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世子嘴角一抽。
加入他們?
你看我們需要嗎?
吃瓜的迎春一整個無語住。
甄姑娘,有點(diǎn)瘋??!
她還想加入世子和侯爺?
迎春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再看鄰座的侯爺,臉色冷成了冰雕。
蕭洵心想,萬幸此時沒有熟人在。
比如唐洛洛……
若是唐洛洛在,不得叫她笑掉大牙?
皇嬸肯定要無情的嘲笑他。
蕭洵眸光淡漠的凝視著甄稀,她面上多了幾分氣急敗壞,以為她是來挾恩圖報(bào)的。
結(jié)果她是來給岑南舟生孩子的?
蕭洵忽然覺得好笑。
岑侯爺,魅力大?。?/p>
他心中暗暗將岑南舟罵了一頓。
生的那般招蜂引蝶,紅顏……不,藍(lán)顏禍水!
“你不是來加入我們的,你是來找我……”
那個詞怎么說來著?唐洛洛說過的。
接盤?還是背鍋?
鄰座的岑南舟出聲,“你是來找我接盤的。”
他突然出聲,蕭洵詫異了一下,岑南舟起身走了過來,蕭世子便冷冷的瞪了他一眼。
早來了不說?
在這偷聽呢!
岑南舟一笑,他自然而然的走到蕭洵身側(cè),低眉看著他。
“侯爺這話是什么意思,我不懂……”甄稀眼神微閃,很快收拾好自己的狀態(tài)。
他自然而然往蕭世子身邊站的動作,是真不拿自己當(dāng)外人啊。
岑南舟轉(zhuǎn)而看他。
眸光清透幽靜。
甄稀卻莫名有點(diǎn)心慌,好像被岑南舟看穿了什么。
她刻意避開了岑南舟的視線。
岑南舟卻淡淡的吐出一句,“你有孕了?!?/p>
甄稀:……
瞬間,她臉色煞白。
瞳孔顫栗的看著岑南舟。
岑南舟語氣平靜的一批。
卻聽的甄稀心里七上八下的。
瞞不住了嗎?
詫異的還有蕭世子,他下意識的看向甄稀的肚子。
懷孕了?
來給岑南舟接盤。
呵!
“南舟,好個大冤種啊。”
蕭世子呵笑,毫不留情的吐槽。
岑南舟無奈且幽怨的看他一眼,眉眼間都是縱容。
蕭洵撇撇嘴,不說他了。
甄稀幾乎站不穩(wěn),“侯爺,都知道了……”
淚花在眼睛里打轉(zhuǎn),她羞愧且無地自容道,“對不起,我沒辦法了……我只是想求個安身的地方?!?/p>
她沒有別的心思。
只想讓腹中孩子,有個名正言順的名分。
若無個正經(jīng)名分,孩子一出生,就會變成被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的私生子。
岑南舟已經(jīng)讓人去查清了。
“你爺爺去世后,你輾轉(zhuǎn)到了定州,在那里,你遇到一個富家公子,但很可惜,那戶人家看你一介孤女,不配為富家主母,故而安排你的心上人另娶她人?!?/p>
岑南舟聲音很溫和。
平靜的闡述一個事實(shí)。
可他的每個字,對甄稀來說,都是剜心之痛。
蕭世子則饒有興味的聽著。
甄稀臉色慘白,“侯爺,你查我?”
“不該查嗎?!贬现酆茏匀坏姆磫枴?/p>
甄稀咬緊嘴唇,說不出話來。
岑南舟自然而然的坐下,隨和道,“坐下喝口水壓壓驚吧,你看起來臉色不好?!?/p>
甄?。骸?/p>
秘密被戳穿,誰臉色能好?
不過無所謂了。
她早該想到的。
瞞不了多久的。
甄稀腿軟無力的坐回蕭世子對面,岑南舟自然是坐到了蕭洵旁邊,再開口,語氣透著一絲贊賞,“不過你很睿智,手段也狠,你察覺到自己有了身孕,便狠心將心上人廢了,讓他此生不能再孕育子嗣,你帶著富家的血脈離開,將來你肚子里的,就是那家唯一的子嗣。”
甄稀握著涼透的冷茶,沒說話。
還真是,什么都被岑侯查到了啊。
“你這是,對心上人的報(bào)復(fù)嗎?!贬现厶裘紗査?/p>
甄稀平靜了一下心情,扯了扯嘴角道,“對,我就是要報(bào)復(fù)他,即便做不到,就不該輕易給出承諾,人得為自己說過的話負(fù)責(zé)啊?!?/p>
夠狠。
外表看起來人畜無害的。
沒想到是個黑芯子的。
蕭洵悻悻,“懷著別人的孩子,來找岑家報(bào)恩,讓南舟娶你,甄姑娘平時算賬也厲害吧,打的一手好算盤啊?!?/p>
蕭世子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既然瞞不住了,甄稀并不介意蕭洵的冷嘲熱諷,“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自然也想為我肚子里的孩子謀一個好前程。”
她伸手撫摸小腹。
無奈的嘆了口氣,“可惜還是被你們識破了,我千算萬算,沒算到侯爺不喜愛女子,更沒算到,你們會情比金堅(jiān)?!?/p>
多可笑啊。
甄稀露出自嘲的冷笑。
男女之情,尚且不過如此。
岑南舟卻能為了一個男子,抗旨拒婚。
可見這世間,人人相似,卻又人人不相似。
“所以,你打算怎么辦呢?”岑南舟問她。
甄稀呵笑一聲,“侯爺什么都知道了,我還能怎么辦呢。”
岑南舟頓了頓,“讓我接盤,并不是最好的選擇,你爺爺于岑家有恩,我之前的提議還作數(shù),你不妨再考慮考慮。”
言盡于此,剩下的就看甄稀的選擇了。
成婚,是不可能了。
她怎能懷著別家的孩子,以恩情逼迫岑南舟娶她,傳出去,她會被千夫所指,被人唾罵的。
甄稀嘆了聲,良久后,她抬頭道,“侯爺能保證我腹中孩子平安出生嗎?”
“可以。”岑南舟說,“但也僅限于此?!?/p>
甄稀明白。
岑南舟不可能因?yàn)槎髑?,照顧她和孩子一生?/p>
那樣太貪心了。
貪心往往使人厭惡。
甄稀決定及時止損,“我答應(yīng)侯爺?!?/p>
岑南舟松了口氣,“地契明日會送到你手里。”
甄稀知道沒有呆下去的必要了。
她起身,微微屈膝,“那就多謝侯爺了?!?/p>
離開前,她看了眼迎春。
迎春沒動,“奴婢是侯府的人。”
甄稀懂了,她默默走了。
她答應(yīng)了岑南舟的報(bào)恩,就要搬出侯府,迎春自然不可能再伺候她。
蕭世子低眉,手中把玩著一支木簪,不知道在想什么。
下一秒,一只手拿過簪子,戴在了他頭上。
甄稀永遠(yuǎn)記得,她回頭一看,岑南舟給蕭洵帶簪子的畫面,兩人在灑金的陽光下相視一笑。
原來天生一對,也可以用在男子身上。
蕭洵發(fā)現(xiàn),岑南舟手上有很多細(xì)小的劃痕,他輕輕摩擦了一下,“做簪子弄的?”
岑南舟笑笑,“手藝不太好?!?/p>
蕭世子看著那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他摸在那些劃痕上,岑南舟覺得癢癢的,痛痛的,心里卻也酥酥的。
便聽見他說,“岑南舟,成婚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