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宵寒是半夜的時候回的,家里除了桑旎,其他人都還不知道這件事。
所以當桑望嘉在樓下看見他時,桑望嘉明顯愣了愣。
然后,面帶困惑地看著傅宵寒。
后者瞇了瞇眼睛,“怎么,又不認識我了?”
桑望嘉認真看了他很久,終于還是叫了一聲爸爸。
那聲音聽上去,好像還有些不太情愿。
傅宵寒走了過去。
桑望嘉已經(jīng)低頭繼續(xù)看自己的書了。
但過了幾秒后,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看向了傅宵寒,“爸爸?”
“怎么了?”
“你……回來了?”
桑望嘉的聲音中,帶了幾分難以置信。
那后知后覺的樣子讓傅宵寒忍不住笑了一聲。
然后,他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嗯,回來了?!?/p>
桑望嘉這才丟了書,轉(zhuǎn)身抱住了他。
雖然反應(yīng)慢了一點兒,但此時那用力的擁抱倒是讓傅宵寒的心里好受了一些,手也輕輕將他擁住。
“想我了?”
桑望嘉用力地點點頭。
“這段時間過得如何?”傅宵寒問他,“聽話么?”
“有聽話的?!?/p>
“沒有煩媽媽?”
“沒有?!?/p>
“嗯,不錯?!?/p>
傅宵寒滿意地笑了。
而這個時候,沐沐也從樓上下來。
當發(fā)現(xiàn)傅宵寒回來的時候,她的驚喜和欣悅一點兒也沒有比桑望嘉少。
等桑旎起床時,那三人已經(jīng)在客廳打起了游戲。
其樂融融。
桑旎站著看了一會兒后,唇角也忍不住向上揚了起來。
沐沐最先看見了她,立即朝她招手,“媽媽過來,我們一起玩!”
桑旎應(yīng)了一聲,剛在旁邊坐下,傅宵寒卻將手柄放了下去。
沐沐有些不太明白。
“你和弟弟先玩。”
傅宵寒說著,人也繞著坐在了桑旎身邊。
沐沐對這場景倒是見怪不怪了,所以她也沒有說什么,只轉(zhuǎn)過頭,繼續(xù)盯著屏幕上的游戲畫面。
桑旎轉(zhuǎn)頭看著傅宵寒,“怎么了?”
“沒什么?!?/p>
傅宵寒回答著,一邊將她的手扣入自己的掌心中。
雖然他什么也沒說,但桑旎卻隱約感覺到了他的……不安。
就好像生怕自己一個松手,她就會在他面前消失不見一樣。
桑旎也沒有說什么,只默默將他的手反握住了。
傅宵寒察覺出了她的動作,垂下眼睛看她。
桑旎朝他眨了眨眼睛,正準備說什么時,傅宵寒卻先開了口,“我剛收到消息,任家已經(jīng)發(fā)出訃告了。”
雖然這件事桑旎昨晚已經(jīng)知道了。
但此時從傅宵寒口中聽見這個消息時,她的臉色還是忍不住變了變。
在過了好一會兒后,她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你要去……悼念嗎?”
“嗯?!?/p>
“我陪你一起吧?!?/p>
桑旎的話說完,傅宵寒卻沒有著急回答,而是轉(zhuǎn)頭看向了另一邊的桑望嘉。
桑旎知道他在想什么,也很快笑了笑,“放心,我來搞定他。”
傅宵寒并不太相信桑旎說的話。
畢竟上次桑望嘉答應(yīng)地好端端的,后來還是哭著鬧著跟他們到了肅城。
傅宵寒也不放心讓別人帶他,原本還想自己去參加個追悼會就算了,但他也不知道桑旎跟他說了什么,桑望嘉最后卻是乖乖答應(yīng)了留在仝城中等他們回去。
第一天晚上,傅宵寒都已經(jīng)在等著桑望嘉哭了,結(jié)果視頻中的桑望嘉卻跟個沒事人一樣,甚至還再次承諾說自己會做好桑旎交代的任務(wù)的。
傅宵寒面上不顯,但轉(zhuǎn)頭卻忍不住問桑旎,“你都跟他說什么了?”
桑旎挑了挑眉頭,“我不告訴你?!?/p>
“怎么,說我壞話了?”
“對,說你壞話了?!?/p>
桑旎的回答十分干脆。
傅宵寒捏住她的鼻子。
他的動作干脆,桑旎瞬間覺得呼吸有些困難。
她想要將他的手拂開,但傅宵寒很快傾身吻了上來。
唇瓣代替了他的手,肆意掠奪著桑旎的呼吸。
桑旎的手下意識抵在了他的胸口上,但很快,那想要將他推開的手改為攥緊了他的衣領(lǐng)。
這次再也沒有人來打擾他們了。
靜謐的房間中只剩下他們彼此交迭的呼吸和心跳。
后面傅宵寒還叫了一瓶紅酒。
溫淳的口感帶著濃郁的果香。
桑旎一開始是不想喝的,但架不住傅宵寒一再給她喂。
到后面桑旎自己喝著上頭了,倒不需要傅宵寒再喂,自己拿著酒杯喝了大半瓶。
因為酒精的緣故,她這一個晚上倒是睡地很好。
而另一邊,任家卻已經(jīng)吵翻天了。
任甜因為沒拿到諒解書的緣故,怎么也不愿意讓任修下葬。
“你是不是瘋了?那是你的親哥哥!”
任夫人氣得直發(fā)抖。
任甜卻是冷笑,“我哥哥?他有想過這件事嗎?他將資產(chǎn)都留給那個狐貍精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是他的妹妹?”
“我現(xiàn)在還懷著孩子,他壓根就沒有想過我的處境!如果荀亦真的坐牢了,你們想要讓我們母子怎么辦?!”
“我之前就跟你說過,荀亦這個人不能靠,你當初要跟他結(jié)婚的時候我……”
“你現(xiàn)在說什么風(fēng)涼話?!” 任甜紅著眼睛,“我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快生了你再來說這件事有什么意義?!”
“你以為就算荀亦出來了,你們母子倆的日子就能好過了嗎?”任夫人沉著聲音說道,“他就不是一個心思單純的人,等他出來后,肯定也不會跟你好好……”
“我不管我不管!”任甜咬著牙說道,“反正我現(xiàn)在就是要他出來!你們不給我諒解書,明天休想葬禮可以順利舉行!”
“你……”
任父已經(jīng)被氣得病倒了,此時任夫人的情況也沒好到哪兒去。
直到門口傳來了聲音,“我不同意給諒解書?!?/p>
聽見聲音,任甜的身體不由一震!
等她轉(zhuǎn)頭時,阮俞也正好走了過來。
她的眼睛也是通紅的一片,但情緒卻很穩(wěn)定平靜。
任甜的瞳孔不由微微一縮,又很快說道,“你算是什么東西?這里就你最沒有資格說這句話了你知道嗎?你有什么身份來這里?我哥會有今天,都是因為你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