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瀾城慌忙解釋:“太子爺,你誤會(huì)了。我沒有虐待小米,我和小米是非常恩愛的夫妻,我很愛很愛她。小米的死并非我所愿……她是產(chǎn)后得了嚴(yán)重的抑郁癥……我也不想這樣的。”
燕鴻笙卻抓狂的扇了他幾個(gè)耳光:“顧瀾城,分明就是你為了救你的白月光,騙她為你白月光捐腎。她身體都那么差了,你還想讓她為你傳宗接代,你若是真疼惜她,怎么會(huì)做出這一樁樁一件件毀她身體的事情來。你怎么可以取走她的腎,怎么能讓她獨(dú)腎懷孕。又怎么可以在她產(chǎn)后抑郁后和你的白月光廝混在一起……”
顧瀾城萬般自責(zé):“我這輩子,只做過一件錯(cuò)事,那就是讓小米為喬馨捐腎。我早就后悔了。和小米結(jié)婚后,我就后悔了。我沒有哪一天不活在后悔里??墒俏覜]有逼迫她懷孕,更沒有婚內(nèi)出軌,我和小米在一起后,我就一心一意的愛著她?!?/p>
燕鴻笙咆哮道:“現(xiàn)在說后悔有用嗎?我的阿姐已經(jīng)化成一抔黃土了。顧瀾城,來世你離她遠(yuǎn)點(diǎn),你這個(gè)災(zāi)星?!?/p>
顧瀾城卻拼命的爬回到墳?zāi)骨埃骸拔也灰x開小米。太子爺,雖然我曾經(jīng)做錯(cuò)了事,可是我已經(jīng)求的小米的原諒了。這幾年,我也是真心實(shí)意的對待小米的,為了小米,我學(xué)會(huì)給她做飯,還幫她創(chuàng)立了她最喜歡的服裝公司,我還努力的學(xué)著做奶爸……我身邊的人都說,我把小米寵成公主。我家小米自己也說,她跟著我,雖然身體差了點(diǎn),可好歹是幸福的。太子爺,求求你別拆開我和她?!?/p>
燕鴻笙卻粗暴的把他踹開,一雙俊美無雙的眼睛就好像充血的野獸,他失控的沖著顧瀾城怒吼:“顧瀾城,你對她再好,她也死了。她死了。我要你為她償命……”
可他剛把顧瀾城抓起來,就又無力的松開他。
“不,我才不要你死。你死了,豈不是又能見到她?你不配下去找她了。顧瀾城,她一個(gè)陽光開朗,健康活潑的人,跟了你,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我不會(huì)再讓你們相見了?!?/p>
燕鴻笙說完這句話,撿起地上的向日葵,將它們插在墓碑前。然后癡癡的凝望著墓碑,眼神逐漸變得空洞起來。
他忽然撿起地上的一把殘刀,在墓碑“喬米之墓”的名字旁邊,歪歪斜斜的雕刻上“喬笙”兩個(gè)字。
乍一看,這墓碑仿佛是喬米和喬笙的合墓呢。
……
念笙看到這一幕,一雙杏眸瞪得比銅鈴還大。
她仿佛頓悟過來,燕鴻笙的下一世,為何改名叫橋笙了。
她聽到燕鴻笙低低的聲音:“阿姐,用你的姓,冠我的名。可好?”
念笙眼淚簌簌。
她緩緩的走過去,流著淚告訴燕鴻笙:“小笙,這太不吉利了?!?/p>
可是不論是燕鴻笙,還是顧瀾城,對念笙的出現(xiàn)毫無反應(yīng)。
念笙意識(shí)到了什么,她緩緩伸出手,在燕鴻笙眼前輕輕晃了晃,燕鴻笙依舊是毫無反應(yīng)。
念笙方才大徹大悟,她只是回來游歷一場,卻改變不了這個(gè)世界分毫。
她只能流著淚,眼睜睜的看著燕鴻笙祭奠她。
燕鴻笙雕刻下他的名字后,站起來,冷冷的瞪著顧瀾城,警告道:“這墓地是我為喬米尋的風(fēng)水寶兒,你跟他八字不合,會(huì)影響她來生路。所以以后,你不要再來了?!?/p>
顧瀾城聞言更是悲痛欲絕:“不,太子爺,你不能這么殘忍。她是我老婆,我有祭奠她的權(quán)利和義務(wù)?!?/p>
燕鴻笙眼底狠光乍現(xiàn):“你只會(huì)臟了她的輪回路。顧瀾城,若不是你,她本可以活到白發(fā)蒼蒼的年齡的。”
顧瀾城頹靡沮喪的趴在地上?!拔液托∶资钦嫘南鄲鄣?,她的死,我比任何人都難過……嗚嗚嗚?!?/p>
燕鴻笙不再看他,而是定定的望著墓碑,那銳利的目光,仿佛要把墓碑盯出個(gè)洞來。
“阿姐,你答應(yīng)我的,你會(huì)好好活著。你說話不算話,你怎么能說話不算話?”
他的戾氣愈來愈重,“我那么努力的工作,我那么努力的去跟他們爭,跟他們搶,甚至不惜出賣我的婚姻,不惜讓雙手沾滿血腥。就是為了送你一個(gè)錦繡未來。我明明已經(jīng)成功了??赡銋s為何不等我?你甚至都忘了我?”
“下輩子,我來找你,好不好?”
“這次,我燕鴻笙不論洪水滔天,我定護(hù)你周全了?!?/p>
……
念笙咽了咽口水,顧瀾城對她的深情令她十分意外。然而燕鴻笙的瘋批卻更是讓她感到惶恐不安。
夜幕降臨,顧瀾城和燕鴻笙相繼下山。
念笙卻站在十字街口,茫然的望著落寞頹靡的顧瀾城,又望望神色陰郁的燕鴻笙。
她一時(shí)竟然不知該跟著誰?
最后,她選擇了跟著顧瀾城。
因?yàn)轭櫈懗堑臓顟B(tài)確實(shí)非常不對。
念笙跟著顧瀾城,來到顧宅。
看到顧宅,念笙詫異極了。
原來這個(gè)世界的顧瀾城,并不是高高在上的太子爺,也不是帝都四大頂流家族的紈绔少爺。
他只是小有名氣的商人,家境小康罷了。
他回到家,顧母就沖出來罵他:“瀾城,喬米都死了那么多天了,你每天都把自己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給誰看?你要為活著的人多想想。喬米死了,那是因?yàn)樗拢鲃?dòng)給你未來的太太讓道。她那種人一身毛病,死了也好?!?/p>
顧瀾城兇顧母:“她是我的妻子,請媽媽尊重我的妻子?!?/p>
“尊重?她干的事能讓人尊重嗎?每天尋死覓活,就好像我們家欠她似的。街坊鄰居背地里都指責(zé)我虐待媳婦,顧瀾城,你說句公道話,我虐待她了嗎?”
“按理說是我們運(yùn)氣差,娶個(gè)有精神病的媳婦,天天鬧騰得慌。瀾城,你看你比同齡人蒼老多少???”
顧瀾城道:“媽,照顧小米,我樂意。”
顧母罵他:“你就是犯賤。”
顧瀾城沒再理睬,而是取了一瓶二鍋頭,搖搖晃晃的上樓了。
“顧瀾城,喬米死了。喬馨不好好的嗎?你娶喬馨啊,那丫頭對你不也死心塌地的嗎?”
“我不會(huì)娶她。不,我不會(huì)娶任何人?!鳖櫈懗菆?zhí)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