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謝璟一眼就認出劉嬸子抱著的是謝垣,他顧不上停下牛車,飛身就到了對面的牛車上。
劉嬸子立即道:“你走后阿垣忽然說頭痛,緊接著又說肚子痛,全身哪里都痛!”
“他疼起來,在地上滿地打滾,還不停地用頭去撞墻!”
“我嚇壞了,立即找到李達。他借了牛車,我們趕緊送他到鎮(zhèn)子上看大夫!”
蘇小小見狀,跳下牛車朝謝垣跑了過去。
只見謝垣即便昏迷過去,依舊痛苦地咬緊牙關(guān),渾身上下滾了一層灰。
這里離鎮(zhèn)子不遠,謝璟當即上了李達的牛車:“我來趕車,你先將自家的牛車趕回去?!?/p>
蘇小小正要爬上劉嬸子所在的牛車,謝璟已經(jīng)抽了牛一鞭子,牛車快速地往前移動,蘇小小吃了一嘴的灰塵。
李達見狀,寬慰道:“謝靖定是太擔心孩子,所以……”
蘇小小搖了搖頭:“無事,煩請李大哥送我一程?!?/p>
李達調(diào)轉(zhuǎn)牛車,載著蘇小小去追謝璟。
鎮(zhèn)子上只有一家醫(yī)館,這個時辰早已關(guān)門。
謝璟抱著謝垣,將醫(yī)館大門拍得砰砰響,里面的人還未來得及將門打開,謝璟就一躍翻過墻頭進了院子。
“大夫呢?”他抓住一個藥童的衣領(lǐng)問道。
藥童被謝璟陰沉著的臉嚇了一跳,若非他懷里抱著一個昏迷不醒的孩子,他都要懷疑他是入室搶劫的強盜。
“在,在里面?!彼幫Y(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
謝璟立即闖了進去。
大門外,蘇小小和劉嬸子繼續(xù)敲門。
藥童打開大門,蘇小小和劉嬸子擠了進去。
“大夫在哪里?”蘇小小著急地問。
雖然她這個月忙著掙銀子,與謝垣相處的時間并不多。但謝垣總會在她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給她端來一碗水,或者燒一鍋洗澡水。
他最近都很安靜,乖乖地在一旁,做著他力所能及的事情,從不打擾她做自己的事。
他乖巧懂事得令人心疼。
她雖然很忙,但打心底是喜歡這個孩子的。
他病了,她自然著急。
蘇小小跟著藥童進了房中,一名頭發(fā)花白的大夫正在為謝垣診脈。
他神情嚴肅,眉頭緊緊地皺著,診完謝垣的左手,又開始診他的右手。
然后翻開他的眼皮查看,又看了他的口舌……
一番檢查過后,老大夫說道:“這孩子……應(yīng)是中了毒……”
“中毒?”謝璟忽然回頭看向蘇小小,那眼神仿佛要將蘇小小給吃了一般。
“你給阿垣下毒了?”說著,謝璟一個閃身,到了蘇小小跟前,伸出手卡住了她的脖子,“蘇小小,你這個毒婦!”
蘇小小拍打著謝璟的手背,吃力地說道:“我、我沒有……”
她不知道原主有沒有給謝垣下過毒,但她此時只能否認,否則她可能當場被謝璟掐死。
劉嬸子從未見過謝璟如此,她被嚇得臉都白了,結(jié)結(jié)巴巴地勸道:“謝、謝璟,你快松開蘇娘子……她、她會被你掐死的!”
謝璟沒有松手,蘇小小感覺呼入的空氣越來越少,她翻著白眼,感覺自己下一秒就要斷氣了。
“年輕人,我這里是醫(yī)館!你想要殺人,請離開老夫的醫(yī)館,再動手!”老大夫十分冷靜且冷漠地道。
謝璟松開了手,蘇小小立即摔倒在地劇烈的咳嗽起來,大口大口的喘氣,眼淚不受控制地流出眼眶。
劉嬸子立即上前扶起蘇小小,她此時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蘇小小。畢竟,謝垣如果中毒,蘇小小的嫌疑的確很大。
“老先生,我孩子的毒可能解?”謝璟問道。
老大夫搖頭:“我看不出來你家孩子中了什么毒,只能幫他行針,暫時緩解他的痛苦?!?/p>
謝璟聽后,沉默一瞬,然后道:“老先生能看出我家孩子中毒多久了嗎?”
老大夫接過藥童遞過來的針灸包,解開謝垣的上衣,為他行針。
然后,謝璟便瞧見謝垣身上疑似被人虐打過的淤青。
若非今日一天蘇小小都呆在來福酒樓,謝璟只怕又掐住了她的脖子。
劉嬸子見狀,立即解釋道:“謝璟,你走后謝垣一直在我眼皮子底下,絕對沒有讓他磕到碰到……”
老大夫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孩子身上的淤青,正是毒藥所致?!?/p>
“他中毒應(yīng)該有兩年的時間了。這么久,你們身為他的家人,就一點異樣都沒有發(fā)現(xiàn)?”
“這毒,應(yīng)該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發(fā)作一次,不應(yīng)該發(fā)現(xiàn)不了……除非,有人按時給他服用了緩解此毒的解藥!”
中毒兩年?
謝璟再次目光冰冷的看向蘇小小,她正是兩年前開始虐打謝垣的。那時候,謝垣也才兩歲多一點……
如果,謝垣身上的淤青是中毒所致,那鞭痕呢?
蘇小小現(xiàn)在只要被謝璟看一眼,她都覺得呼吸發(fā)緊,害怕地想要發(fā)抖。
她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什么,又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原主的記憶,說什么都顯得蒼白無力。
“老先生知道什么人能解此毒嗎?”謝璟回頭看向老大夫問道。
老大夫說道:“若能找到神醫(yī)百里允,或許這孩子的毒能解?!?/p>
“多謝老先生?!敝x璟說完,又問:“不知針灸過后,能緩解孩子身上的疼痛多久?”
“七天?!崩洗蠓蛘f道。
“七天過后,孩子如果不能得到解藥,會活生生痛死!若是能得到暫緩他痛苦的解藥,估計時間能更久一些……”
謝璟想要說什么,老大夫看了他一眼,似知道他接下來要問什么,直接說道:“老夫的針灸之術(shù),雖能暫緩他的痛苦。但拯救一次,緩解痛苦的時間就會縮短?!?/p>
“老夫最多只能幫他針灸三次。三次過后,就不管用了!”
謝璟看著胸口和頭頂都扎滿銀針的謝垣,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他朝蘇小小看了過去,這一眼,滿是殺氣!
謝垣的情況暫時穩(wěn)定下來,謝璟不放心,今晚守在醫(yī)館,老大夫沒有趕人,帶著藥童回去休息了。
至于劉嬸子,見到醫(yī)館門外還沒有回去的李達,跟著李達一起回村了。
因為她知道,她自己留下來也幫不了什么忙。更何況,自己家里還有一個十歲的李青山。
蘇小小卷縮在謝垣的床前守著,等外人都離開后,謝璟來到她跟前蹲下,蘇小小立即警惕地護住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