的人當真兄弟一樣看待,換作別人,誰提醒他啊。
張毅德珊珊一笑,從桌上拿了兩個酒碗,打了兩碗酒,依次給沈長恭和馬凌放到了桌子上,笑著說道,
“二位王爺你們先喝?!?/p>
“行了行了,喝你的去吧,讓你一個糙漢子伺候喝酒,還有什么心情啊?!?/p>
沈長恭擺擺手,打發(fā)走了張毅德,端起酒碗,看向馬凌笑道,
“來,南王,感謝這次鼎力相助,碰一個?!?/p>
馬凌板著個臉,從沒笑過的他,跟沈長恭的天生笑面完全不同,但還是端起酒碗,跟沈長恭碰了一下,將酒一飲而盡。
而后,他看著端著碗小口吸溜的沈長恭,冷笑道,
“喝個酒磨磨唧唧不像個爺們?!?/p>
沈長恭也回以冷笑,說道,
“我就喜歡看你這個強忍著燙還嘴硬的樣子,說實話,燙不燙?”
“不燙!”
南王冷哼。
沈長恭繼續(xù)小口喝酒暖身子,驅(qū)趕體內(nèi)的寒氣,而后說道,
“這次,羽化天已成甕中之鱉,你的那十二萬步兵大軍,趕到肴關(guān)需要多久?”
“大概還需要五天,一路上急行軍,如今早已經(jīng)到了清平郡了。”
沈長恭點了點頭,說道,
“那這樣,等你的大軍快要到肴關(guān)的時候,你就帶著鎮(zhèn)南軍走吧,去親自指揮攻打肴關(guān)的戰(zhàn)役。
肴關(guān)現(xiàn)在有守軍兩萬,其中一萬精銳,一萬老弱病殘,以你的實力,打個出其不意,一天打下來應該沒有問題。
這幾天,尤其是明天,當羽化天發(fā)現(xiàn)自己被包圍后,必然會選擇突圍,我的人不多,還需要鎮(zhèn)南軍幫忙在城外游弋,恐嚇敵軍,讓他們不敢突圍。
敵人的二十萬大軍,要趕到肴關(guān),大概還需要大半個月的時間,那時候,我們已經(jīng)把羽化天部徹底消滅了。
到時候,肴關(guān)和鎮(zhèn)南關(guān)全都在你的手上,你說,用不用我的大軍去幫你守關(guān)?”
沈長恭一口氣把接下來的戰(zhàn)術(shù),全部說了出來。
南王聽完后,嗤笑道,
“我作用十二萬步兵,五萬鎮(zhèn)南鐵騎,面對敵人的二十萬大軍,需要守城嗎?
我必然會出城,打的他們一敗涂地。
你的兵馬連日征戰(zhàn),損兵折將,早已經(jīng)疲憊不堪,這次打完后,就盡早回京整頓,補充新兵,加強戰(zhàn)力,為后面的反攻坤國做準備?!?/p>
沈長恭點頭道,
“那也可以,那二十萬坤軍就交給你了,聽說現(xiàn)在京城招募的新兵也不少了,全國各地也都有人陸續(xù)趕來加入新軍。
到時候,我這二十萬大軍補充完畢后,再給你打肴關(guān)補充兩萬守軍,讓你的主力大軍能夠騰出手來,專門成立建制兵團,到時候我們兩路大軍齊頭并進,反攻坤國?!?/p>
南王點頭道,
“可以,到時候再聯(lián)合齊涼二國,共同出兵。
坤國因為攻打我國,損兵折將,正是兵力大損國力空虛的時候,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這段時間,你抓緊厲兵秣馬,研發(fā)新的武器,加強軍備。
我們大燕,只能在戰(zhàn)爭中強大。
和平發(fā)育,只會弱者越弱,強者越強?!?/p>
沈長恭笑了,說道,
“你就那么放心我坐鎮(zhèn)京城,把持朝政,兵權(quán)做大,勢力做大?”
“那你就那么放心本王看守國門,手握重兵?”
二人看著對方,忽然齊齊一笑,端起酒碗,互相碰了一下。
一旁的公孫婉兒瞇起眼睛來,腦海中忽然出現(xiàn)了一個詞,
狼狽為奸。
一丘之貉。
狐朋狗友。
二人又聊了一些戰(zhàn)術(shù),忽然,南王馬凌問道,
“對了,你的那個神雷,聽說很厲害,能把城門炸開,還能把敵人炸飛,一死一大片。
本王想看看是什么東西,威力究竟有多大?!?/p>
“行啊,明天唄,現(xiàn)在還下雨,神雷用不了,明天去炸開城門讓你瞧瞧。”
“炸城門就算了吧,這樣的好寶貝,還是留著最后攻城的時候用,要是提前用了,城門炸開,你進還是不進?
進去打的話,敵人還有十幾萬大軍,巷戰(zhàn)混戰(zhàn)只會兩敗俱傷,我軍主力大損。
不進的話,敵人也會有防范,以后再想攻城就難了,敵人必然會堵死城門?!?/p>
沈長恭點頭道,
“也是,跟我想的差不多,現(xiàn)在敵人負隅頑抗,強行攻打損失太大,我覺得還是攻心為上,不占而屈人之兵乃是上策?!?/p>
“不占而屈人之兵,這句話不錯,與我寫的《南王兵術(shù)》里的開頭幾句差不多?!?/p>
“要不說咱倆能成為知音呢,不如今日你我結(jié)拜,皇天在上厚土為證,你我二人結(jié)為異姓兄弟如何?”
南王馬凌起身,向外走去,
“睡覺了?!?/p>
“別走啊,再嘮五文錢的唄?!?/p>
看著南王那堅定的背影,沈長恭噗嗤一笑。
他可從沒把南王當成是長輩來看待,反而覺得對方像是一個富有責任心又有能力的老大哥。
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沈長恭真心實意把馬凌當大哥看待,馬凌這廝卻只想當他叔叔。
南王走后,沈長恭與眾將喝了一會兒酒,便不再多言,轉(zhuǎn)頭回去睡覺了。
狂風暴雨,天氣寒冷,只有婉兒這個小賤貨的身軀,能夠給沈長恭一些溫暖。
只是可憐了公孫婉兒,白天要干活,晚上還要干活兒,沈長恭這廝卻是有事秘書干,沒事干秘書,端的是無比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