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洛洛眨眨眼,“其實有比避子藥更方便的東西。”
蕭衍挑眉,“是什么?”
唐洛洛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靠近些。
蕭衍又坐了回來,側(cè)目看她,唐洛洛在他耳邊嘀咕了一句。
蕭衍聽完,愣住了。
唐洛洛以為他不懂,便兩只手比劃著,“就是,那個……像小雨傘的?!?/p>
天知道。
她臉都要燒起來了。
她竟然在教蕭衍怎么避孕。
要是被冥府眾鬼知道,她這張老臉,也是沒地兒擱了。
現(xiàn)代避孕很簡單,有套套。
古代,其實也可以有。
就是這材質(zhì),有點費事。
不過對皇帝來說,也容易。
蕭衍眸色變的幽深,“洛洛是如何懂這些的?”
連他,都未曾聽過這樣的避孕方法。
女子避孕,大多都是服用避子藥。
洛洛這個小雨傘,從未聽聞。
蕭衍感覺他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朕明日便讓人去準備?!?/p>
唐洛洛:“別說是我教你的?!?/p>
蕭衍笑了,“好,就說是朕無師自通?!?/p>
“嗯,我睡了!”唐洛洛羞紅了臉。
被子蒙頭,倒頭就睡。
“洛洛,蒙著頭當心悶到了,這里沒有旁人,洛洛不必害羞?!笔捬艹读顺端谋蛔?。
唐洛洛露出額頭和眼睛來。
臉大約是在悶的更紅了。
一雙眼睛濕漉漉的,蕭衍眼底壓抑著躁動,他替唐洛洛掖了掖被子,讓她乖乖睡,自己則去桌案上批折子。
唐洛洛拍了拍火熱的臉頰,翻個身,沒過多久就睡著了。
子時過。
蕭衍才批完折子,上床前,還去沖了個涼水澡。
如今已經(jīng)是八月過。
天氣十分炎熱了。
便是夜里,也是燥熱的。
但唐洛洛在鳳儀宮布了清涼符,所以寢宮并不如外面那般熱。
許是今晚的話題很容易讓人熱,清涼符的作用好像也不管用了,蕭衍一上床,柔柔軟軟的洛洛就朝他翻身過來,黏黏糊糊的往他身上蹭。
好涼。
好舒服。
唐洛洛舒服的在他胸口露出的皮膚上蹭了蹭。
次日。
辰時三刻。
唐洛洛準時睜開眼睛。
她夢到自己抱著一塊涼玉睡覺,結(jié)果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抱的是君上。
唐洛洛眨眨眼,“你今天不用上朝嗎?”
蕭衍正撐著腰,眉眼帶笑的看著她睡覺。
“上過了,回來了?!笔捬苷f。
唐洛洛爬起來,伸了個懶腰,“君上是準備賴床嗎?!?/p>
蕭衍替她捋了捋睡亂的頭發(fā),“小雨傘,我已經(jīng)讓人準備了?!?/p>
唐洛洛:……
她捂著臉。
歪在蕭衍腹肌上。
耳根又熱了。
大清早的,還讓不讓人起床了。
見皇后害羞了,蕭衍笑著轉(zhuǎn)移了話題,“呂家父女昨日進了宮?”
“嗯?!碧坡迓宀晃婺樍耍稍陂缴?,拿他的腹肌當枕頭,“呂家小姐昨天來找過我?!?/p>
“呂國舅也來找過朕,呂凝找你說了什么?!?/p>
唐洛洛勾唇,“她說,讓我不要給她賜婚?!?/p>
蕭衍一笑,“這對父女倆,倒是不齊心?!?/p>
唐洛洛挑眉。
她很喜歡這種和心愛的人閑聊的感覺。
好似,閑話家常一般。
很舒適。
很愜意。
蕭衍道,“呂國舅讓朕做主,替呂凝和蕭洵指婚?!?/p>
父親想賜婚,閨女不想。
“呂國舅知道他女兒身上其實是有一樁婚事的嗎?”唐洛洛忽然問。
“朕猜,他是知道的?!?/p>
唐洛洛注意到,蕭衍的語氣有些凝重。
“你也知道呂凝其實結(jié)了親?只不過,并非普通姻親,我還是昨日見到呂凝,才看出來的?!?/p>
蕭衍搖頭,“只是聽聞,并不確定?!?/p>
他輕輕揪著唐洛洛的頭發(fā),在指尖打拳,眼眸幽暗,像是想到了什么回憶。
“呂凝曾有過一個心上人,但她的心上人不在了,為此,呂凝還殉過情?!笔捬艿吐暤馈?/p>
據(jù)說那次,差點就殉情成功了。
她割了腕。
奄奄一息。
是呂國舅請來神醫(yī),呂凝從鬼門關(guān)拉了回來。
唐洛洛嗯了聲,“我聽謝恒提過,想必她身上特殊的親事,就是與她那心上人有關(guān)吧?”
“呂凝的心上人,朕認識,朕曾答應(yīng)過,不會為難呂凝?!?/p>
這話的意思是,若呂凝請旨,不要為其賜婚。
那么蕭衍便會答應(yīng)她?
“我還看出了一點,阿衍想不想聽?”唐洛洛賣關(guān)子的嘿嘿笑。
“想?!?/p>
君上順著她說。
“呂凝身上的姻親,很特殊,是經(jīng)過冥府認可過的姻緣。”
唐洛洛意味深長道。
尋常人若結(jié)陰緣,必會有所失去。
或壽命,或氣運。
但呂凝沒有。
她的運勢,面相,陽氣壽命等等,都沒有受到影響。
唯一的解釋,就是這樁姻親,是冥府認證過的。
呂凝,得了陰壽的庇佑。
或許呂凝在殉情時能活下來,就是因為得了陰壽?
“想來呂國舅來找我,想讓我賜婚是假,想讓我看出呂凝身上的陰緣才是真?!?/p>
唐洛洛后知后覺道。
還想霍霍人家蕭世子。
“這事洛洛不必管,呂國舅若再來,讓他來見我便是?!笔捬苷f。
唐洛洛哎了聲,“我就算想管,我也管不了啊,冥府認可的陰緣,想拆散很難?!?/p>
那必然是有大功績的人,才能有此殊榮。
在死后被冥府指婚。
“那洛洛想不想知道,呂凝的心上人是誰?”
唐洛洛挑眉,“想!我正想問呢,你還沒說,呂姑娘的心上人是誰?”
雖死猶榮啊。
“岑北鶴?!?/p>
“誰?”
“岑南舟,他兄長?!?/p>
難怪,聽起來耳熟。
“他哥也是……”
“嗯,被滅門,我來的晚,只拉回來了岑南舟一個?!?/p>
蕭衍聲音很低。
唐洛洛聽出了其中的自責(zé)。
聽他說過,岑家是被人陷害,才慘遭滅門。
“洛洛不知,可笑的是,構(gòu)陷岑家滅門的,是呂家?!?/p>
唐洛洛:……
岑北鶴死后,呂凝便自盡過。
太醫(yī)說她一心求死,心脈衰竭,本是救不活的。
后來不知怎的,又活過來了。
“岑南舟曾來替呂凝說情,讓我不要為難她?!笔捬苷f。
岑南舟這么大方的么?
唐洛洛抿唇,“是因為他哥么?”
“立場不同的兩人,即便活著,也未必能相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