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長歌好說歹說,才把眾人勸走。
“死氣降臨,你們的時間都很寶貴,完全無需浪費在我身上,關(guān)鍵我又沒啥事!”
林長歌對著眾人揮揮手,“放心,我命硬著呢,當初實力尚還羸弱時,那上古巫族的咒殺都不能奈我何,更何況我如今已是問心境!”
旁邊,神光宗老祖也附和著,“那是自然,主子實力強勁,同等問心境的手段怎可能傷他分毫?”
送走他們后,林長歌又回到了斬天刀。
他將阿獄、神光宗老祖、老黑湊到一起。
“根據(jù)我們得到的消息,在混沌內(nèi)層中,是有一個名為‘大蕭圣國’的國家,它空前強大,哪怕是孔堂那一脈,也僅僅只是其中一個家族而已?!?/p>
林長歌抬手一抓,虛空中多了一道光幕,上方是他對混沌內(nèi)層的理解。
很明顯,大蕭圣國在混沌內(nèi)層算是個不俗的勢力。
最起碼是自己所接觸到的第一個勢力。
包括在那遺跡中,自己也是發(fā)現(xiàn)了蕭桓帝的坐化之地,從他留在棺槨上的那些話可以聽出,蕭桓帝是被自己的親叔叔發(fā)動政變趕下了皇位。
他自身乃是顛覆境古帝,至于到了什么層次,林長歌不清楚,但猜測至少也是顛覆境高級。
三百多年前,蕭桓帝的叔叔政變成功,蕭桓帝被迫逃走,通過空間亂流來到了混沌邊緣的外墟中。
當時他已經(jīng)身受重傷了,但他不甘心就這么死去,好歹也是帝王,應該有帝王規(guī)格的墓地。
于是,蕭桓帝動用自己為數(shù)不多的力量,建造出了這個地下宮殿,又從中開發(fā)出了一個主墓室,以及一眾偏殿。
他將身上剩余寶物全部放在外面,并且留下遺言。
蕭桓帝知道,無論陣法再嚴密,墓穴再隱蔽,終有一日會被后來者發(fā)現(xiàn),與其讓對方撬開棺槨、打擾自己長眠,還不如坦誠一點,把寶物都拿出放在外面。
盜墓者都有自己所堅守的道義,讀到那些遺言后,一般不會再挖掘棺槨了,而是見好就收。
“除魔司是一千多年前建立的,掌控者是九千歲司馬游……聽蠻荒古星的人說,皇帝更迭并沒有影響除魔司的興盛,說明司馬游是個左右逢源之人?!?/p>
林長歌沉吟,“而那出手咒殺我的蕭晨,雖說來自除魔司,但他姓蕭,大概率有王族背景?!?/p>
他手指勾動,在虛空中點綴了幾下。
獨屬于大蕭圣國的輪廓就水靈靈地被勾勒了出來。
“那蕭晨絕對算不上頂級強者,但仍然有問心境九重的實力,里面但凡強一點的成員,一定都步入了顛覆境?!?/p>
林長歌沉吟,“整個混沌邊緣,就眼下來看,還沒有顛覆境級別的強者,帝一族那邊,不太清楚?!?/p>
由此可見,除魔司隨便走出來一人,在混沌邊緣都屬于頂級存在。
也難怪蕭晨這般狂妄,當眾點燃詛咒神燭……這是吃定了自己,覺得自己必死無疑了。
整個混沌邊緣也的確沒有需要他過多留意的存在。
“真沒想到,我只不過是從孔堂那聽了點消息,就莫名被除魔司的蕭晨列入了必殺名單中,關(guān)鍵我還沒踏入混沌內(nèi)層呢,就先把混沌內(nèi)層的勢力得罪了?!?/p>
林長歌自嘲一笑,“這樣也好,將來一旦遇到,我也不會對他們手下留情!”
