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燼野呼吸一窒,大腦空白了幾秒,清晰地聽到自已的心跳越來越快。
砰——!
砰——!
砰——!
劇烈得像是一頭被囚禁了多年的野獸在嘶吼,試圖沖出牢籠,將眼前圣潔的雪色撲倒,咬住,占為已有!
一寸寸,染上自已的味道!
對上云霧憐溫柔引誘的目光,謝燼野喉嚨處一陣發(fā)緊,慌亂無措地抓了抓地毯,扯了一把絨線起來。
他不自覺的起身,緩緩靠近。
“只留給我一個人?”
“印章?”
“描繪獨屬于少年的璀璨和滾、燙?”
謝燼野重復(fù)著云霧憐的話,目光炙熱,嗓音喑啞,心動都寫在了臉上。
可就在快要貼到云霧憐背上時,又猛地剎住車,挺了直身板,一巴掌拍在臉上,捂著臉,深深嘆氣。
另一只還在猛掐自已大腿。
“艸,乖寶知不知道,你這幾句話,快讓我瘋掉了?!?/p>
青年掐腿的手青筋暴起,肌肉硬成了塊,一看就使足了勁兒。
在努力……克制著什么。
云霧憐注意到謝燼野掐大腿的動作,眸底浮起幽芒,唇角微勾,罕見的沒有訓(xùn)斥青年說臟話。
“所以……”
好聽的嗓音帶著笑意懶洋洋拖長。
清冷美人趴在椅子上,裹著襯衫的手臂枕在腦袋,悠悠搖晃著手里的畫筆,問:“帥嗷嗷,心動沒?”
謝燼野捂著臉,點了點頭,在疼痛中慢慢清醒了過來。
“……嗯?!?/p>
云霧憐又問:“要不要接過畫筆?大聲點,剛剛沒聽清。”
“要?。?!”
謝燼野聲音沙啞著拔高,猛地點了幾下頭,銀灰色的發(fā)尾跟著搖晃,像是大型犬的尾巴在狂甩。
云霧憐忍俊不禁:“手挪開,把帥臉露出來,我要看。”
“噢——!”
謝燼野乖乖照做。
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緩緩挪開,銀發(fā)散亂落下貼著深邃的眉眼,青年狹長的丹鳳眼隱約透著些紅,神情溫順乖巧。
他還順手在臉側(cè)比劃剪刀手,笑容燦爛,期待地問:“帥臉露出來了,請問霧長官,可以開始畫了嗎?”
云霧憐沒說話,桃花眼微瞇,仔細觀察青年的微表情。
嗓音啞了。
眼尾比剛剛紅。
一被自已盯著就埋頭。
這笨汪汪,不止對畫太陽心動了,恐怕還想太陽自已了吧?
只是怎么還死犟著不敢坦白?
怕破壞兄弟情?
云霧憐一沉默,謝燼野就心慌,吞咽了好幾下唾液。
他張了張嘴,心虛地喊了兩聲霧霧,嗓音沙啞低沉,說話的同時,還能清晰的聽到自已的心跳聲。
艸!
砰個鬼??!
TM的別跳了,等下乖寶都聽見了!
“霧寶,霧寶,再不開始畫的話,等下……等下顏料都干了!”
云霧憐收起思緒,發(fā)覺青年笑容僵硬,透著窘迫,眼中浮起寵溺,遞出手里的畫筆,沒再逗他。
“來吧。”
“把你自已畫上去?!?/p>
謝燼野笑瞇瞇接過畫筆,見云霧憐轉(zhuǎn)過身,趴在椅子上閉上眼,緊繃的身體終于舒緩,偷偷吐了一口氣。
閃閃發(fā)光的太陽要怎么畫呢?
謝燼野沒思考多久,小竹馬光著雙腿,又裸著后背,他怕他著涼。
畫筆沾上金色顏料,慢慢襲向雪白性感的后背。
快要碰到肌膚時,謝燼野頓了頓,給云霧憐打了個招呼。
“霧霧,我要開始了哦。”
云霧憐輕輕哼了一聲。
心里卻在嘀咕。
畫個太陽怎么還要打招呼,這個場面怎么有點像那啥?
云霧憐的后背很美,襯衫貼著腰際,背脊線清晰性感,雪白的肌膚映著窗外灑落的霞光,細膩得像是上好的羊脂玉。
謝燼野眼睛一下子看直了。
又甩了甩頭。
他生怕出錯,弄臟了小竹馬的背,深呼吸一口,唇緊抿,眉頭微皺,神情認真,整個人都嚴肅了起來。
第一步。
先畫一個小圓圈。
筆尖沾著顏料落在腰際中間,屬于太陽的金色染上雪色,欲得撩人。
青年的動作很輕,畫筆摩擦肌膚時,難免掀起一陣陣癢意。
云霧憐太過敏感,長睫輕顫,咬著下唇,攥緊了襯衫袖口。
他有點想咳。
怕影響到大狗狗,指節(jié)抵著唇,慢慢調(diào)整呼吸,將不適都憋了回去。
五分鐘后。
云霧憐聽到身后傳來了青年激動的歡呼,謝燼野聲音褪去了幾分沙啞,清越爽朗,像是盛夏的暖陽。
“乖寶,我印好章了!”
云霧憐睜開眼,順手拿過畫架上的手機,往身后遞:“拍一張照給我看看。”
謝燼野怔了一下,盯著小竹馬手里的手機,碎發(fā)半遮下濃眉古怪上挑,性感的薄唇溢出低笑,突然問:
“霧霧,你的手機不是沒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