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笙傻眼。
“那還真是巧了?”
霍囿光手里的棋落下去,一石二鳥,嘴角笑得裂開了。
“橋笙,你別顧著和我的女兒聊天,你得看棋盤。否則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司橋笙便非常隨意的拿起一顆棋,往下一推。
霍囿光方知后門失守。
他也顧不得吃司橋笙的棋子,不得不調(diào)回來防守。
待他忙碌完,他怔怔的望著司橋笙,卻發(fā)現(xiàn)他狀態(tài)何其松弛。
他瞬間悟了:“你小子騙我吧?你肯定是老手了?經(jīng)常在電腦上下棋吧?”
“真沒有?!彼緲蝮系馈?/p>
“你這小子,新手還防守得這么好?”
念笙忍不住笑:“爸爸,小笙很聰明的?!彼嵝阉?。
誰知霍囿光更加傲嬌:“嗯?你爸爸可是天才數(shù)學(xué)家,當(dāng)年的全球奧林匹克奧數(shù)比賽。我可是冠軍?!?/p>
念笙沉默了。
爸爸是頂聰明,這是公認(rèn)的。
而司橋笙也是頂聰明的,可他的聰明卻無人得知。倘使他愿意把他的才華公之于眾,他定也是站在榮耀至上的人。
可他不喜歡熱鬧,更喜歡低調(diào),歲月靜好,這副性子真的是特別淡泊,仿佛老人。
霍囿光又在女兒面前吹牛皮:“慕慕,你要不要下個(gè)賭注?我和司橋笙,你賭誰贏?”
念笙不假思索:“那肯定是小笙?!?/p>
霍囿光難以置信的瞪大眼:“你對爸爸這么沒信心?哎呀,你果然是戀愛腦?!?/p>
念笙笑嘻嘻道:“爸爸,我是不是戀愛腦,等會就有定論了?!?/p>
司橋笙卻問:“賭注是什么?”
霍囿光道:“慕慕想要什么,便是什么?”
念笙想了想,道:“我想要假期。爸爸若是你輸了,你就代持我的工作。給我一個(gè)月假期。如何?”
霍囿光面有難色:“一個(gè)月?”
他戒備森森的盯著司橋笙,女兒如果有假期,還不天天跟他膩歪在一起?
念笙拉著司橋笙的手臂撒嬌:“小笙,阿姐的假期就靠你了。你要努力幫我爭取啊?!?/p>
她如此軟糯的求他。司橋笙的心就化成一灘水?!昂谩!?/p>
霍囿光嗤道:“你說好就可以?我偏偏不讓你贏。”
司橋笙笑道:“叔,你還沒有輸過吧?”
霍囿光傲嬌的白他一眼道:“你知道就好?!?/p>
司橋笙莞爾一笑:“偶爾輸一次,應(yīng)該沒關(guān)系吧?”
霍囿光擰起眉頭:“你啥意思?你是擔(dān)心我輸不起?呵呵,你小子挺狂啊。我告訴你,我霍囿光不僅僅是下象棋沒輸過,其他任何競技類比賽,我都沒輸過?!?/p>
念笙直接扯霍囿光的衣袖:“爸爸,咱們低調(diào)點(diǎn)。”
她就擔(dān)心爸爸把話說得太滿,輸了會非常沒面子。
霍囿光卻反過來安撫念笙:“慕慕,你看著,爸爸是怎么贏這個(gè)狂妄小兒的?!?/p>
念笙表情一言難盡。
她只能將求饒的目光投向司橋笙:“手下留情?!?/p>
司橋笙點(diǎn)點(diǎn)頭。
然后陪著霍囿光周旋,在讓霍囿光輸?shù)牟惶y看的情況下,他以一步之差贏了比賽。
霍囿光瞠目結(jié)舌:“我輸了?”
司橋笙道:“叔,你看看,是不是你輸了?”
霍囿光在棋盤上擺著棋子,半天后瞪大眼睛望著司橋笙:“你小子厲害啊?!?/p>
司橋笙謙遜道:“僥幸而已?!?/p>
霍囿光拍拍他的肩膀:“雖然是僥幸,但是能夠贏我,說明你不笨?!?/p>
然后他忽然想到司橋笙坐過牢,頓時(shí)心里不安起來。
畢竟有句話說得好,不怕流氓會打架,就怕流氓有文化。女兒和一個(gè)道德有問題的高智商罪犯待在一起,到時(shí)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霍囿光看司橋笙的臉色,就從欣賞變成防備。
念笙欣喜道:“爸爸,你輸了。下一周我就開啟假期模式了哦?!?/p>
霍囿光問她:“慕慕,這么長的假期,你準(zhǔn)備做什么?”
“去旅游啊!”
“你要去哪里旅游?”霍囿光的心提起來,“去哪里旅游?”
“去馬耳他吧?!?/p>
霍囿光又問:“跟誰一起去啊?”
念笙伸出手指著司橋笙。
霍囿光立刻抗議起來:“不行。你跟任何人去都可以,唯獨(dú)跟他去不可以。”
“為什么呀?”念笙詫異的問。
“因?yàn)樗麎摹?/p>
司橋笙盯著他……
霍囿光趕緊轉(zhuǎn)移話鋒:“他腿腳壞了,行動不便,洗澡上廁所都需要人照顧。爸爸擔(dān)心你照顧不好他?!?/p>
念笙道:“放心吧。我能照顧好他?!?/p>
司橋笙耳根微紅,他驚訝的望著念笙:“你愿意伺候我沐浴入廁?”
念笙點(diǎn)點(diǎn)頭。
“別說伺候你沐浴如廁,就是給你端屎端尿,阿姐也樂意的?!碑吘剐◇峡墒撬木仁乐鳌?/p>
司橋笙羞得猛地咳起來。
霍囿光臉色發(fā)白。他提醒她道:“慕慕,你和她男未婚女未嫁,你們倆距離太近,會被人誤會?!?/p>
念笙朗朗道:“我們光明磊落的,身正不怕影子斜。”
霍囿光不到黃河不死心:“慕慕,橋笙和你堂妹可是有婚約在身。你和他在一起,你堂妹該多心了。而且到時(shí)候傳出去,謠言可不好聽。”
此言一出,念笙倒是沉默了。
空氣里瞬間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息。
念笙的臉色好凝重,好無奈:“罷了。我不去旅游了?!?/p>
然后她轉(zhuǎn)身,憂傷的離開了。
霍囿光傻眼:“我說錯(cuò)話了?”
司橋笙道:“沒說錯(cuò)?!?/p>
霍囿光白他一眼:“都是你,到處沾花惹草。害得我的女兒為你黯然神傷?!?/p>
司橋笙有苦說不出,他和霍曉茹的婚約,壓根就是兩家長輩獨(dú)斷專橫的決定。
根本就沒有問過他本人的意見呢。
念笙回到臥室,便把自己關(guān)在里面。
那天晚上,也不知為何,她斷斷續(xù)續(xù)的做著一些奇奇怪怪的夢。
夢見霍曉茹打她罵她:你這個(gè)狐貍精,你自己婚姻不幸福,憑什么要搶走我的未婚夫?
又有許多吃瓜群眾當(dāng)著她的面譏諷她:“一個(gè)離婚的女人。竟然異想天開的想要高攀燕家的二少爺?”
念笙滿頭大汗的從睡夢里驚醒,便再也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