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洛洛無事時,將郭玉龍的魂魄,安置在了魂戒里。
魂戒命戒都是可吸納天地靈氣的法寶,將那孩子被灼燒的殘魂放在里面療養(yǎng)最合適不過了。
還能省卻唐洛洛許多力氣。
不必浪費(fèi)自己的靈力去日日溫養(yǎng)。
否則魂魄受損,現(xiàn)在放回體內(nèi),勉強(qiáng)醒過來,人也會是個傻子,在魂戒里養(yǎng)上一段日子,等養(yǎng)好魂魄,再把它放回肉身。
次日。
唐洛洛便聽聞了國公夫人與安國公和離的消息。
流珠繪聲繪色的說著,“奴婢今早就在門口轉(zhuǎn)了圈,安國公夫人和安國公和離的消息,就已經(jīng)傳遍大街小巷,這會兒恐怕已經(jīng)人盡皆知了!”
唐洛洛略微有些詫異。
不過很快她就明白了國公夫人這么做的意圖。
她輕笑道,“純陽郡主一片苦心,全因愛子啊?!?/p>
她沒看過安國公的面相,但聽蕭衍說過,安國公不簡單,背后還跟道尊有勾結(jié)。
國公府的紫氣,也被道尊先一步取走。
安國公府,必將成為棄子。
純陽郡主這是想跟安國公撇清關(guān)系,免得將來國公府出事,連累到她們母子頭上。
“王爺來了!”
流珠一抬頭,便看到一道風(fēng)光霽月的身影緩緩走來。
她微微行了個禮,然后便識趣的退下。
留下唐洛洛和十九王爺單獨(dú)說話。
“王爺這是剛下朝就過來了?”唐洛洛抬眸望去,十九王爺俊美的容顏在陽光下,就那么映入她眼中。
她眸子里笑吟吟的。
十九王爺穿著紫金蟒袍就過來了。
他面容矜貴冷峻,這身朝服的裝扮,使他看上去愈發(fā)威嚴(yán)。
迎上唐洛洛的笑臉,蕭衍才緩緩笑開,那笑容仿若初晴化雪,清冽又迷人。
唐洛洛好似看呆了。
她并未起身,而是撐著頭,如癡如醉的看著他。
十九王爺笑容加深,“嗯,有件趣事,想說與洛洛聽?!?/p>
“哦?什么趣事?”
“安國公被休了。”蕭衍道,“今日下朝時,安國公遇到本王,對本王多有埋怨,本王對他也沒客氣,賀他被休?!?/p>
唐洛洛眨眨眼,“不是和離嗎?”
流珠剛說,安國公兩口子和離了呀。
“國公爺不同意和離,他夫人便甩了他一封休書?!笔捬苌ひ舻痛?。
現(xiàn)在外面都在說,連國公都被休了。
這都是魏氏開的好頭??!
若非唐洛洛去國公府走了兩遭,純陽郡主何至于要跟他和離!
安國公心里有氣,剛好遇到蕭衍,便忍不住陰陽怪氣的說了幾句。
誰叫蕭衍與唐洛洛定了親呢。
唐洛洛忽然有些好笑,“外面都在傳,王爺是被我用道法迷惑了,所以才會跟我定親,也是委屈王爺了。”
“本王不委屈,本王求之不得。”
他眸光深邃,卻十分寵溺的盯著她看。
唐洛洛都要被他看的不好意思了,她強(qiáng)迫自己移開眼,不然就要沉浸在小仙君的美貌之中了,唐洛洛清了清嗓音道。
“有件正事要與王爺說,安國公府位列七星,王爺應(yīng)該也知道了,不過國公府的紫氣,已經(jīng)被取走了,我猜想,十有八九是道尊干的?!?/p>
蕭凜那家伙,怕她拿到紫氣。
便不顧郭玉龍的生死,率先破了聚陽陣,取走紫氣。
說來,蕭凜日日披著道尊的馬甲,那家伙已經(jīng)很久沒來找她了。
紫氣被他取走。
是個麻煩。
得想個法子奪回來。
十九王爺神色依舊平淡,“道尊利用這些人,以紫氣來滿足他們的私心,最后都不會有什么好下場?!?/p>
唐洛洛微微挑眉,“王爺好像一點(diǎn)都不著急呀?!?/p>
“無需著急,橫豎本王一時半刻也死不了,紫氣分離,或許是上天給本王的劫?!彼f道,“倒是另有一件事,迫在眉睫,本王興許要離開京城一陣?!?/p>
唐洛洛立時坐直,“離開京城?王爺要去哪?”
蕭衍面色有些凝重,“隨州發(fā)生天災(zāi),山體崩塌,埋了一村之人,受難百姓不下百戶,朝廷要派人前去救援,不出意外,此事不是本王去,就是祁王去?!?/p>
唐洛洛觀他神色,便明白,“王爺心系百姓,不忍百姓蒙難,又怕別人辦事不牢靠,救不出這些受災(zāi)的百姓?”
說話間,她便蹙眉低頭,手指快速掐算。
“自古天災(zāi)人禍,必是尸橫遍野,朝廷即便出錢出力,可真正實惠落到百姓頭上的,素來寥寥無幾?!?/p>
蕭衍聲音低沉。
“嗯……”
唐洛洛垂眸應(yīng)著,忽的……
停下了掐算。
抬頭,眸光清冽的與蕭衍對視,“不是天災(zāi),是人禍?!?/p>
蕭衍眸色一沉,“隨州上來的折子里說,死了不少人,整個村子都被埋了,竟是人禍?”
唐洛洛微微頷首,面色亦是無比沉重,“被埋的那個村子,多是無辜橫死之人,這件事,需要好好查查,給這些死去的人一個交代。”
“若查出來真是人禍,決不輕饒!”
“主子!”這時,高楓前來,“陛下派了祁王前往隨州賑濟(jì)受災(zāi)的村落和百姓?!?/p>
蕭衍斂眸,他沒說什么,只是擺擺手。
高楓便退至一旁。
“皇帝是有意想讓祁王在朝堂上出頭,他日好立他為太子?!碧坡迓遢p哼,“不過這事,祁王可未必能解決?!?/p>
說不準(zhǔn),最后還是得求到蕭衍頭上來。
…
安國公回到府上,純陽就在命人搬東西。
院子屋子都搬空了。
她真打算離開!
安國公氣的胸口疼,面色陰沉,“你當(dāng)真要與我和離?”
“不是和離?!奔冴柕目此谎?,“休書不是給你了嗎,是我要休了你?!?/p>
安國公臉色發(fā)黑,“純陽,你怎能學(xué)著那魏氏之流,干出這等違背倫常之事來,莫不是唐洛洛與你說了什么?你才執(zhí)意要與我和離?”
“不必牽扯旁人,我要走,跟別人沒關(guān)系?!奔冴柪湫?,“我們母子走了,你不就可以庇護(hù)你的庶子了?”
“我已經(jīng)將玉橋狠狠地罰了一頓,難道非得他償命,你才解氣嗎?他也是我的兒子!”安國公磨了磨后牙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