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笙悵然若失的回到沙龍場地時,卻發(fā)現情況發(fā)生反轉。先前一個個傲慢的姐妹,現在卻全部化身舔狗。她們有人給司橋笙端茶倒水,還有人給他講笑話,還有人給他遞零食。
反觀司橋笙,卻是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看到念笙,司橋笙雙眼綻放出亮光:“阿姐,我可以走了嗎?”
念笙還沒有說話,姐妹們全部抗議:“念笙,沒想到你的弟弟竟然是學神啊。你就把他留下來,讓他給我們普及一點智能領域的知識。”
念笙走過去,挨著司橋笙坐下來。然后忍不住好奇的問他:“你對她們做了什么?這些個大小姐平常眼睛都長在后腦勺上,怎么都心甘情愿的當你的女傭?”
司橋笙小聲回她:“我只是給她們變了個很沒有含金量的魔術?!?/p>
念笙眼睛一亮,道:“什么魔術?回頭可以變給我看看嗎?!?/p>
司橋笙道:“好啊?!?/p>
念笙估摸著時間也差不多了,以司橋笙的記憶力,應該是把各位美女姐姐的屬性都記得滾瓜爛熟了。便吩咐貢粒:“小粒,你把小少爺送回去吧?!?/p>
又抱歉的對眾姐妹道:“我弟弟身體體弱,還需要一段時間的調養(yǎng)。所以今天就失陪了?!?/p>
眾位姐妹頓覺這個沙龍無趣了,斷斷續(xù)續(xù)的便離開了。
活動結束,卻留下一地狼藉。
念笙望著四處凌亂,忍不住嘆氣。
霍囿光卻佝僂著后背,一只手拿著掃帚,一只手拿著簸箕,慢悠悠的走出來。一邊還調侃道:“慕慕啊,你這些姐妹,個頂個的大方聰明。隨便拉一個出來都能配得上橋笙啦?!?/p>
“你何必請那么多人來,搞得就好像皇帝選妃一樣。橋笙別看花了眼?!?/p>
念笙望著父親,倏地想起小笙說父親才是阻礙她找男朋友的絆腳石。索性試探起父親來。
“爸爸,小笙呢,顏值出眾,多智近妖,性格溫和,沒有你說的那么差。今天這些姐妹對他動心的可不少。我呢一定會為他選個最適合他的好女孩。倒是你的女兒,離過婚,流過產,還缺個腎,不太好找……”
霍囿光嚷起來:“胡說。橋笙都那么好找,我的女兒還能不好找?!?/p>
念笙默默的嘆口氣,“真不知道你這盲目自信從何而來?”
念笙收拾完現場后回到樓上休息,霍囿光卻落寞的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發(fā)呆。
念笙的自卑,讓他感到非常不安。
司橋笙滾動輪椅下樓,來到霍囿光身邊。
霍囿光直愣愣的望著他:“橋笙,你是不是有話想跟我說?”
司橋笙點頭。
他沉默了瞬,道:“我知道你很愛阿姐??墒悄銗鬯姆绞接袉栴}。你杜絕一切男人接近她,這讓本就自卑的阿姐更加自卑。她會覺得是因為她不夠好,所以才沒有男生追求她?!?/p>
霍囿光氣得瞪大眼,憤怒的抓起煙灰缸,想砸向司橋笙,卻又努力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
“司橋笙,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我女兒喜歡誰啊?我不信你這么聰明的人看不出來。她滿心滿眼都是你,你不愛她,還要把她推給其他男人,你不覺得這對她很殘忍嗎?”
司橋笙低垂著頭,雙手緊緊的抓著輪椅扶手。
心臟,再次抽疼起來。
愈疼,愈殘酷的提醒著他:他這短命鬼,哪有資格戀愛?
“對不起?!弊詈笏荒軘D出三個字。
霍囿光氣呼呼道:“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畢竟我也不想把慕慕交給你?!?/p>
樓上,不放心司橋笙的念笙跟了出來,聽到這一幕,眼底溢出酸澀的眼淚。
她默默的回到房間,跌坐地上,任憑眼淚簌簌而下。
她對司橋笙情不知所起,卻一往情深。
究竟是什么時候愛上他的呢?明明心里敞亮的把他當做自己的家人,卻在聽到他婉拒父親時,她的心碎得一塌糊涂。
此刻的她無比肯定,她是愛上司橋笙了。
那天晚上,念笙失眠了。
她反復自?。核龑λ緲蝮系陌祽?,既然給曉茹帶來了痛苦,給小笙帶來了困擾,也讓愛而不得的自己變得悶悶不樂。
那她就舍自己,成全大家。
第二天,念笙早上用餐時,便宣布了一件大事情:“爸爸,我決定去相親了。”
霍囿光舉雙手贊成:“慕慕,你早就該走出前一段感情,接納新的感情了?!闭f完了還得意的瞥了眼司橋笙。
殊不知,司橋笙聽到這個消息,就好像有人拿著重錘狠狠的敲打著他的心臟。讓他疼得差點直不起腰來。
霍囿光還興奮的給念笙出主意:“慕慕,爸爸馬上聯(lián)系那些老同學,讓她們給你多留意優(yōu)質的男孩子。”
念笙卻笑道:“爸爸,不需要多么優(yōu)秀的男孩子,只要對方老實憨厚,單純善良。對我好,對我的家人好。就行了?!?/p>
霍囿光呆愣了。
司橋笙更是如被雷劈。
念笙擬出的條件并不那么苛刻,只能說明,她是真的想結婚了。
霍囿光反對:“慕慕,咱們眼光還是稍微放高點。爸爸覺得多少得拔高一下學歷要求和——”
瞥了眼對面的司橋笙,低聲補充道“身體健康也很重要。”
念笙卻執(zhí)拗倔強道:“爸爸,我能理解你為女兒好的心情??墒侨绻麑Ψ揭灿心氵@樣的想法,那他也該嫌棄我的身體殘疾了?!?/p>
霍囿光卻理直氣壯的雙標道:“那不一樣。慕慕你聰慧漂亮,善良孝順,還能賺很多很多錢。除了身體那么一點點小瑕疵,就沒有缺點了。對方憑什么嫌棄你啊?!?/p>
司橋笙忍不住笑,卻非常贊同霍囿光的觀點:“我覺得叔叔說的特別對。阿姐,你不能只看到你人生那點不如意的地方,其實你很棒……你現在可是帝都身價最高的女人!”
霍囿光震驚的望著司橋笙,偷偷朝他豎起大拇指:“總算你說了句人話?!?/p>
念笙的自卑早就刻入骨髓的,他們的安慰,在她看來是非常唯心的偏見。
她直直的睨著司橋笙:“在你心里,我真的這么好?”
司橋笙敏銳的覺得念笙下一步會給他一個大坑跳,不敢冒冒失失回答。
念笙哭笑不得:“我就知道你是哄我?!比缓笃鹕?,落寞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