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曉茹很是不悅:“誰告訴你我就是單身呢?我乃霍家千金,相貌不凡,又是名牌大學畢業(yè)的高材生。這個世上喜歡我的男人多了去了。而我只需要選擇一個頂尖優(yōu)秀的男人,同意跟他結婚,便成了?!?/p>
她忽然邪魅一笑:“念笙小姐,這個世上還有隱婚一族。隱婚,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言外之意,她已婚。
而送她無憂花婚戒的男人,是她的隱婚老公。
可燕鴻笙明明告訴過她,無憂花婚戒,世上僅此一顆,是他的母親傳給她未來兒媳婦的。
念笙只覺得身體灌了冰一般,整個人踉蹌一步。
霍曉茹拍了拍她的手臂,似嘰似嘲:“念笙小姐,不屬于你的東西別惦念。不然等到失去的那時,就知道多難過了?!?/p>
“曉茹,走了?!被舾附辛寺暬魰匀?,霍曉茹便愉悅的離開。
只是念笙卻杵在原地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直到燕鴻笙找來,執(zhí)起她的手:“姐姐,回家了?!?/p>
念笙就好像被毒蛇纏繞了般,忽然拍開他的手。
燕鴻笙俊臉落寞:“姐姐,你怎么了?”
念笙看到他那張情深似海的臉,又變得恍惚起來。
萬一是誤會他了呢?
畢竟他對她是那么真誠。
她不該誤解他。
她又緩了緩臉色,主動拉著他的手,柔聲道:“沒什么,我們回家吧?!?/p>
燕鴻笙乖乖由她牽著手,呆呆的走了出去。
禮堂外面,一些賓客滯留在門庭。
霍家老爺子和霍曉茹,正和燕老爺洽談著什么,遠遠的看到燕鴻笙,兩個人立刻噤聲,然后各自上車分道揚鑣。
念笙臉色凝重:“他們見了你,就好像老鼠見了貓。明明你也是良善之輩,何至于如此畏懼你?”
燕鴻笙道:“商人重利。我偏偏奪走了他們最在乎的東西。所以他們恨我?!?/p>
語氣里難掩孤獨和落寞。
念笙安慰他:“小笙,高處不勝寒。你如今站在金字塔頂端,注定會孤獨一些?!?/p>
燕鴻笙緊緊的握著她的手:“姐姐,別離開我?!?/p>
念笙心神不寧,她定定的望著他:“只要不辜負我,我絕不離開你?!?/p>
燕鴻笙便咧齒一笑?!班拧!?/p>
那光明磊落的笑,確實讓念笙心安不少。
燕鴻笙去開車的時候,禮堂卻忽然出事了。
里面的人喧鬧起來:“顧夫人瘋了。”
“顧夫人瘋了。”
念笙心里腹誹著:“喬馨剛才不還好好的嗎?”
她受好奇心的驅使,便又折了回去。
果然看到喬馨在做不雅的事情,她竟然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脫掉自己的衣服,若不是顧瀾城拼命阻止,她就連里面的內衣也要脫下來。
“馨兒,你怎么了?”顧瀾城焦灼的喚她。
喬馨卻雙目呆滯,嘴里也念念有詞:“我是清白的,你信我?!?/p>
“我以后再也不敢打她的主意了?!?/p>
說到這里她又瘋狂的扇自己的臉:“我錯了,我保證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再也不敢招惹她了?!?/p>
喬馨的臉,很快腫得像發(fā)泡的饅頭。也許是因為太用力,她的臉上還有一道道指甲摳出的血絲。
縱使念笙憎恨喬馨,可是看到喬馨如此痛虐自己,她也扼腕嘆息。
“她這是怎么了?”她詢問旁邊的人。
那人熱心的給她解釋道:“她剛才去了一趟衛(wèi)生間,誰知道就神色倉惶的跑回來。然后就開始發(fā)狂,變成這樣了?!?/p>
“衛(wèi)生間?”念笙翹首望了眼幽深走廊的盡頭,不免對那走廊盡頭充滿敬畏。
“衛(wèi)生間里有什么?”她自言自語道。
旁邊的人又解釋道:“剛才顧總派人去查看過衛(wèi)生間了,衛(wèi)生間里什么都沒有。這顧夫人本來就精神錯亂,未必是受了外界刺激。也許是憂傷過度自己就瘋了呢?”
顧瀾城聽到念笙和吃瓜群眾的探討聲,他忽然轉過頭,只是那雙鷹瞳就好像虎狼的眼睛,兇狠得要把念笙吞噬。
“干嘛這么看著我?這事可跟我無關?!蹦铙媳灸艿臑樽约恨q解。
辯解完畢,她又覺得離譜。
她這是前世被顧瀾城冤枉太多次了,所以才會形成條件反射。
顧瀾城惡狠狠的望著她:“我知道跟你無關??赡隳鼙WC和你身邊人也沒關嗎?”
念笙面露慍色:“你也別給我打馬虎眼。你說是誰,我為她討公道??赡闶窃┩魉四??”
顧瀾城望著念笙篤定非凡的表情,也不知她何故對燕鴻笙和他那些狗腿子如此信任。
“若我說是燕鴻笙,你信嗎?”
念笙勃然大怒:“小笙一直跟我在一起,他沒有作案時間。你為何要冤枉他?哦,我知道了,定是你技不如人,商場上被他秒的體無完膚,所以才故意抹黑他?”
她非常鄙視顧瀾城:“可惜我家小笙素來溫厚善良,若不是你們欺壓他太甚,他還不至于反抗你們?!?/p>
顧瀾城搖搖頭,對念笙護短很是無語。“你不信我沒關系,總有一天,你會為你的盲目自信付出血的代價?!?/p>
他說得那么鏗鏘有力,讓她很是不安。
顧瀾城最后是使用蠻力,將喬馨生拉硬拽的拉走的。
賓客看戲落下,紛紛散去。
只剩喬母孤零零的坐在靈柩旁,一臉生無可戀的模樣。
念笙望著她良久,最后只說了句:“好自為之吧。”便要離開。
可是喬母卻忽然戚戚然的叫住她:“念笙,你能留下來嗎?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念笙停止前行,轉身徐徐走到她面前。
“在你眼里,不論怎么做,都不如你的意。既然如此,你留我做什么?”她猜測喬母是求她幫忙安葬喬父的。
畢竟以喬母這種身殘志堅的人,處理不了喬父的身后事。
喬馨又徹底瘋了,她只能依賴念笙。
果然,喬母開門見山道:“替我安葬了他。”
念笙啼笑皆非:“我為什么要幫你?從前幫你種種,你可并沒有領情啊?!?/p>
喬母道:“幫我做完最后一件事,我就……告訴你,你的生父的身份?!?/p>
念笙傻眼。
這個條件,若是從前,當真十分誘惑她。
可是現在,她被親人傷得遍體鱗傷,已經不向往親情。
“我不想知道?!?/p>
“如果我告訴你,你生父壓根就不知道你的存在呢?”
念笙再次傻眼。
如果是被生父拋棄,她無話可說。
可生父壓根不知道她的存在?
那他若是知道她這個女兒后,會感激她的到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