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shí)。
目睹了這一切的姜晚寧,被突然出現(xiàn)的人影擋住了所有沖她而來的鮮血。
下一刻,她被人一把摟入了懷中,一股熟悉清洌的安神香的味道涌入她的鼻息,徹底蓋住了那股血腥味,卻讓她的頭腦一片空白,可原本那緊張悸動的情緒,也在此刻變得安寧。
齊崢的虎奴,就這么毫不留情地,硬生生地將他一條胳膊齊肩撕扯了下來!
只聽得“啪嗒”一聲,一條斷裂的手臂帶著模糊的血肉與隱隱可見的森森白骨被無情地丟在地上。
“啊啊啊啊啊?。。。?!”
齊崢的痛苦嘶吼聲幾乎響徹了整條街道,他面容驚恐、憤怒、猙獰,劇烈的痛苦讓他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雙膝一軟,整個(gè)人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痛苦讓他恨不能在地上瘋狂地打滾,可他卻看見了自己那只被丟在地上的手臂,以及下一瞬,那虎奴直接抬腳,一下子便踩在了他的手臂上。
“噗呲——”
虎奴那巨大的腳掌,直接將他的整條手臂徹底碾碎,血肉與骨骼混在一起,頃刻間化作了一灘血水……
“怎么樣?好看嗎?滿意嗎?”
身后再次響起齊淵那溫文爾雅的清潤嗓音,帶著幾分期待與玩味,淺笑著道,“方才三皇兄不是還想親眼看見什么東西被虎奴的雙腳碾成爛泥嗎?現(xiàn)在感覺如何呢?是不是這個(gè)爛泥不夠多,所以看起來沒有那么爽?要不然再卸你一條腿?”
“不……不要!不要?dú)⑽遥 ?/p>
齊崢極度驚懼地看著眼前的齊淵,終于體會到了被人支配性命的恐懼。
明明從前,自己才是那個(gè)可以隨意玩弄支配別人性命的人,原來……原來在當(dāng)初的齊淵眼里,自己竟是這般的恐怖的嗎?
他不知道,也永遠(yuǎn)都不會知道,對于幼年時(shí)的齊淵而言,他所帶來的那些欺辱和霸凌,根本就不算什么,齊淵從來都沒有恐懼過齊崢。
即便是那時(shí)候的齊淵并沒有那么強(qiáng)大,可他依然覺得,齊崢不過只是一條愚蠢又可笑的走狗,一個(gè)注定不可能有好結(jié)果的跳梁小丑罷了。
對于這樣的東西,他自然是不怕的,也只有齊崢這樣的蠢貨,才會相信他的偽裝,認(rèn)為自己對他畏懼不已……
不過,也正是因?yàn)樗銐虻挠薮?,足夠的自大,才會千里迢迢地,給他送一支虎奴的援軍過來,同時(shí),也將自己的性命主動送到他的手上。
既然如此,他又豈能不讓暢快?
“六弟,我求你放過我吧,你饒我一命好不好……我可以把我的一切都給你,這些年我也攢下了不少……大皇兄都不知道的……我全都送給你!我還可以幫你得到儲君之位!只要你別殺我嗚嗚嗚……”
眼看著虎奴徹底不聽使喚,自己又?jǐn)嗔艘粭l胳膊,再也沒有翻盤的機(jī)會,齊崢終于絕望了,他跪在地上不住地向著齊淵磕頭,只盼著他還能留自己一條狗命,畢竟……畢竟他在南齊國還是有幾分價(jià)值的,他有錢,而且母家有背景,不像他齊淵背后什么都沒有……
“呵呵……哈哈哈哈……”
眼看著齊崢因?yàn)榕滤蓝虻厍箴埖漠嬅?,齊淵終于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笑著笑著,他的眼尾泛起一抹妖冶的猩紅,眼神變得諷刺又好笑,他幾乎是用驚訝的語氣道:“齊崢啊齊崢,你怎么會到了這個(gè)時(shí)候,還敢求我饒你一條狗命呢?難道不是求我是給你一個(gè)痛快嗎?還是……你覺得,自己在南齊還有價(jià)值?可笑!你當(dāng)了大皇兄這么多年的走狗,可是一條狗死了,他或許都會讓人找個(gè)地方給埋了,可是你呢……他卻巴不得你落在我的手里,死無全尸!”
“不……不可能!我不能死!我要是死了,大哥和父皇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齊崢瘋狂地?fù)u頭,臉色慘白得像鬼一樣,眼里卻依然對話語中的兩人充滿希望,他依舊想要活命,認(rèn)為他們一定會拯救自己。
齊淵笑了,他這位三皇兄的天真還真是一如既往,也怪不得毫無準(zhǔn)備地就敢來了。
他以為自己只要帶了足夠多的暗衛(wèi)和虎奴,就可以輕松對付自己,甚至因?yàn)樾∏扑?,并沒有第一時(shí)間來找他,而是在徐府之中享樂。
可是齊崢好像忘記了,他也在徐府住了一段時(shí)日,更不知道他最喜歡做的,就是未雨綢繆,靜靜等待機(jī)會來臨。
在他徐府之中,準(zhǔn)備了不少的藥女,他早已料準(zhǔn)了齊崢在南齊國時(shí),就過慣了酒池肉林的日子,來了揚(yáng)州之后一定會碰女人,而他帶來的那些暗衛(wèi),跟他的時(shí)間久了,一定也會控制不住。
所以,他在這些女人的身上都下了藥,只要碰了,就會日漸虛弱,被吸走部分內(nèi)力,但平日里卻不會察覺,只有在動用大量內(nèi)力的時(shí)候才會發(fā)現(xiàn)異樣,如今這些人,早已經(jīng)被納蘭青藤的人徹底控制。
自然,齊淵也不指望這么輕易就弄死齊崢,畢竟他帶來的虎奴,還是很好用的,他舍不得弄死,所以,他必須得先找到控制虎奴的蠱蟲。
這些虎奴能夠被南齊皇室豢養(yǎng)起來,自然不可能只聽從一個(gè)主人!
旁人或許不知,可是齊淵可是生長在南齊皇宮之中,被太監(jiān)養(yǎng)大的,他自然最為了解這些腌臜事情。
南齊國人將蠱蟲的子蠱植入虎奴的體內(nèi),然后用自己的鮮血來養(yǎng)母蠱,如此虎奴就會保護(hù)有母蠱氣息的主人,以此來掌控虎奴,讓他們聽之任之。
但是這母蠱,是有壽命的,一只蠱蟲只有十五天的壽命,一旦母蠱死了,虎奴便不會再聽話,甚至?xí)萑肟癖┑臓顟B(tài)。
齊崢這次來到燕國,一共帶了三只母蠱,十個(gè)虎奴,以及三十個(gè)精銳暗衛(wèi),他原本想帶更多,可是皇帝沒舍得給。
想到這里,齊淵不禁憐憫地看了齊崢一眼,譏諷地?fù)u了搖頭……
雖然比他來燕國時(shí)人手翻了一倍,但南齊皇帝到底是吝嗇了,若是再來二十個(gè)虎奴就好了,畢竟他可是花了極大的代價(jià),才得來的母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