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星染準(zhǔn)備洗澡,門口傳來了陳姨急切的敲門聲。
“染染,染染,賀先生暈過去了?!?/p>
許星染打開門,一眼就看到了樓下蜷縮在地上的賀寒聲。
他很狼狽。
這個樣子許星染見過很多次。
他又胃痛了。
他的胃很脆弱,餓了會痛,作息不調(diào)會痛,生氣會痛……
一直以來,許星染都小心翼翼的呵護他。
這七年,只要賀寒聲在她的身邊,在她的視線里,她把賀寒聲照顧的妥妥帖帖的。
但是,賀寒聲要出差,他要見朋友,要交際……
他的胃病才會反反復(fù)復(fù)。
是他自已作的。
她這個旁觀人注重沒用。
許星染對陳姨說:“陳姨,你叫保安把他送到醫(yī)院里去吧!”
陳姨錯愕的看著平靜的許星染。
“你不去嗎?”
許星染聳聳肩。
“我又不是醫(yī)生,去了也沒用。陳姨,快去叫保安,遲了他別真疼死了!”
說完,許星染就關(guān)了門。
蜷縮在地上的賀寒聲已經(jīng)疼的抽搐了,卻清晰的聽到了許星染說的每一個字。
許星染對他的冷漠。
就像他對許星染的解釋視若無睹一樣。
陳姨慌了。
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又看了看地上的賀寒聲。
最后咬著牙去喊保安。
許星染說的沒錯,賀寒聲是胃痛,當(dāng)然要送去醫(yī)院。
保安趕緊把賀寒聲送到了醫(yī)院。
賀寒聲已經(jīng)疼的意識昏昏沉沉了,疼到他再次有意識的時候,人已經(jīng)在病床上打吊水了。
他的主治醫(yī)生叫高嶠,醫(yī)術(shù)高超,尤其是在治療胃病的問題上,更是精絕。
高嶠揶揄的看著他。
“怪事??!情緒波動大引起的胃痛!你一個天掉下來都不崩于色的人,竟然情緒波動太大?什么事啊,我很好奇?!?/p>
高嶠是真的很好奇。
能讓賀寒聲情緒起伏到胃痛的人,是怎么辦到的?
又是什么事?
賀寒聲清冷的眼神掃了他一眼。
“出去!”
高嶠挑眉。
“惱羞成怒了?”
當(dāng)接觸到賀寒聲更加凌厲的眼神,他一點都不畏懼,甚至笑意更深。
“讓我來猜猜……嗯,是因為許星染?”
賀寒聲的眼神已經(jīng)變成死亡視線了。
高嶠知道,猜對了。
高嶠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深,他本來就是醫(yī)生,還是那種干凈清透的醫(yī)生,笑起來更是溫柔陽光。
“我可是聽說了,你前腳取消了訂婚,后腳就親自把許星染帶回來。你說說你圖什么?”
“夏輕輕真的有什么問題,你又不是醫(yī)生,你能做什么?”
“退一萬步說,訂完婚再去不行嗎?”
“我早就跟你說過,你對許星染那樣的態(tài)度,有朝一日,你會后悔的?!?/p>
“看吧,現(xiàn)在應(yīng)驗了吧!”
“……”
賀寒聲忍無可忍。
清冷的臉上一片陰沉:“閉嘴!”
這要是別人,肯定不敢再觸賀寒聲的霉頭了。
但是高嶠不僅僅是醫(yī)生,他還有另外一層身份,賀寒聲的表哥。
賀寒聲親姑姑的兒子。
賀寒聲這惱羞成怒,情緒激動的模樣,不就是胃疼的導(dǎo)火索嗎?
提到許星染都這么生氣。
哈!
好玩。
其實他早就看出賀寒聲對許星染不一樣了。
賀寒聲可不是隨便的人,任何出現(xiàn)在他身邊的人,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尤其是女人,“親密”的女人,絕對不是隨便撿一個。
只是賀寒聲從小的生長環(huán)境特殊,沒感受到愛意,也不知道怎么愛人。
他可能自已都沒意識到許星染對他有多特別。
等到意識到的時候,許星染死心了。
高嶠意味深長的看著賀寒聲。
“寒聲啊,女孩子是用來愛的,用來呵護的,你要讓她感受到你的愛意。人家給了你炙熱的,純真的,一往無前的愛,你回饋了她什么呢?是人都會累的,更何況是七年。”
其實他挺佩服許星染的。
面對賀寒聲這個冰塊,竟然能堅持七年。
那是真愛了。
至于突然放棄了。
其實哪里說得上突然呢?
是這七年里的每一次失落和傷心累積起來的。
高嶠說完就走了。
這件事畢竟是賀寒聲和許星染的事。
他只是一個旁觀者。
只是,他很心疼賀寒聲的出生和童年。
希望有一個人能真心的,純粹的愛著他。
也不希望賀寒聲失去這個人。
高嶠走出去,關(guān)上了病房的門。
賀寒聲看著那扇門,好看的臉上很平靜,平靜的在出神。
*
隔天,許星染一直睡到了十點鐘。
簡單的洗漱就醒來了。
伸了一個懶腰下樓,只是走出房間的時候,她呆住了。
偌大的客廳里堆放了各種各樣的盒子,甚至還有一排大牌門面的服務(wù)員整裝整齊的站在別墅里。
見到她,立刻對她鞠躬。
“許小姐,早安。”
許星染險些扭腳崴了下去。
許星染不明白這么大的陣仗是什么,只能求助的看著陳姨。
“陳姨,什么情況?”
陳姨瞥了一眼她的身后。
“你還是親自問先生吧?!?/p>
許星染回頭,就看到賀寒聲高大的身影站在她的背后。
那張臉還是那么好看,眉眼還是那么冷峻,眼神依舊清冷。
她懶得問,直接擺手。
“不關(guān)我事。”
這是賀寒聲的別墅,賀寒聲要叫誰來,叫他們干什么,跟她又沒關(guān)系。
她下樓找吃的。
可是她剛下樓,那些人就一擁而上,把她拉到了沙發(fā)上坐下,然后開始對她上下其手,還有人脫掉了她腳上的鞋子,摸她的腳。
許星染大驚失色。
“你們干什么?別動,都別動!”
許星染怒視賀寒聲。
“你想干什么?”
賀寒聲平靜的看著她。
“后天是我們的訂婚宴,他們是來服務(wù)你試服裝和首飾的?!?/p>
許星染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氣的眼冒金星。
昨晚的視頻賀寒聲看到了,也已經(jīng)知道了真相。
他應(yīng)該明白,他跟她之間早就已經(jīng)無力回天了。
他應(yīng)該答應(yīng)分手才對!
他對賀寒聲怒目而視,胸腔快要氣炸了,直接破口大罵賀寒聲。
“賀寒聲你瘋了吧,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訂什么婚!你這么愛訂婚你去找夏輕輕,別來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