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宵寒的話語肯定。
平靜的眼眸中,卻帶著幾分偏執(zhí)和狠戾。
桑旎頓時愣住了。
不等她反應,傅宵寒已經(jīng)將手收回,“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你好好休息吧?!?/p>
話說完,他直接往書房的方向走。
只剩下桑旎愣愣地站在原地。
游輪繼續(xù)往前行進。
那晚的宴會持續(xù)到幾點桑旎并不清楚。
當她昏昏入睡的時候,耳邊仿佛還能聽見交響樂的聲音。
如果認真聽的話,她好像還能聽見那些人交談寒暄的話語。
模糊中,她好像起了身,穿過旋轉(zhuǎn)樓梯。
然后,她看見了桑林。
他面前還站了另外一個人。
那人正笑著恭喜桑林。
“還得是你目光長遠,竟然能想到當初就跟傅家定親,現(xiàn)在你女兒嫁給了傅宵寒,桑榆集團還怕沒有發(fā)展的路?”
面對別人的恭維,桑林得意地笑了笑,“這是自然,要不我不是白養(yǎng)她這么多年了嗎?”
“不過傅宵寒會履行諾言,也真讓人意外?!?/p>
“他敢不娶?”桑林立即反問,眼睛跟著瞪了起來,“他要是敢毀諾,我就找媒體曝光,看今后他還能找到誰結(jié)婚!”
“確實,不過不管怎么樣,還是恭喜你了,以后乘著傅家的大船,??偰憧隙ㄒ彩欠鰮u直上?!?/p>
“那是自然!”
兩人在那里說著話,桑旎卻是聽得渾身冰涼。
她想要上前反駁,但腳步卻好像被釘在原地一樣,無法跨出去半分。
而且下一刻,她突然意識到了什么,隨即轉(zhuǎn)過頭。
然后,她就看見了站在那里的傅宵寒。
剛才桑林和那個人的對話,他顯然也已經(jīng)聽見了,此時臉色是一片的冰冷。
桑旎想要解釋,但話還沒說出,傅宵寒已經(jīng)冷笑了一聲,“你們父女倆的嘴臉還真夠丑陋的?!?/p>
不是。
她不是這么想的!
桑旎想要解釋,但話還沒說出口,人已經(jīng)醒了過來。
她猛地睜開眼睛。
身下的游輪還在前進著。
哪怕波動很小,但桑旎依舊可以感覺到那種脫離了陸地的漂浮感。
外面的天還是漆黑的一片。
因為剛才真實的夢境,此時桑旎的胸口也在控制不住地起伏著。
在過了一會兒后,她才想起要拿手機看時間。
但當她伸手的時候,身后卻傳來聲音,“你干嘛?”
突然貼過來的聲音讓桑旎嚇了一跳,尖叫了一聲后,下意識要往后退。
但她忘了她已經(jīng)躺在了床的最邊緣,這一退,整個人差點直接翻了下去。
傅宵寒的反應倒是很快,長手一伸,將她一把拽回。
這一經(jīng)歷讓桑旎嚇得心跳更快了幾分,當反應過來后,第一件事更是將他推開。
“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傅宵寒已經(jīng)將床頭柜的燈打開了,此時正瞇著眼睛看她。
大概是長時間沒有休息好的緣故,他的眼角有些發(fā)紅,臉色也帶了幾分不悅。
“你說呢 ?”他反問。
“你……”
桑旎想要控訴,不過她很快低頭檢查了一下自己身上。
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服還好好的時候,原本想要說的話也立即咽了回去。
傅宵寒倒是馬上讀懂了她的想法,冷笑了一聲,“你以為什么?”
“我……那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睡覺?!备迪幕卮鸷苁亲匀缓屠碇睔鈮选?/p>
桑旎突然無法反駁了。
未了,她才咬著牙說道,“你為什么不去別的房間?”
“這是我的房間,我為什么要走?”他反問。
“那……那你干嘛突然出聲嚇我?”
“你一個晚上不是翻身就是說夢話,后面又伸手亂摸,我問一下怎么了?”
話說著,傅宵寒的眉頭也皺得更緊了幾分。
再看他有些發(fā)紅的眼睛,桑旎突然意識到了什么,“所以你是因為這樣才沒睡著……”
傅宵寒沒有回答,也算是默認了她的說法。
桑旎突然有些難為情,牙齒也忍不住咬住了唇瓣。
傅宵寒倒是沒有繼續(xù)這個話題,只問她,“要看日出么?”
“什么?”
“快要日出了,你想看么?”傅宵寒又問了一次。
桑旎愣了愣,再轉(zhuǎn)頭去看窗外。
——外面還是漆黑的一片。
她沒有看時間,也不知道日出的時間,不過此時傅宵寒一說,她卻是無條件地相信他說的話。
于是,她點了點頭,“好?!?/p>
傅宵寒很快從床上起來了,一邊抓過旁邊的毯子丟給桑旎,一邊拿了件外套,“走吧?!?/p>
他的動作很快。
桑旎原本還想換身衣服的。
但眼看著他已經(jīng)走到了門口,她只能穿著睡袍抱著毯子跟在他身后。
只是那毯子有些大,桑旎一邊抱著一邊整理,等再抬頭時,卻發(fā)現(xiàn)傅宵寒已經(jīng)在前面停了下來。
眉頭輕輕皺了起來,像是有些不耐煩,但人還是站在那里等著。
桑旎只能小跑了兩步。
她原本是想要解釋的,但還沒來得及開口,傅宵寒已經(jīng)將她手上的毯子拿了過去。
剛才桑旎雙手抱著都費勁的毯子,此時就被他單手抓著,而他另一只手則是伸出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桑旎突然有些僵硬。
雖然在這之前,他們兩人已經(jīng)算是做過不少親密的事情。
——昨天在客房中發(fā)生的一切 ,此時桑旎想起來依舊畫面清晰。
但此時,他僅僅是牽住了她的手而已。
干燥的掌心和桑旎的貼在了一起,傳遞過來的溫度似乎一路抵達了桑旎的心臟。
剛才已經(jīng)慢慢平復的心,此時突然又開始狂跳起來。
連桑旎自己都忍不住按了按。
很快,他們到了三樓的甲板上。
昨晚的狂歡此時已經(jīng)蕩然無存。
傅宵寒帶著她上樓的時候,桑旎甚至連一個人都沒有見到。
這讓桑旎突然有種,仿佛整艘游輪上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感覺。
此時的海風比起昨晚已經(jīng)小了很多,但寒意卻有增無減。
桑旎還沒反應過來,傅宵寒已經(jīng)將那張?zhí)鹤优诹怂纳砩稀?/p>
說真的,他的動作一點兒也不溫柔。
粗暴中帶了幾分笨拙。
桑旎被他的動作撞得甚至趔趄了一下,再皺眉看向他。
可傅宵寒并沒有管她的不滿,只朝對面揚了揚下巴,“看那邊?!?/p>
桑旎這才轉(zhuǎn)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