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父難以置信的望著燕鴻笙,燕鴻笙的野心和貪婪,已經(jīng)打破他的認知。
“你已經(jīng)收購了顧氏,吞沒了燕氏。為何還不放過霍氏?霍氏經(jīng)營的不過是帝都的二線品牌,根本成不了你的威脅。”燕父不解。
燕鴻笙道:“你不需要知道理由,你只需要按照我的指示去做就好?!?/p>
頤指氣使的口吻,高高在上的傲慢,絲毫沒有一個兒子對父親應(yīng)有的敬畏和崇拜。
這讓燕父心里很是不痛快??伤佑谌?,只能委曲求全?!昂??!?/p>
燕鴻笙對付霍家的第一步:“燕氏的困窘和危機,你們可以轉(zhuǎn)嫁給霍氏?!?/p>
燕父不懂:“這……該如何轉(zhuǎn)嫁?那霍老爺子可是老謀深算的狐貍,他頗有經(jīng)商才情,早在燕家有困窘跡象時,他就火速撤離了所有和燕家合作的業(yè)務(wù)?!?/p>
燕鴻笙邪魅一笑道:“霍家有一樁丑聞,你只需要點到為止。然后你再提和霍家合作的事宜,以小博大,霍老爺必然跟你合作?!?/p>
燕父半信半疑:“哦?!?/p>
為了給燕家一息尚存,燕鴻笙續(xù)上了原材料的供應(yīng)。解決了燕家的燃眉之急。
只是,燕鴻笙為了打擊霍家而中斷對燕家的報復(fù),卻遭到左岸陸豐的強烈反對。
“爺。你不能中斷原計劃……你知道后果的?!标懾S笨拙的勸阻著他,“你會遭到反噬的。”
燕鴻笙目光堅定。:“我只要想到霍家對念笙的傷害,我就覺得必須對霍家做點什么。我得讓霍家知道輕賤我家念笙的后果是他們霍家承受不起的?!?/p>
左岸卻萬分焦急:“可是這件事超出我們的控制范圍,我們都會受到反噬的?!?/p>
燕鴻笙道:“既然我活著的意義就是守護念笙,那我決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念笙。不管我會付出什么代價。”
陸豐和左岸看他心意已決,便不再規(guī)勸他。反而是和燕鴻笙站在統(tǒng)一陣容,為他分憂解勞。
“爺,如果這是你的決定,那我們就支持你??墒悄阋欢ㄒf分謹慎,你的身份,已經(jīng)被喬馨知道了,我們用了很大的力氣來封她的口。若是再有差池,只怕我們就藏不住你的身份了?!?/p>
燕鴻笙秉持著今日有事今日憂,明日有事明日愁的原則,道:“無妨。只能眼下能解決念笙的心結(jié),我得到任何懲罰都無悔?!?/p>
左岸和陸豐臉色凝重,很是替燕鴻笙擔憂。
…
喬父下葬后,喬母便成為了無依無靠的孤家寡人。身體殘疾的她,不能自食其力,又不能依靠女兒,畢竟女兒喬馨被束縛于精神病醫(yī)院。
無處可去的喬母,白天便滑著輪椅四處游蕩,企圖尋求好心人的幫助。自然,也有人施舍給她吃食,衣物,人們把她當做乞丐。
喬母意識到自己是乞丐時,她內(nèi)心是崩潰的。
她驀地想起自己的前半生,那時候她接管贍養(yǎng)喬米的義務(wù),卻弄丟了自己的丈夫。變成寡婦的她,便把生活的所有怨氣發(fā)泄在喬米身上。
那時候,她明明青春力盛,可是為了折磨喬米,她就是故意裝病躺在床上。然后她逼著喬米出去乞討,為她討來美味佳肴。
待喬米再大一點,她逼著她去賺錢。而她則搜刮她所有的積蓄。
那時候,她從沒有想過,有一天她會遭到同樣的報應(yīng)。
如今她為了生存,也不得不拋下臉面到處乞討??墒侵茉獾娜舜蠖嗬淠?,她們嫌棄她臟,老遠看到她都躲得遠遠的,又怎么可能施舍她一份熱乎乎的美食。
大多數(shù)時候,她只能撿垃圾桶里的殘羹剩飯勉強吃飽肚子。
而這時候,喬母終于意識到喬米的童年過得是多么艱辛。她對喬米,何其殘忍。
也許是感同身受,喬母對喬米多了幾分理解和同情,自然對她的抱怨就變得愈來愈少。她漸漸的體會到喬米身上難能可貴的品格:堅韌,孝順。
若不是她的堅韌,她怎么能在這么羞辱的日子里健康成長?
若不是因為孝順,她怎么舍得把她來之不易的乞討而來的金錢全部交給她?
入冬后,天空下起了第一場雪。
這個冬天似乎比任何時候都冷。
念笙早晨蘇醒過來,看到初雪時,連日來的壞心情蕩然無存。她高興的摟著燕鴻笙的脖子:“小笙,你陪我去看雪。”
燕鴻笙眉眼含笑,寵溺道:“嗯?!?/p>
他為她找了防寒裝備,羽絨服,圍巾,手套,帽子……把她裝扮成一個臃腫的洋娃娃。
念笙拉著他的手,愉悅的飛奔到外面。
初雪,宛若鵝毛般,紛紛揚揚,將大地刷成一片雪白。
念笙抬起頭,冰雪落到她的頭發(fā)上,很快,頭發(fā)變?yōu)榘酌CR黄?/p>
燕鴻笙則好像雕塑,一動不動的矗立在那里,靜靜的望著念笙。眸子里全是寵愛和成全。
念笙將雪堆成雪人。一對小小的情人。頗有成就感抬起頭,向燕鴻笙炫耀:“小笙,你看他們,好看嗎?”
燕鴻笙走到她面前,從她頭發(fā)上捻起一朵雪花。脈脈含情道:“姐姐,我們同淋初雪,此生也算共白頭。是不是?”
他的眼睛很深情,似乎對共白頭有一種執(zhí)念。
念笙握著他的手,鄭重其事道:“我們一定會白頭的?!?/p>
燕鴻笙眉開眼笑:“嗯。”
“小米。”一聲低低的,怯弱的聲音,仿佛從塵埃里鉆出來。
念笙錯愕的轉(zhuǎn)頭,卻看到白茫茫的大地上,一行車轱轆的印子從遠處而來。喬母坐在輪椅上,穿著單薄的衣服,凍的鼻子,臉頰發(fā)紅。
幾日不見,喬母的精氣神大不如前。從前落魄時依然尚存著幾分對念笙的傲骨,如今在念笙面前,卻像一只可憐蟲般。卑微懦弱的望著念笙。
面對示弱的喬母,念笙不知該用何心境面對她。畢竟喬母對她的翻臉無情,讓她心有余悸。
“你來做什么?”念笙冷淡的問。
“小米,我實在沒有去處。”她可憐巴巴道。
燕鴻笙忽然擋在念笙面前,冷聲道:“你遇到困難時就沒皮沒臉的來求我家念笙幫你??赡铙蠋椭忝摾Ш竽銋s不知感恩,翻臉就對我家念笙棄如敝履。怎么,你把我家念笙當做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工具人?”
喬母面露愧色:“以前是我不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