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白沖惡狠狠瞪了眼念笙:“你千方百計接近我媽,到底是什么居心?”
念笙笑道:“我接近梨姨,再怎樣都比你光明磊落?!?/p>
梨沖臉色晦暗,是啊,他適才聽到梨白的自白書后,他深刻意識到,梨白對他這種企圖不勞而獲的小人物是多么深惡痛絕。
梨沖囧著臉離開了。
念笙則是心事重重的回到司橋笙的房間。
司橋笙正在整理一箱舊的書籍,念笙上前,詫異的問:“這是什么?”
司橋笙道:“我從陸家的圖書室里翻出來的一些舊書。我想翻翻,看看有沒有什么收獲?!?/p>
司橋笙倒了杯茶。遞給念笙。
“梨白可交待了她和司虞的關系?”
念笙搖頭:“她卻是敞開心扉和我傾述了過往,可是她的社交簡單,她的圈子里無非就是原生家庭的父母以及陸老爺子和老夫人。其他人,她沒有提及。”
“因為是第一次和她交心,我不能表現得太過急功近利,怕引起她懷疑?!?/p>
司橋笙道:“你做的很好。徐徐圖之?!?/p>
念笙問:“那你在這些書里,可找到什么線索?”
司橋笙道:“有。”
他拿出一本舊的計算機書,翻到某頁,指著其中的標注:“你看這是什么?”
念笙定睛一看:“這不就是一個日期嗎?這也是很正常的標注啊,看書的人看到這里的時候就把時間也寫到這里?!?/p>
司橋笙又翻到某處:“你看這里也有這個日期。這里,卻是一只老鼠?!?/p>
念笙蹙起眉頭,她實在不知道這兩個日期和老鼠能有什么關聯(lián)。
司橋笙臉色暗淡的解釋道:“念笙,這個日期是我媽的生日,這個老鼠,是我媽的屬相?!?/p>
念笙驚得目瞪口呆。須臾,念笙吶吶道:“這會不會是陸白愛慕司虞,所以做了些情竇初開時會做的傻事?!?/p>
司橋笙卻陷入了沉默。
“這本書,有主人??墒撬闹魅瞬⒎恰懓??!?/p>
念笙抓起書,仔細翻閱,終于在書本側面發(fā)現了“陸鑫”兩個字。
良久后司橋笙有些氣虛道:“我爸喜歡我媽,喜歡得轟轟烈烈,他沒有必要用這么隱晦的方式表達愛意。”
“陸鑫是誰?”念笙無比好奇,“我可從來沒有聽說過陸氏集團還有陸鑫這號人物?難道他也喜歡你媽媽?”
司橋笙沒說話,可是驟然變冷的態(tài)度,卻讓念笙十分不安。
“我得先知道陸鑫是誰!”
“小笙——”她擔憂的望著他,“在陸氏集團,只有老夫人和老爺子年歲最長,他們或許知道一二。”
司橋笙輕輕的呼口氣,似乎把心里的濁氣吐出,道:“陸白也許也知道??墒俏铱傆X得,陸鑫和司虞,就好像一陣煙霧,來過后又飄走了,不留下任何痕跡。這實在不符合邏輯。除非有人刻意抹殺了他們存在的痕跡?!?/p>
念笙道:“活生生的兩個人,這又是為何要抹殺他們存在過的痕跡?”
念笙忽然激動道:“那我們去見老夫人和老爺子。我們問問他們,也許他們能給我們一些提示?!?/p>
司橋笙卻道:“阿姐,今兒你累了,先休息吧。明兒再說?!?/p>
“好?!?/p>
晚上,念笙明顯感覺到司橋笙睡得不踏實。她擁抱著他,安撫道:“小笙,逝者已矣,司虞媽媽那么愛你,她定然不希望你為了她而連累自己的身體。”
司橋笙道:“我知道的?!?/p>
翌日。司橋笙比往日起來得都早。
念笙看到他盯著黑眼圈,心疼無比。
所以早餐后,念笙便主動提及:“我們去拜訪一下老爺子吧。”
司橋笙道:“好?!?/p>
考慮到禁地的環(huán)境無比的差,念笙不忍司橋笙去那種骯臟的地方。所以念笙做了一個決定:將陸老爺子請出禁地。
下人為老爺子沐浴更衣,然后推著老爺子來到書房。司橋笙就是在書房里和老爺子密會的。
陸家的其他人都對司橋笙的舉措萬般好奇:“橋笙為何對那個老東西這么好?”
“這老東西年輕的時候沒少做壞事,老了就該一輩子被關起來。橋笙可不該亂發(fā)善心,違背他太奶奶的意思,隨便把人給放出來。”
念笙對這些異議置若罔聞,只是宛若門神般守在門口,不許人進去打擾司橋笙和老爺子。
書房內,老爺子定定的望著司橋笙,端詳許久后,他的瞳孔里漫出恐慌。司橋笙看到他藏在衣袖里的手在微微顫抖。
“我從前怎么沒見過你?你是誰???”老爺子問。仔細辯聽,他的聲音在發(fā)抖。
司橋笙依舊是死死地盯著他:“你很緊張?”
“我不緊張,我只是手抖。你也知道,我年紀大了,手抖很正常??赡芪矣信两鹕∧??”老爺子笑道。
司橋笙道:“我聽說你話少,兩耳不聞窗外事。今日一見,覺得傳聞有誤啊?!?/p>
老爺子笑而不語。
司橋笙又道:“我叫橋笙,姓司,司虞的司?!?/p>
老爺子的身子猛烈的晃動了下。
司橋笙瞳孔收縮:“你認識司虞?”
“我不認識……”老爺子沖口而出。
“不認識?呵呵,司虞可是你兒子陸白的女朋友。你會不認識?”司橋笙咄咄逼人。
“只是聽說過她的名字,并不曾見過她?!崩蠣斪咏忉尩?。
“為何聽到她的名字如此激動?”司橋笙窮追不舍。
老爺子就好像打了一場仗,累得精疲力盡。虛弱道:“你也說了,她是我兒子的女朋友?!?/p>
司橋笙譏笑道:“陸白是你的親兒子嗎?”
老爺子沉默了。良久道:“是我母親找的叔父家的侄子,過繼給我的。”
司橋笙又道:“那陸鑫呢?”
老爺子猛地一顫,一雙蒼老的眼睛射出茫然的死灰般的光。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別問我了。”他忽然發(fā)了狂,開始拼命的摔東西。
司橋笙靜靜的望著他:“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你摔完東西后,依然還得面對我?!?/p>
書房外,陸家?guī)孜粌鹤訁s擔憂不已:“爸爸這是怎么了?我們可從沒有見過他這般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