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話說完,傅宵寒卻是安靜了下來。
他不說話的時候,單是身上那強大的氣場就足以讓人窒息!
女人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臉上原本洋溢著的笑容就這么一點點消失了。
她原本還以為是自己的話太過于唐突。
結(jié)果下一刻, 傅宵寒卻突然回答,“好?!?/p>
如此爽快的話語倒是讓女人愣了愣。
“不過她在這邊還有工作,這會兒是沒有時間跟我們一起去了,不如就我過去看看吧?!?/p>
傅宵寒的話說完,女人臉上立即揚起了笑容。
“好好好!那您這邊請!”
女人原本還想要拿著桑旎之前的事情來吊一下傅宵寒的胃口的。
怎么也沒有想到他竟然如此干脆的配合。
而對她來說,其實桑旎來不來的并沒有什么所謂。
畢竟她想要的,僅僅是傅宵寒的權(quán)利罷了。
現(xiàn)在可以跳過桑旎和傅宵寒打好關(guān)系,她求之不得。
“你剛才說,你之前是桑旎的鄰居?”
路上,傅宵寒問女人。
女人一開始還有些不解。
直到過了一會兒后她才想起來,傅宵寒口中的桑旎就是她的“老鄰居”。
女人立即點頭,“對對對!我們兩家人住的可近了!小時候她經(jīng)常被她爸爸打,還躲到我家去了呢!我還給了她牛奶和面包吃!”
——這當(dāng)然是女人胡謅的。
不過桑旎現(xiàn)在也不在這里,無法反駁她說的話,所以要說什么,自然是女人自己說了算。
傅宵寒對此也沒有給出什么反應(yīng),只坐在那里安安靜靜地聽著。
女人看了看他,又說道,“還有我那個女兒,之前還是莊月的同班同學(xué)呢!之前她們的關(guān)系也可好了,只是莊月的身份不一樣,這才好多年沒有聯(lián)系上?!?/p>
“是么?”
傅宵寒回答著,眼睛卻始終看著窗外。
可以看出,這邊的市區(qū)雖然建設(shè)地不錯,但農(nóng)村依舊停留在很久之前。
眼前那破舊的房子,和坑坑洼洼的道路,和桑旎之前跟他說過的,連去公交站都要走幾公里的情景倒是對應(yīng)上了。
傅宵寒的眉頭也皺得更緊了幾分。
女人還以為他是嫌棄,很快又解釋說道,“這路以前不是這樣的,其實來來回回都修了好幾次了,但每次剛修好不久就又爛了,后面的人也就沒再管?!?/p>
“照我看,就是那些人太懈怠了,指不定就是拿著修路的公款去胡吃海塞了!”
“不過也沒辦法,畢竟我們這村子里也沒出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這要是出了個大富商或者好心人,這修一條路不是分分鐘的事情嗎?”
女人的話說完,傅宵寒卻始終沒有回答。
女人碰了壁,聲音也慢慢壓了下去。
不過好在村子很快就到了。
傅宵寒最先看見的是旁邊的一個小賣部。
小賣部看上去倒是寬敞,只是賣的東西有些亂七八糟,從一些小孩子的玩具到香煙啤酒,全部都堆在了一個柜臺前。
此時柜臺后面還坐了一個人。
她手上拿著瓜子正在吃著,面前放的是一個低質(zhì)量的綜藝節(jié)目。
屏幕中的人在笑的同時,她也跟著笑。
只是笑點在哪兒,傅宵寒也不知道。
“你還愣著干什么?”
女人倒是十分惱怒,直接抓起柜臺上的一盒玩具就往 她臉上砸,“沒看見來客人了!?”
里面的人原本是沒將女人的話放在心上的。
被東西砸到后,也只輕飄飄地看了傅宵寒一眼。
但這一眼后,她的臉色卻是直接變了,人也站了起來,“你是那個……”
“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這是莊月的老公,大老板、大企業(yè)家!”
女人走過去,狠狠掐了自己女兒一把后,笑著跟傅宵寒說道,“這就是我的女兒燕丹,就是莊月的同學(xué)?!?/p>
傅宵寒只輕輕嗯了一聲。
“那個……我這就去通知村長,不過這會兒大家可能都在睡午覺,我這就去挨家挨戶地說,燕丹,你趕緊的,先帶老板去村子里轉(zhuǎn)轉(zhuǎn)!”
被指到名字的燕丹只能往前走了幾步。
在對上傅宵寒的眼睛后,她的臉頰也立即漲得通紅。
過了一會兒后,她才算是找到了自己的聲音,說了一句跟我來后,往前面走。
傅宵寒倒是沒有拒絕。
其實就算她們不做提議,他也打算在這里轉(zhuǎn)轉(zhuǎn)的。
這也是他會來這里的目的。
不過現(xiàn)在有了這么一個“導(dǎo)游”,他也沒有拒絕。
“我之前在新聞上看到過你的報道 ?!?/p>
走了一段路后,燕丹也嘗試著開口,囁嚅著說道,“沒想到你真會來這里……”
“她的家在哪兒?”傅宵寒突然問。
燕丹不知道他會突然問這個。
她先是一愣,然后有些不太明白地看著傅宵寒。
“你的那個老同學(xué)?!?/p>
傅宵寒不想讓她們叫“桑旎”這個名字,卻也不想說“莊月”,所以干脆用老同學(xué)來代替。
燕丹倒是很快反應(yīng)過來,點點頭后,指著小巷盡頭的房子,“就那里?!?/p>
“不過那里已經(jīng)很久沒人去了,之前她爸……不是被抓走了嗎?她媽又死了,所以那房子早就沒人住?!?/p>
“近些年,我還聽人說在里面看見了不干凈的東西。”
燕丹的話說著,聲音也壓了下來。
那神秘兮兮的樣子,讓傅宵寒突然想起了前兩天桑旎跟他說的關(guān)于他們學(xué)校的事情。
不過當(dāng)時的桑旎顯然是將那些當(dāng)做趣事說的。
和眼下女人臉上明顯的恐懼并不一樣。
傅宵寒看了她一眼后,卻好像什么都沒有察覺到一樣,只繼續(xù)往前面走。
“你要去哪兒?”
燕丹立即問了一聲。
但傅宵寒并沒有管她,只直接走到了那一棟房子前面。
就好像燕丹說的一樣,眼前的房子墻面上已經(jīng)布滿了青苔,門口的野草無人理會,已經(jīng)竄到了人半腰的位置。
再加上那生銹的門鎖和偶爾幾聲的烏鴉啼叫,看上去還真有幾分凄厲。
可傅宵寒并不相信也不害怕這些。
在看了門前那把如同擺設(shè)一樣的鎖一眼后,他直接伸手把門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