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天晚上,念笙拿出一張長長的合作名單,給左岸和陸豐下達(dá)任務(wù)指標(biāo):“這兩天,我們要盡快拿下這張名單的合作商。名單上排名愈靠前的合作商,便是為霍家貢獻(xiàn)業(yè)績最多的企業(yè)。”
左岸瞄了一眼合作商名字:“前兩位,我去搞定他們?!?/p>
陸豐不甘示弱道:“三四位,我搞定?!?/p>
左岸戲謔道:“別逞強(qiáng),你連話都吐不清楚,怎么搞定人家?”
陸豐氣呼呼道:“我給他現(xiàn)場表演一個賬戶余額原地消失術(shù)。就問他怕不怕?”
左岸哈哈大笑:“別胡鬧。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得保證這兩天幾大頂流世家的消息不能互通?!?/p>
陸豐道:“一點挑戰(zhàn)性都沒有?!?/p>
左岸道:“但是這個非常重要?!?/p>
霍囿光道:“第三家是燕家,我去。”
念笙道:“那第四家司家,我去?!?/p>
貢粒道:“那我做什么?”
念笙道:“伺候好陸豐,他的任務(wù)最重?!?/p>
“那剩余的這些名單呢?”貢粒擔(dān)憂。
“我會讓幾位信得過的員工去做?!被羿蠊獾馈?/p>
“大家分頭行動吧。記得隨時保持聯(lián)系。”念笙道。
這個夜晚,天空特別的廣闊。
夜色特別撩人。
念笙來到司家,望著沉侵在黑暗里的建筑物,那么寂靜,那么孤獨,這種氣息莫名的讓她有種熟悉和親近感。
她敲了敲門,管家許久才來開門。
看到念笙,管家火氣不?。骸按笸砩系那玫萌诵幕?,你到底是誰?來做什么?”
念笙道:“我有急事,找司老夫人。”
管家愣了愣,端詳著念笙:“我記得你,你陪我家小少爺來過司家。”
念笙點點頭。
管家道:“你等著,我這就去通報給老夫人。”
念笙候在門口,她有個問題縈繞心頭。
她上次來司家,是和燕鴻笙一起來的。那時候司老夫人對燕鴻笙疼愛有佳。可是燕鴻笙并非司老夫人的親孫子,那司老夫人的親孫子又在哪里?
還有,司老夫人的親孫子莫非和小笙長得一模一樣?
念笙眼前忽然一亮……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死寂的心忽然沸騰起來。
不一會,管家來了。
他對念笙道:“老夫人歇下了。她問小姐可有重要的事情?若是生意場上的事情。那便明日再說。”
念笙卻道:“不,是比生意場上更重要的事情?!?/p>
老管家怔了怔,便道:“那你隨我來吧?!?/p>
念笙跟著管家,來到司老夫人的臥室前。
“小姐,你進(jìn)去吧。夫人在里面等你。”
管家說完就離開了。
念笙推開門,臥室里點亮一盞床頭燈,光線柔和。
房間很大,正中間放著一張大床。
側(cè)面安置著簡易沙發(fā),念笙走過去,坐到簡易沙發(fā)上。
司老夫人則半坐在床上,側(cè)頭望著念笙。
“我先把丑話說到前頭,如果你今兒來談生意,我可翻臉不認(rèn)人?!?/p>
念笙暗暗吐口氣,幸虧她臨時起意,有了跟她交流的新話題。
“老夫人放心,念笙今兒來,不談生意?!?/p>
司老夫人閉目,欣慰的點點頭。
“那你,是為他而來?”
念笙神色轉(zhuǎn)為哀戚道:“他們都說他是玩偶,沒有感情,沒有靈魂。司老夫人,請你告訴我,他跟你言笑晏晏的時候,你可曾歡喜?”
老夫人臉色僵硬,良久才道:“他只是個玩偶。你應(yīng)該知道,玩偶的言行舉止,都是背后的程序員設(shè)計出來的。念笙,你不該對他動情?!?/p>
念笙激動道:“他那么好的孩子,那么孝順,那么善良,還那么開朗……他跟我們聊天的時候,眼神里都是寵愛。試問。哪個程序員能開發(fā)出這么真,這么重情的玩偶?”
司老夫人道:“那只能說明,他背后的程序員很厲害?!?/p>
念笙怔了怔,道:“老夫人,你可知道小笙的創(chuàng)造者是誰?”
老夫人莫名的顫了下。她最怕的還是來了。
“我……不知?!?/p>
“那你的孫子,又在何處?”
老夫人沉默。
念笙重復(fù)道:“我指的是你的親孫子——燕鴻笙?”
老夫人面如死灰。
念笙盯著她的眼睛,不容她逃避。
良久,老夫人才唏噓嘆口氣:“我不想瞞你。其實陪伴你的小笙是我的女兒司虞的作品?!?/p>
念笙瞪大眼,然后拼命的搖頭:“這不可能。司虞阿姨已經(jīng)死了近二十年?!?/p>
“我沒騙你。我的女兒司虞是個天才少女,她從小就特別酷愛智能機(jī)器人這塊。后來她結(jié)了婚,婚姻不幸,不得丈夫?qū)檺郏銕е⒆影岢鲅嗉?。誰知孩子因為照顧不周,病死了。司虞自責(zé)自己不是好母親,于是仿照孩子的面容,制作了這款玩偶。她是孩子的母親,她把所有的母愛傾注其中。這是一款非常成熟的玩偶,披著仿真的人皮,還有仿真的骨骼血管系統(tǒng),他還可以根據(jù)后臺設(shè)計數(shù)據(jù),每天長高,長重。而且在標(biāo)準(zhǔn)化年齡進(jìn)入青春期,多久萌發(fā)男性性征,皮膚色號……都是我的女兒精心設(shè)計的。唯一的缺憾,就是他的血液,我的女兒還沒有研發(fā)出完全類似于人類血液的液體時,她便出事了?!?/p>
念笙驚駭?shù)拇糇?,她簡直難以置信,她的小笙,是個可以自然生長的機(jī)器人。
司老夫人淡淡的望著念笙:“還有什么要問的嗎?”
念笙頹靡道:“所以,他是沒有復(fù)活的可能了?”
司老夫人點頭:“除非我的女兒復(fù)活。”
念笙眼里的最后一道光瞬間歇滅。她眼淚簌簌,哽咽道:“不管怎樣,我還是要感謝你的女兒,她送給我了一件最好的禮物?!?/p>
老夫人:“……”
念笙站起來:“老夫人,霍家的紛爭請你不要插手。你不是和我作對,而是和你自己的女兒作對?!?/p>
司老夫人聽出念笙的弦外之音。
這場霍家二房的逆襲之戰(zhàn),是燕鴻笙給念笙做了軍師?
司老夫人衣袖下的手顫抖得厲害。
念笙說完這句,便已經(jīng)揚(yáng)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