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岸落魄的離開了。
他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明明是在執(zhí)行自己的任務(wù),可是為何會難過?
機器人哪有情緒???
翌日。
何橋興致勃勃的推開臥室的門,看到左岸耷拉著腦袋坐在沙發(fā)上,她明顯怔愣了下,隨即又抱著他歡呼起來。
“我就知道,你是最愛我的,賬戶里的錢都是你幫我籌集的吧?你怎么做到的?那么短的時間幫我籌集十個億?左岸,你太厲害了。”
左岸神色晦暗,看起來無精打采。
何橋留意到他的壞心情,將他松開?!霸趺戳耍俊?/p>
左岸道:“霍總裁不會要我了。”
何橋興奮得跳起來:“沒關(guān)系,她不要你,我要你嘛。”
左岸幾不可聞的嘆口氣。
他想說,他很懷念在霍家大院的日子。
可是何橋不知,左岸的情緒。她想,機器人沒有情緒的。
霍氏集團的財務(wù)忽然轉(zhuǎn)移走十個億,這件事驚動了董事長霍囿光。
霍囿光雖然老了,可是他為女兒分憂解勞的心卻不老。得到這個消息,他就派人連日來調(diào)查資金的動向,最后發(fā)現(xiàn)是內(nèi)賊所為,霍囿光可謂是勃然大怒。
這天早晨,念笙和司橋笙坐在餐廳邊用餐時,霍囿光卻橫眉豎眼的將鍋瓦瓢盆敲得叮咚響。
司橋笙和念笙相視一眼,老爺子在鬧情緒啊,可不知老爺子為何今日火氣這么大。
“爸爸。你怎么了?心里有不痛快你說出來?敲敲打打做什么?”念笙笑著道。
霍囿光白了眼念笙:“我是不痛快,我痛恨我自己生個女兒是個戀愛腦,傻白甜,辛辛苦苦賺的錢,被渣男偷偷轉(zhuǎn)了出去……”
司橋笙一口飲料噴了出來。
霍囿光這不是含沙射影的罵他嗎?
他趕緊承諾道:“爸爸,你放心,我很快就把資金還回去。只是暫借一段時間而已。”
霍囿光已經(jīng)挑明了,便也徹底豁出去。他徑直走到司橋笙面前,氣呼呼道:“司橋笙,我曾經(jīng)非常感謝你對我家念笙和我們整個家的付出,可是你不能仗著你對我們有恩,就做出那些讓人大跌眼鏡的事情?!?/p>
“你知道我家慕慕每天有多辛苦嗎?這十年來,她每天熬夜工作,生怕霍氏走下坡路,辜負(fù)你對她的信任??墒悄隳兀銋s眼睛不眨,把那么多錢轉(zhuǎn)給她的對頭公司。你這是要寒她的心?”
司橋笙臉色微白。
若不是霍囿光罵他,也許他意識不到自己的行為的不妥。
霍囿光將他罵醒了。
他用念笙的勞動成果,卻成就念笙的“敵人”,確實對念笙很殘酷。
“我錯了,爸爸?!?/p>
霍囿光鼻子里發(fā)出一聲冷哼:“哼。我沒想到,到頭來你也不能免俗。最后還是僭越了道德底線?!?/p>
司橋笙雙腿一軟:“我……”
“我是疏忽了,沒想到那么周全。我確實錯了?!?/p>
念笙扯了扯霍囿光的衣袖:“爸爸,好了。橋笙這么做有他的道理。你別上綱上線……”
霍囿光不可置信的瞪著念笙:“你這是要包庇她?哎呀,我的傻慕慕,他今天可以為了何橋轉(zhuǎn)走你的血汗錢,明天還指不定為了何橋會做出什么傷害你的事情。你多個心眼吧。”
念笙耷拉著腦袋:“我想過了,大不了我回到一無所有的時候?!?/p>
司橋笙俊臉雪白……頎長的身體顫了顫。
最后癱在椅子上。
“我以后再也不會管她了。”他吶吶道。
念笙望著著急上火的霍囿光,又望著絕望灰心的司橋笙,最后一跺腳:“你們自己慢慢解決吧?!比缓鬀_出了霍家大院。
她心里太亂了,她需要一個人冷靜冷靜。
她知道司橋笙對何橋的情感,她已經(jīng)做好無底線退讓的地步。
可是看到爸爸誤會司橋笙到如此地步,念笙就慌了。
如果橋笙不能跟何橋相認(rèn),那他對何橋所有善意的援助,都會被誤解,今天是霍囿光誤解了他,以后會有更多的人誤解了他。
那他未來的路,如履薄冰。
而她只會成為別人的笑柄。
霍家到時候就成為別人的笑料。
偏偏這件事,無解。
阻止司橋笙援助何橋,太殘忍。
不阻止,后果也不堪設(shè)想。
念笙漫無目的的游蕩在江邊。
家里,霍囿光和司橋笙卻差點干起來了?;羿蠊鈿獾冒l(fā)抖,指著司橋笙臭罵道:“我真的沒想到,你最后還是變了心。怎么可以為了外面的女人,把念笙架到如此尷尬的地步?你說,你讓公司那些員工如何嘲笑她?她是人前風(fēng)光,卻是后院著火。她堂堂大集團的總裁,老公卻公然把錢轉(zhuǎn)給對家公司的小姑娘。你讓念笙的臉往哪里擱?”
司橋笙按著霍囿光揮舞的手,他的耳根已經(jīng)泛紅:“爸爸,我求求你給我?guī)追直∶?。你總得聽我的解釋吧??/p>
霍囿光宣泄過后,略微平靜。他坐在沙發(fā)上,語氣平緩不少:“好,你說吧。”
司橋笙整理了激烈的情緒,方才緩緩出口:“我援助何橋,并非動機你想象中的那么齷蹉不堪。”
他一狡辯,霍囿光又情緒上頭:“我知道,你大概率我做不出這么無恥的事情。可是橋笙,你知道我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嗎?就是因為外面那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傳到了我的耳朵里。他們替念笙不值,他們說念笙養(yǎng)了個吃里扒外的軟飯男。我心里難受啊?!?/p>
司橋笙縱使智商高,可是常年累月的孤僻的生活,其實他的心性非常單純,自然不知道人心如此黑暗。
霍囿光將片片面面給他分析后,他已經(jīng)深刻意識到他做這件事的巨大不妥。
他如今只能先安撫霍囿光的情緒:“爸爸,何橋可能是……司虞?!?/p>
“什么?我管她是誰?天王老子來了你也不能如此偏愛她……慢著,你說她是誰?”霍囿光的怒火就好像被人淋了一盆水,忽然熄滅,剩下的全部是驚詫。
“司虞?這怎么可能?”
司橋笙道:“是真的。你想啊,她競拍司家別墅的原因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