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發(fā)上排排坐著念笙,司虞和司橋笙。霍囿光看到他們,不由得一愣,隨即一張老臉變得羞澀起來。“你們還沒有休息?。俊?/p>
司虞調(diào)侃道:“你一個老頭子這么晚不回家,我兒子兒媳婦心里掛念你的安全,怎么可能睡得著?他們睡不好,我自然也睡不著?!?/p>
霍囿光羞愧不已:“慕慕,以后別等爸爸了。爸爸雖然年紀(jì)不小,不過剛過花甲之年罷了,不算老?!?/p>
司虞嘖嘖嘖嘆道:“喲,果然是戀愛讓人愈來愈年輕了。前幾年誰在我耳朵邊說,他老了。半只腳埋入黃土了,這輩子也沒有其他愿望,這人生最后一個愿望就是期望女兒安康?!?/p>
霍囿光白了眼司虞:“你呀,這張嘴就是得理不饒人。我說不過你,我去睡覺?!?/p>
念笙這時候插話道:“爸爸,你和陳姨的婚事,你們可商量好了?”
霍囿光知道避不開這個話題,也想好好的和念笙深入交流。索性坐在念笙旁邊,拿出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架勢,道:“慕慕,我和你陳姨商量過了。你陳姨說,她不在乎彩禮給多少,象征性給點就是?!?/p>
司虞揶揄道:“象征性給點?她開口就是不低于一百萬,這也叫象征性給點?”
霍囿光冷著臉道:“一百萬多嗎?”
司虞道:“對我們來說,確實不多。但是我以前做何家的女兒時,我知道對窮人來說,一百萬就是他們的天價彩禮。大哥哥,不是我干涉阻擾你們在一起我就是擔(dān)心,你被她給騙了。最后人財兩空。”
霍囿光笑道:“我霍氏集團(tuán)的資產(chǎn),我已經(jīng)立了遺囑,我百年之后,由我的女兒和孫兒繼承。你們看,我也算是身無一物,她圖我什么?”
司虞嘆口氣。
“窮人家圖的是富人手指縫里泄露的財富,圖的是富人階層的資源,那已經(jīng)是讓他們改變階層的存在?!?/p>
霍囿光不悅,拉下臉:“司虞,你為什么把人想的那么壞?”
眼看兩個人之間氣氛變得僵硬,司橋笙趕緊打圓場:“爸爸,抱歉,我媽媽不輕信于人,也是因為她受到過至深的傷害。她并非針對陳女士?!?/p>
霍囿光恍然頓悟,前世的司虞可是被最愛她的母親背刺,她如今變得多疑,也是情有可原。
霍囿光好脾氣道:“我呢,確實是因為孤獨,想著找個能說話的人,打發(fā)余生。小陳雖然是窮苦家庭出來的女人,可她能和我聊到一起,能打開我的話匣子。所以我愿意跟她共度余生?!?/p>
念笙心生愧疚,自己這么多年,都忙著和司橋笙在外面尋找美好時光,竟然忘了,爸爸也是需要陪伴的。大抵是多年的寂寞空虛,才讓父親萌生了尋找老伴的念頭。
念笙一改先前的糾結(jié)多疑,道:“爸爸,你喜歡她,只要她能讓你充實,開心,那我就支持你。彩禮,你開個價,我來出?!?/p>
司虞虎視眈眈的瞪著霍囿光:“你可要想好,家里的錢可是念笙的血汗錢。不能隨意亂灑?!?/p>
霍囿光道:“我要的不多,給我一千萬,以后我跟她的生活,都不再讓你們費(fèi)心。”
司虞跳起來:“一千萬?霍囿光,這是她跟你開口要的,還是你自己要的?”
霍囿光道:“她沒有開口,是我要的?!?/p>
念笙走進(jìn)房間,再出來時手里攥著一張卡。她把銀行卡遞給霍囿光:“爸爸,這是我的私人賬戶,我的錢都在里面。密碼是我的生日。你要用錢,便從里面取吧。你是我爸爸,你要用錢,用多少我都不會有話說?!?/p>
霍囿光把卡推回去:“慕慕,爸爸可沒老糊涂。這個世上你才是我最寶貝的人,卡里的錢,我不要。爸爸這輩子都只希望你能過得好點。爸爸老了,用錢的地方并不多。你給我一些零花錢,就足夠了?!?/p>
司虞冷哼一聲:“還算你有腦子?!?/p>
念笙無奈,最后給霍囿光轉(zhuǎn)了兩千萬?!鞍职?,錢用完了告訴我?!?/p>
霍囿光點點頭。
司虞卻一直翻白眼。
司橋笙安撫司虞:“媽媽,錢財乃身外之物。不必介懷?!?/p>
司虞道:“我是在乎那幾千萬的人嗎?區(qū)區(qū)幾千萬,對我們來說,無非就是零花錢。可是我就是覺得,那個姓陳的,一無所有的嫁給大哥哥,大哥哥卻改善了她貧困的生活。我就是不爽她,不勞而獲?!?/p>
司橋笙啼笑皆非:“媽媽,夫妻本是同林鳥。本就該有難同當(dāng),有福同享。”
司虞撅起嘴:“那也得分人,你以為人人都跟你和慕慕一樣坦蕩嗎?”
霍囿光又拉著臉:“這個世上,還是好人多。”
司虞道:“那我真希望,你這次得遇良緣?!?/p>
霍囿光和司虞吵了一架,最后不歡而散。
司虞和霍囿光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
念笙抱著頭痛苦不已:“本該是喜事一樁,怎么反而鬧得這么不愉快?”
司橋笙把她拉進(jìn)自己的懷里:“爸爸和媽媽都沒有抓到事情的本質(zhì)。老婆,難道你沒有發(fā)現(xiàn)事情的本質(zhì)問題嗎?”
念笙錯愕:“是——小男孩?”
司橋笙道:“陳姨和爸爸的相遇,你猜有沒有孤城的手筆?”
念笙張大嘴:“這……可他為何要這么做?”
司橋笙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擔(dān)心他對前世還有執(zhí)念。畢竟這太巧了是不是?”
念笙十足不安:“這該如何是好?”
司橋笙道:“別著急,我最近會讓左岸盯著他。只要他露出馬腳,我們就加大戒備?!?/p>
念笙憂心忡忡的點頭。
翌日是周末。
兩個孩子妮妮和醒醒難得同時在家?;羿蠊庖驗楹⒆釉诩遥馔獾氖?,他也留在家里陪伴孩子。
早餐時,妮妮忽然開口問:“姥爺,你是不是要給我們找個后姥姥?”
念笙手里的筷子落地:“妮妮,誰告訴你這件事的?”
妮妮道:“我大學(xué)同學(xué)告訴我的。她說她媽媽和姥爺就要結(jié)婚了。”
念笙臉色微白。
霍囿光大大方方的承認(rèn)了。并且笑著問孩子:“是啊,姥爺準(zhǔn)備結(jié)婚了。你們能不能支持姥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