這時,神光宗老祖站起了身,“主子,好消息,柳秋雅步入問心境七重了。”
他拍了拍手,遠處出現(xiàn)一個傳送大陣。
柳秋雅以及寶瓶宗一百多名修士走了出來,各個精神煥發(fā),周身氣息涌動,頗為不俗。
“見過主人!”
柳秋雅見到林長歌后,眼眸發(fā)亮,“不負眾望,我們寶瓶宗這些修士全都有所晉升,戰(zhàn)力又拔高一個檔次!”
“嗯,很好,將來我若是與大蕭圣國為敵,你們與那戰(zhàn)傀軍團,都是我手中最鋒利的劍?!?/p>
林長歌面帶微笑,雙手下壓。
柳秋雅很激動,直接拱手,“我雖然不清楚大蕭圣國是什么東西,但只要主人說殺,我寶瓶宗絕對第一個上!”
旁邊,阿獄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她,喃喃道,“看來林長歌確實很有吸引力,讓她去干大蕭圣國,她都沒有任何猶豫的?!?/p>
“無知者無畏?!?/p>
老黑幽幽補充了一句。
“得了,廢話不多說,老祖,用萬物子母氣給他們一個一個加持,洗經(jīng)伐髓,使他們脫胎換骨!”
林長歌指了指柳秋雅以及身后眾人,道,“我給你一個月時間?!?/p>
“包在小的身上!”
神光宗老祖大笑一聲,爽快答應下來。
雖說目前還沒確定何時與除魔司對上,但態(tài)度一定得拿出來!
……
與此同時,大牧皇朝。
牧河收到了一封信。
一封……利用層層手段,好不容易才送到自己手中的信。
旁邊,謝岳臣正站在那里,見到牧河臉色幾次變幻,也是蹙眉,“信是誰寫的?陛下為何這般表情?”
“你看!”
牧河將信扔給謝岳臣,上方有好幾道符文涌現(xiàn)。
“嘶,光是這符文,都至少動用了七種不同形式的,以此來確保信能夠送到陛下手中……”
謝岳臣眼眸一凝,當他望向信封上的內(nèi)容時,臉色猛地變了。
這是一封求救信。
“牧河我兒,飛升是場陰謀,我與你大哥二哥失散了,如今身受重傷,危在旦夕,速來救我!”
落款是……牧武帝。
“太上皇如今的處境非常不妙?!?/p>
謝岳臣心思復雜,他將信收起,道,“如果我們決定前去救援,需要耗費的修煉資源絕對非常龐大,至少……國庫會被掏空!”
牧武帝寫信過來求救,可真要過去救他,何等困難?
資源恐怕如流水一般朝外花!
關(guān)鍵還未必能找到人。
“唉,既然太上皇有難,只憑孝道,陛下也敢立馬出兵,糾集天驕,前往混沌內(nèi)層,這還只是第一步?!?/p>
謝岳臣嘆息,“到了那里后,必須立馬動用手段確認太上皇所在的位置……光是這一點,就不知要耗費多少功夫!”
說到最后,他雙目落在牧河臉上,欲言又止。
牧河眼眸銳利,“百善孝為先,大牧皇朝自傳承以來,便是以孝道為重,”
他話音一轉(zhuǎn),“可是,拿上國庫全部修煉資源去賭一個不確定的未來,萬一失敗,大牧皇朝多年基業(yè)毀于一旦,朕還有何顏面去見天下百姓?”
“莫非陛下要對太上皇的求救置之不理?”
謝岳臣一拍手,焦急道,“哎呀,不妥,這要是傳出去,只怕天下人都會來戳陛下的脊梁骨!”
牧河幽幽道,“倘若天下人不知道呢?”
謝岳臣一臉緊張,“陛下切勿戲言,區(qū)區(qū)修煉資源,怎能與太上皇的生死相提并論?”
牧河揚眉。
謝岳臣不說話了。
兩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這對最親近的君臣,于這一刻交換眼神,同時也交換著心思。
一切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