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聲音傳來時,桑旎剛趴在傅宵寒的旁邊睡著了。
她這段時間原本就休息地不好,此時心情好不容易寬松了一些,直接趴在傅宵寒旁邊睡了過去。
她的眼睛雖然是閉上了,但傅宵寒知道其實她睡得并不沉,所以連將她抱上床都不敢。
結(jié)果,門口卻是傳來了一道打擾的聲音。
傅宵寒立即抬頭 。
那凌厲的眼神讓來人不由一頓!
桑旎也聽見了聲音,眼睛一下子睜開了,身體也猛地挺直!
“誰?”
回答間,她也轉(zhuǎn)頭看向了門口。
但她看見的,卻是一張陌生的面孔。
對方穿著一身整齊筆挺的黑色西服,黑框眼鏡,短發(fā),一眼看上去就是濃濃的精英味。
“傅總,傅太太,您二位好,我是林玲的律師,我希望能和您二位交涉一下?!?p>“林玲?”
桑旎卻是愣了愣,“誰?”
“傅太太大概是記不清楚了?!蹦腥说故呛芸旖忉專熬褪亲蛱旌湍l(fā)生了剮蹭的那位林小姐?!?p>“哦。”桑旎點點頭,再皺起眉頭,“我不是將事全權(quán)交給我律師了嗎?”
“是,但……我的當(dāng)事人還是希望能和您親自談?wù)?,而且閆先生也希望我們能夠和平解決這件事?!?p>“閆先生又是誰?”
桑旎問。
她的話說完,對面的男人卻是笑了笑。
雖然他掩藏地很好,但桑旎還是輕易從他鏡框下的眼眸中看到了幾分……輕蔑。
她的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
但不等她說什么,傅宵寒已經(jīng)先說道,“替我轉(zhuǎn)告閆先生,我的意思已經(jīng)表達(dá)地很清楚了,讓他不用再費心思。”
“傅總,我明白您的心情。”
換作是別人,在聽見傅宵寒這句話后就離開了,但站在那里的男人臉色卻沒有變一下,只繼續(xù)說道,“畢竟是您的妻子,但現(xiàn)在看來……您妻子也沒有受多重的傷不是嗎?閆先生的身份你也是知道的,為了這么一件小事跟他為敵,對您來說并不是一件好事,不是嗎?”
他的話說完,傅宵寒的臉色卻是更難看了。
桑旎倒是明白了來人的意思。
于是,她先問,“不好意思,你說的這位閆先生和林小姐是什么關(guān)系?”
“看來傅太太不太了解?!蹦腥宋⑽⒁恍Γ俪l贿@邊走近了幾步,“我們閆先生是林小姐的姨父,閆先生自己沒有孩子,一直是將林小姐當(dāng)成自己的孩子來疼愛的?!?p>“至于我們閆先生的身份……傅太太是否也不太清楚?”
桑旎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傅宵寒。
后者沒有說話,但臉色已經(jīng)難看到了極點。
“我知道了,關(guān)于你的建議我們會好好考慮的,但我丈夫現(xiàn)在身上還有傷,能請你先行離開嗎?”
“好的,那傅太太考慮好了后,可以聯(lián)系我。”
話說著,男人也將手上的名片遞出。
黑色的名片邊緣是燙金的紋路,上面印著仝城知名律師事務(wù)所的名字。
桑旎看著,倒是算是明白男人眼底里那若有似無的傲氣是從哪兒來的了。
但她也沒有說什么,只將名片接過,朝他點點頭。
“那我就不打擾兩位休息了,先告辭?!?p>男人也微微一笑,話說完后便干脆地轉(zhuǎn)身。
桑旎看了看他的背影,直到看見他出去后,她才看向傅宵寒,“他說的閆先生是誰?”
“仝城的XX廳長?!?p>傅宵寒的回答很平靜。
桑旎先是一愣,然后,她的眼睛慢慢瞪大了。
“你指的是……我想的那個廳長么?”
傅宵寒卻輕笑一聲,“還能是哪個?”
“那我們還是……”
桑旎的話還沒說完,傅宵寒卻是做了打斷,“是他又如何?他外甥女做了這樣的事情,就應(yīng)該承擔(dān)責(zé)任。”
“怪不得……”
桑旎卻是愣愣說道。
“怪不得什么?”
“她當(dāng)時的情緒很不穩(wěn)定,而且我覺得她大概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了,能這樣,大概是因為背后有人撐腰?”
她這么一說,傅宵寒卻是輕笑一聲,“嗯,沒錯。”
“真是這樣?”
“我讓人去查了一下她的資料,她之前的確因為打架生事被人抓了好幾次了,不過前面都是和解了事,大概也都是閆先生出面解決的?!?p>傅宵寒這么一說,桑旎的眉頭卻是越皺越緊。
然后,她看了看他,“那……”
“那是別人的事情,跟我們沒有關(guān)系?!?p>傅宵寒卻是說道。
“我看對方的態(tài)度還是挺囂張的,而且這……”
桑旎看了一眼手上的名片,再說道,“這呂律師的態(tài)度能如此強硬,肯定也是閆先生的授意,如果他們惱羞成怒會不會對你……”
“多行不義必自斃?!?p>傅宵寒卻是說道,“你以為他做了這么多事情,真的沒人知道?”
他這么一說,桑旎倒是放心了。
她垂下了眼睛,手指捏了捏那張名片,“那這個……不管?”
“嗯,不用管。”
傅宵寒的話說著,已經(jīng)去拿旁邊的手機。
桑旎一開始還不明白他的意思,結(jié)果下一刻,她就聽見傅宵寒在質(zhì)問那邊的人,“你是怎么跟那邊的人溝通的?我是不是跟你說過不和解?”
“抱歉傅總,但那邊的人說希望……”
“你是我的律師還是對方的律師?如果這么一點簡單的事情還做不好,你也不用做了?!?p>傅宵寒的聲音凌厲,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點。
那邊的人不知道說了什么,傅宵寒也沒有再說什么,只直接干脆地掛斷了電話。
他看向桑旎,原本是想要說什么的,但下一刻,桑旎卻是給他遞了杯水。
這猝不及防的反應(yīng)倒是讓傅宵寒愣了愣。
“別生氣,喝點水?!鄙l徽f道。
傅宵寒抿了一下唇角,“你不生氣?”
“為什么要生氣?”桑旎卻問。
傅宵寒的唇角繃得越發(fā)緊了。
“因為對方囂張的態(tài)度嗎?”桑旎倒是自己將話接了下去,“但我覺得我比其他的受害人好多了,至少……我還有你護(hù)著我?!?p>她這句話,卻是讓傅宵寒的表情頓時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