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館內(nèi)。
鄭濟民突然開口的一番話,讓鄭星月臉色一喜。
至少爺爺總算同意要將醫(yī)館賣掉。
“鄭大夫,有什么條件你盡管提!”
楚南也沖鄭濟民開口道。
倒也不是他非要買鄭濟民的醫(yī)館,只是當今世上,能有鄭濟民這般醫(yī)者仁心之人,實在不多了。
別說楚南,就算是孫安仁自己,在這位師兄面前都只能自慚形穢。
濟世堂雖是蓉城響當當?shù)尼t(yī)館。
可說白了。
真能進濟世堂看病的病人,可絕非普通老百姓。
鄭濟民轉(zhuǎn)過身來,負手面向眾人,卻是向楚南提出了兩個條件。
“第一個,醫(yī)館賣給你后,不得另做他用!”
“第二個,我需要親自評判你的醫(yī)術(shù),若不能讓我滿意,你就算給再高的價錢,這醫(yī)館我也不會賣你!”
乍一聽自己爺爺提出的條件,鄭星月也是心頭一緊。
這第一個條件還好!
可第二個條件,多少是有些苛刻了。
她自然是擔心楚南是否會答應。
畢竟能讓自己爺爺都滿意的醫(yī)術(shù),只怕放眼這蓉城當中,也沒多少人了。
“師兄……”
聽到這一席話,孫安仁正打算勸說一二。
不料,一旁的楚南已然開口道:
“好,我答應你的條件!”
“不過這醫(yī)術(shù)應當如何評判?”
見楚南答應的如此痛快,鄭濟民也不啰嗦,徑直是指著這一屋子的老弱病殘的道:
“便以今日的病人為準!”
“你來為他們看診開方,醫(yī)術(shù)高低我一看便知!”
鄭濟民此話一出,率先震驚的卻是場間的一眾病人。
“讓他來給我們看病?”
“這小子年紀輕輕,豈能有什么醫(yī)術(shù)?”
眾人眼中滿是顧慮。
而鄭濟民卻是擺了擺手笑道:
“諸位放心,我會從旁監(jiān)督,不會有半點疏漏的!”
興許是有鄭濟民的保證,眾人雖是忐忑,但也不再有異議。
“師兄,何必呢……”
孫安仁苦笑一聲。
他承認鄭濟民的醫(yī)術(shù)連他都略遜一籌。
可若與楚南相比。
那不等于是被赤果果的碾壓嗎?
一想起當初在秦家第一次目睹楚南出手的情景,孫安仁回去可是幾天幾夜都沒能睡著覺。
“時間不早了,咱們趕緊開始吧!”
不等多言,楚南便點頭應下了鄭濟民的條件。
得到爺爺?shù)氖谝?,鄭星月則是將一套消毒后的醫(yī)用長褂遞給了楚南穿上。
“楚先生,能入我爺爺法眼的人可不多,待會你可得加油!”
鄭星月將楚南引入問診臺后坐下,低聲鼓勵道。
從私心上來說,她當然希望楚南能完成爺爺?shù)臈l件。
這樣一來,醫(yī)館雖然是賣給了楚南,但鄭濟民也不用繼續(xù)開醫(yī)館,整日受人威脅。
“下一位,過來吧!”
一到問診臺后落座,楚南當即便開口喊道。
不多時。
在鄭濟民的勸說下,猶豫的人群中,這才顫巍巍的走來一個中年男人。
“鄭大夫,我最近老是感覺肚子疼,有時候疼的厲害睡不著覺?!?/p>
“要不,還是您幫我看看?”
中年男人看向一旁站著的鄭濟民。
“舌苔偏白,舌肥且厚濕,你應該是濕熱體質(zhì)!”
“你手上有石灰屑,應該是常年與石灰相伴?”
沒等鄭濟民開口,楚南的聲音卻是響起。
“你怎么知道?”
乍一聽楚南的話,那中年男子也是驚奇。
“我是建筑工的,專門給人攪石灰,干了有三四年了!”
“你連這都能猜出來?”
不單單是那中年男子,就連鄭濟民眼中也閃過一絲異色。
這番話若是他自己說的,那倒是正常。
畢竟這棚戶區(qū)里的病患,大多他都認識,甚至還很了解。
對方所做的工作,包括之前的一些舊疾,他幾乎都牢記在心。
可楚南這明明是第一次坐診。
還未把脈,便能看出對方病因所在,倒是讓他有些意外。
“金銀花三錢、連翹三錢、穿心蓮三錢……”
“以上藥材用水煎服,三碗水煎成一碗,連服三日,保證你藥到病除!”
楚南并未記錄,只是說了一串藥名道。
負責記錄藥材的,則是站在一旁的鄭星月。
“爺爺?”
就在楚南說完后,鄭星月也抬頭看了一眼爺爺鄭濟民。
“按他說的,抓藥去吧!”
見自己爺爺點了點頭,鄭星月這才連忙轉(zhuǎn)身抓藥。
“中醫(yī)一道,講究望聞問切。”
“你這基本功倒是挺扎實的!”
鄭濟民看著楚南,不由稱贊道。
楚南剛才所用的,便是中醫(yī)四法中的“望”。
這是中醫(yī)行醫(yī)的基礎。
許多病患或許會有交代不清,甚至連自己都注意不到的情況。
這時候不單單需要大夫主動詢問,更需要細心的觀察。
至少楚南剛才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讓鄭濟民滿意了。
“下一個!”
鄭濟民招了招手,隨即從人群中挑來一個四十出頭的婦人。
婦人臉色隱隱有一絲病態(tài)的蒼白,身旁跟著一個同齡漢子,顯然是兩口子。
問診臺前。
有了剛才的例子,這婦人倒也是直接向楚南問道:
“醫(yī)生,麻煩你也給我看看吧!”
“我那個明明已經(jīng)過了時日,可最近總有流血的跡象,而且小腹隱隱作痛,去醫(yī)院也開了不少西藥,根本不管用!”
說著,她便伸出了手。
見是個女人,楚南也不意外,只是抬手替對方診脈起來。
只是一瞬。
楚南眉頭便是微微皺起。
不單單是楚南皺眉,就連鄭濟民也都陷入了沉思。
“你這病,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
“若要根治,這根卻不在你!”
半晌,楚南突然開口道。
這話一出,倒是讓場間眾人一愣。
“小子,你這是賣什么關(guān)子呢?”
“能治就治,不能治滾蛋!”
婦人身旁,那男人卻是一副不滿的向楚南喝道。
聞言。
鄭濟民皺著眉頭,正打算開口。
楚南卻是擺了擺手,沖著那婦人笑道:
“這病你要治不難!”
“不過真要想根治,日后最好不要跟你丈夫同房!”
楚南此話,霎時是讓那婦人摸不著頭腦。
“大夫,我究竟得的是什么病?”
楚南看了一眼她身旁的男人,嘴角微勾道:
“此病古稱花柳!”
“現(xiàn)代醫(yī)學叫做性?。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