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的聲音在她的腦中響起,顧硯之拿他最不缺的東西,換了她再也回不來的美好青春和透支的身體,她有什么可得意的?
沈婉煙的欣賞的表情頓時變得怨恨不甘起來。
她看著眼前這六套璀璨耀眼的珠寶,卻也感到冰冷刺骨。
這些珠寶,根本不能說是禮物,而是顧硯之支付她的費用吧!
也是她這些年在蘇晚面前表演的道具和她虛榮的勛彰。
就在這時,她的門被敲響了,沈婉煙看了一眼時間,這么晚了,誰會來找她?
等沈婉煙來到客廳的可視視頻面前,看著門外的人,她整個人驚了幾秒,怎么是父親來了?
“婉煙,你知道你在家,開門?!币曨l里傳來姚榮氣惱的聲音。
沈婉煙轉(zhuǎn)身快步跑上樓,她著急地收起了桌上的所有珠寶抱著回了她的臥室里,賽進了衣柜后,她才整理了一下衣服下樓開門。
門打開,她看到姚榮的身后帶有姚菲,她的臉色頓時不悅,“爸,大晚上的你們這是來干什么?”
姚榮黑沉著一張臉,“進去我有話問你?!?/p>
沈婉煙環(huán)著手臂表情不耐煩地看了一眼姚菲,跟著父親走進了大廳,沈婉煙去飲水機倒了兩杯水過來,姚榮卻拿出一支煙先抽了起來,抽了幾口,他抬起陰沉的眼神盯著大女兒。
沈婉煙被看得有些心驚,“爸,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再說嗎?非要大晚上跑過來?”
“明天?再等明天我們姚家就要睡大街了?!币s強忍著怒火,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沈婉煙,“婉煙,你問你,你和顧硯之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你們是怎么認識的?他之前為什么要幫我們姚家上市?!?/p>
沈婉煙的心猛地一縮,眼底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消失,她別開臉道,“我跟你說過我只是負責(zé)給他的母親提供干細胞而已,只是簡單的交易關(guān)系,沒有其它什么關(guān)系?!?/p>
一旁的姚菲頓時瞳孔震驚,這是她第一次聽到沈婉煙和顧硯之的關(guān)系,只是交易關(guān)系?
“沒有其它關(guān)系?”姚榮憤怒地拔高聲音,“只是簡單的交易關(guān)系,你能成為鋼琴家?你能住上這種別墅?你那好賭的母親揮霍的錢又是哪來的?他還能順手幫姚氏上市?沈婉煙,你當(dāng)我是三歲小孩嗎?”
一旁的姚菲也嘲弄道,“姐,你是看姚家快破產(chǎn)了,你想撇清干系是吧!要不是你招惹了顧硯之,咱們姚家還不至于落到這個地步呢!”
在路上,姚榮也把顧硯之是背后推手的事情和她說了,姚菲還不敢置信呢!
“婉煙,你老實說清楚,你到底哪里得罪了顧硯之,說不定我們還有補救的機會?!币s也放軟了質(zhì)問的口吻。
“補救?怎么補救?”沈婉煙冷笑一聲,好似長久積壓的委屈不甘也終于找到了發(fā)泄的出口。
“是,我是靠上了顧硯之才有今天,但那都是我拿自己的血去換來的?!闭f完,她伸手指著姚榮,“你呢?我爸?在我和我爸被你像丟垃圾一樣扔在國外貧民窟時,你在哪里?你還抱著你這個寶貝女兒享受父女之樂呢!”
姚榮被她吼得一愣,臉色更加難看。
沈婉煙冷笑,“而我呢?我為了從那個鬼地方爬出來,我不得不費盡心機攀上顧硯之這根高枝,我是用我的血,我的健康,逼著他托舉我走到了今天?!鄙蛲駸熒畲豢跉?,繼續(xù)冷笑,“是我求著顧硯之幫你公司上市的,我好心拉你們一把,你不但不感激我,現(xiàn)在公司不行了,就把所有責(zé)任推到我頭上?憑什么?”
姚榮瞬間啞口無言的看著大女兒,而一旁姚菲也有些錯愕。
“我告訴你們,我沒有錯,我沈婉煙走到今天,靠的是我自己的能耐,是你們自己沒本事守住公司,別想把什么都扣在我身上,我還虧了百分之十三的股份呢!”
姚菲突然覺得眼前的沈婉煙可笑之極,“那你為什么要在我們家上演和顧總的恩愛?為什么要演出他對你寵愛有加的樣子?為什么讓我們都誤會你能上位做顧太太?”
不得不說,姚菲的質(zhì)問,精準(zhǔn)地刺中了沈婉煙最虛偽,也最不堪的一面。
沈婉煙猛地轉(zhuǎn)頭,死死地盯著姚菲,幾秒后,她冷笑道,“為什么?因為我喜歡啊!我樂意,你管得著?”
“哦!原來你和顧總的一切,都是你自導(dǎo)自演的??!演得讓我們所有人都相信了,就連蘇晚都和顧硯之離婚,把位置空出來給你了,你可真不要臉?。 币Ψ评^續(xù)嘲弄道。
沈婉煙眼底閃過一種破罐子破摔的瘋狂,“是,都是我演的,顧硯之給我錢,給我資源,為了買我的血救他的母親,行了吧!反正我和他也要結(jié)束交易了,隨便你們怎么說?!?/p>
這個真相讓姚榮瞠目,他終于想明白顧硯之為什么要搞姚家了,因為他的大女兒是一個愛慕虛榮且貪得無厭的人。
“你媽就是這么教你的嗎?”姚榮突然想到她母親的為人,感到可悲痛恨,自嘲道,“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p>
“沈婉煙,你自己編織美夢可以,可你為什么要騙我們所有人?你知道現(xiàn)在爸的公司就是顧硯之在背后搞的鬼嗎?”姚菲憤怒指責(zé)道,想到她今天還喊了顧硯之那一聲姐夫,越發(fā)明白自己在顧硯之面前就像一個活脫脫的跳梁小丑,她的臉色莫名漲紅了。
“是??!看清楚我是什么貨色,你滿意了?子不教父之過,姚家破產(chǎn)是活該,報應(yīng)?。 鄙蛲駸煭h(huán)著手臂話剛落,姚榮一道憤怒的耳光狠狠扇了過來。
“孽子?!彼暳R到。
這一耳光的力道之大,沈婉煙被重重扇坐在地上,她趴在地上,臉上浮現(xiàn)出清晰的五指印。
姚榮胸口起伏,看著大女兒的眼神充滿了徹底的失望。
“爸,您消消氣,別氣壞了身體?!币Ψ期s緊走到父親身邊,安慰著他。
再看地上的沈婉煙,她的眼底閃過一處隱秘的快意。
沈婉煙沒有哭,她捂著火辣辣的臉,緩緩轉(zhuǎn)過頭,用充滿了冰冷恨意的眼神看著姚榮,“打我?姚榮,你有什么資格打我,你甚至不配做我的父親。”
姚榮再次揚起了手臂,可最終還是放下了,臉色鐵青,氣得渾身發(fā)抖,“你——”
最終,姚榮轉(zhuǎn)身離開,姚菲回頭看向地上的沈婉煙,眼底閃過一抹隱秘的快意。
姚榮的內(nèi)心更是清楚了,姚氏沒救了,顧硯之這是拿姚氏泄恨,進行報復(fù)。
被顧硯之盯上的公司,豈還有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