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晴找到她的時候,桑旎剛從超市回來。
她手上提著袋子,在看見桑晴的這一刻,手立即收緊了。
桑晴就站在臺階上,笑盈盈的看著她,“你回來了?”
桑旎沒有回答,只沉默著跟她對視。
桑晴又笑了笑,“看到我,是不是很意外?”
“我就是想要過來看看你……現(xiàn)在過的如何?!鄙G缯A苏Q劬?,說道,“宵寒哥哥最近這么忙,肯定顧不上你,我作為你的妹妹,你現(xiàn)在在這邊無牽無掛,我還是得關(guān)心你一下的?!?/p>
“那你現(xiàn)在可以走了。”
桑旎回答,一邊繞開她繼續(xù)往前走。
換作是之前,桑晴要是看見她這態(tài)度肯定會暴跳如雷。
但此時她卻完全沒有這種感覺,相反,此時她看著桑旎卻是直接笑了出來,“桑旎,你是不是以為現(xiàn)在還會有傅宵寒給你撐腰?”
“你難道沒有意識到嗎?你和宵寒哥哥……已經(jīng)不可能了。”
她的話說完,桑旎的腳步倒是停了下來。
然后,她轉(zhuǎn)頭看向桑晴。
后者笑著看著她,“他母親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你以為他會不恨你?”
桑旎握了握手,終于找到了自己的聲音,“跟我 ……有什么關(guān)系?”
“你知道阿姨留給你的那份文件中是什么東西嗎?”
桑晴微微一笑,直接告訴了桑旎答案,“是給傅宵寒的遺書。”
她的話說完,桑旎的所有表情也都消失!
桑晴很快走了。
桑旎卻是在樓梯口站了很久。
直到下面有人上來,感應(yīng)燈亮起的瞬間,也直接尖叫了一聲。
“要死了!你站在那里干什么?扮鬼嚇唬人?!”
女人罵罵咧咧的說道。
桑旎沒有回答。
但此時女人的聲音好像讓她突然醒了過來。
她也沒有回答,只僵硬著身體往自己住處的方向走。
那換了個紅色頭發(fā)的女人卻很快跟了上來,說道,“我們是不是好久沒見了?還有你 那個男朋友,最近好像沒看見他的車?”
“是不是換車了,但我也沒見到附近有其他的豪車???”
桑旎沒有回答她的話,只自顧自的按了密碼進(jìn)門。
那冷漠的樣子讓女人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后,她倒是啐了一口,“一臉怨婦樣,肯定是被人給甩了!”
這句話倒是讓桑旎的眉頭皺了起來,眼睛也猛地看向她。
桑旎的身高其實并不矮,再加上她那清冷的氣質(zhì),此時眼睛抬起時,立即帶了一股凌厲的氣質(zhì)!
女人的聲音就這么生生的咽了回去。
桑旎卻沒再看她,那一眼過后,她就直接關(guān)上了門。
從超市買回來的東西就被她放在了廚房的操作臺上。
桑晴剛才的聲音,此時卻如同一條繩索一樣,不斷的在桑旎的脖子上纏緊,讓她無法呼吸!
遺書……
想到這里,桑旎也沒有再猶豫,直接起身往外面走。
因為那則新聞,這段時間致和遭受到的影響很大。
連日的股票下跌,讓整個公司都處于低氣壓的狀態(tài)。
桑旎給傅宵寒打了電話,但他一直在 通話中。
無奈,她只能聯(lián)系了徐延。
“傅總還在開會,不過今天他大概是沒有時間見您了,要不……”
徐延的聲音委婉,桑旎卻是 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怎么會是……沒有時間見呢?
桑旎記得前段時間他也很忙。
但那時傅宵寒不管多忙,總能抽出時間找她,有時候去出差,他半夜下了飛機(jī)甚至?xí)苯尤フ宜?/p>
可現(xiàn)在,卻是連接她一個電話的時間都沒有。
思緒在心中翻涌著,但桑旎到底還是沒有質(zhì)問出聲,只回答,“我知道了。”
話說完,她也直接轉(zhuǎn)身。
但在出租車司機(jī)詢問她的地址時,她卻是改口,“去柏熙園。”
她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來這兒了。
之前傅宵寒嫌棄她的住處時,都會再說一句,讓她跟他回這里住。
桑旎一直都沒答應(yīng)。
此時她也沒有進(jìn)去,而是站在門口,給傅宵寒發(fā)了一條消息。
“我在柏熙園這邊等你,我們見一面吧?!?/p>
消息發(fā)送出去后,她就直接在旁邊的換鞋凳上坐了下來。
今天仝城其實很冷。
走廊旁邊的窗還開著,寒風(fēng)就這么不斷地往里面灌。
桑旎就坐在那里沒動,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對面的電梯。
傅宵寒始終沒有回復(fù)她的消息,但桑旎卻有一種感覺 ——他會來的。
只是這種感覺隨著時間的推移也一點點消失了。
桑旎用力的揉搓著自己的手,試圖給自己帶來一點點的溫暖,但顯然……無濟(jì)于事。
她又看了一眼時間。
已經(jīng)將近十二點了。
桑旎看著上面的時間,開始在心里給自己設(shè)定時間。
再等五分鐘……
只要這五分鐘內(nèi)他還是沒來,她就離開。
手機(jī)上的時間還在走著。
就當(dāng)距離0點還剩下最后一分鐘時,電梯門打開了。
桑旎立即抬起頭!
她的手腳和臉頰其實已經(jīng)被凍得僵硬了。
但此時,她看著他,嘴角竟然還能揚(yáng)起一個笑容。
只是這笑容太過于勉強(qiáng),一會兒就消失了,而傅宵寒在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后,卻是什么也沒說,只自己走過去,將門打開了。
室內(nèi)是充足的暖氣。
桑旎一時間卻不敢走進(jìn)去,站在門口緩了緩后,這才重新抬起腳步。
傅宵寒隨手將外套丟在了旁邊,再走到酒柜那里,開了一瓶酒。
整個過程,他都沒有跟她說一句話。
桑旎看著他的背影,在過了一會兒后,才問,“你母親……還好嗎?”
她的話音落下,傅宵寒那捏著酒杯的手也微微收緊。
然后,他回答,“已經(jīng)脫離生命危險了,但還沒醒?!?/p>
“那天……”
“桑旎。”
就當(dāng)她鼓起勇氣想要說些什么時,傅宵寒卻是將她的聲音直接打斷了。
這輕飄飄的兩個字,卻如同千百斤重的石頭,讓桑旎有些喘不上氣。
她也不著急回答,只是看著他。
“你走吧?!备迪畬⒕票旁诹俗郎希届o的說道,“以后,我們也沒有必要再見面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