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仄的車?yán)?,空氣都變得稀疏?/p>
賀寒聲身上的松木香往她的鼻息里猛灌,好像要把她團(tuán)團(tuán)包圍住,讓她深陷其中。
前面坐著司機(jī)和賀寒聲的特助。
后面的許星染靠著車門緊挨著,盡量跟賀寒聲保持距離。
詭異的沉默在車子里蔓延。
許星染并沒有去看賀寒聲,可是她能清晰的感覺到,一道灼熱晦暗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如芒在背。
半個小時,車子終于開到了鬧市區(qū)。
許星染連忙說:“停車,我在這里打車回學(xué)校就可以了?!?/p>
許星染讓自已的語氣和神態(tài)變的平靜。
“實(shí)在是太感謝賀先生的善心了,感謝感謝!”
說著她也不看賀寒聲,直接對前面的司機(jī)說:“麻煩路邊停車,謝謝。”
然而,司機(jī)依舊認(rèn)真的開車,并沒有聽許星染的話。
車子里依舊是詭異的沉默。
許星染沒轍,只能把目光轉(zhuǎn)向賀寒聲。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在她看向賀寒聲的時候,從賀寒聲的眼里看到了一抹輕佻的笑意。
好像在說,在他的地盤,沒有她說話的權(quán)利。
許星染掛上了一絲要笑不笑的笑容。
“賀先生,這是什么意思?”
此刻的車子已經(jīng)跨越了鬧區(qū),許星染的學(xué)校是在比較偏僻的地方,賀寒聲清冷的聲線響起:“停車?!?/p>
車子靠近路邊停車。
賀寒聲:“下車?!?/p>
還好,并不是距離鬧區(qū)很遠(yuǎn),打車也方便。
就算打不到,她走回鬧區(qū)再打車也是一樣的。
許星染伸手去拉車門。
沒拉開。
她回過頭,眼神詢問的看著賀寒聲,似乎是在問他是什么意思。
此刻,打開車門的聲音響起。
駕駛座的司機(jī)和坐為副駕駛的助理兩個人都打開了這門。
走了下去。
瞬間,逼仄的車?yán)锞褪O铝怂唾R寒聲。
許星染心里的警鐘響起。
下意識的往車門的方向后退了一些,本來可退的空間就不多。
已經(jīng)觸碰到冰涼的鐵質(zhì)車門。
她看著賀寒聲,眼神沉了下來。
“賀先生,你什么意思?”
賀寒聲微瞇著眼睛,斜倚著車門看著她,眼眸里有暗色涌動。
他修長的手掀開了身上價值不菲的西裝,從里面掏出了一張黑卡,面色沉著的遞給了許星染。
許星染:……
她滿臉的問號。
不懂賀寒聲這是什么操作。
她從賀寒聲的眼神里已經(jīng)看出來了,也百分百的確定,賀寒聲確實(shí)失憶了,也確實(shí)忘記了她。
所以他現(xiàn)在給她黑卡干什么?
補(bǔ)償?
都不記得她了,還給什么補(bǔ)償?
其實(shí)過去這些年,賀寒聲只在感情上虧待過她。
在金錢上,還真沒有。
他很大方。
對她大方,對夏輕輕更大方。
但是她跟夏輕輕不同。
夏輕輕是被偏愛的,她花賀寒聲的錢大手大腳。
可是許星染不一樣。
賀寒聲給過她三張金卡,她一筆都沒動過。
她自已有一個短視頻很火的賬號,偶爾打個廣告就有不菲的收入,她也不是亂花錢的性格,所以錢一直夠花。
從沒花過賀寒聲的錢。
當(dāng)然,還有更重要的原因是因?yàn)樗镏还蓺狻?/p>
帝都人人都說她愛賀寒聲是因?yàn)橘R寒聲的錢和地位。
所以她從不花賀寒聲一分錢。
以前沒花過他錢,現(xiàn)在更沒必要了。
爺爺給了補(bǔ)償,加上她賣了真愛之心,錢都在卡里。
她現(xiàn)在也是身價過億的富婆了。
賀寒聲眼眸深深的落在她的身上。
“做我的女人,錢,地位,名氣,只要你要的,我都給你?!?/p>
許星染愣了一下。
然后瞳孔驟然瞪大,嘴巴也張大,眼里的震驚已經(jīng)溢出來。
她沒聽錯吧?
賀寒聲這是要包養(yǎng)她?
許星染只覺得有什么東西直沖天靈蓋。
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她臉上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賀先生,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我并不需要你的錢?!?/p>
說完,許星染將黑卡塞回賀寒聲手中,轉(zhuǎn)身去暴力拉扯車門。
賀寒聲一把抓住許星染的手腕,輕輕一帶,就把她拉到了她的懷里。
瞬間,她身上的馨香竄入了他的鼻息,連身上的香味都硬控他。
賀寒聲握著他腰肢的手松了又緊,眉頭微皺,“為什么?女人不都是喜歡這些嗎?”
許星染氣的想給賀寒聲一腳,但是她忍住了。
她用力掙脫開賀寒聲的束縛,“賀先生,你真的很可笑。我和其他女人不一樣,請你不要再用這種方式侮辱我?!?/p>
許星染真的覺得很可笑。
她以前怎么不知道賀寒聲是這么輕佻的人?
現(xiàn)在她在賀寒聲的眼里應(yīng)該是個陌生人。
第一次見到陌生的女人就要包養(yǎng)她。
賀寒聲可真行!
她以前往他身上倒貼的時候,他不是端的很嗎?
現(xiàn)在卻變得這么輕浮了。
她算是看明白了,男人骨子里都是卑劣的。
也許在她看不見的地方,賀寒聲經(jīng)常參加那些酒會聚會什么的,就有不好的交易。
是她把賀寒聲想的太好了。
越想越氣!
她怕賀寒聲私生活不干凈,別染了什么不好的病傳染給她了。
許星染用力的拉了好久的車門都拉不開,她冷著臉對賀寒聲說:“開門,我要下車!”
賀寒聲拉住了她的手。
“你先冷靜!”
“我怎么冷靜?!”許星染吼他,“你特么要睡我,我怎么冷靜!我可是清清白白的好姑娘!不是你們權(quán)貴的玩物!”
賀寒聲眉頭緊蹙。
他想說他不是把他當(dāng)玩物。
他活了二十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合心意的女人。
從見到許星染的第一面,她的長相,行為舉止,音容笑貌,全部都完美的長在了他的心尖尖上。
很喜歡。
有一種不受控制的被她吸引。
只是,賀寒聲從來都是冷靜,克制的代名詞。
就算許星染是一眼讓他心動的類型,他也不會貿(mào)然的打破這種常規(guī)。
然后,在宴會上,第二次見面。
太巧合了,一天遇到了兩次。
也許他一天內(nèi)也會跟其他人遇到兩次,但是絕對不會記住。
他當(dāng)時看了她一眼,就離開了。
但是他有一個想法,如果今天再遇到第三次。
他不會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