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桑旎見到Cora時,是在兩個月后的某天。
她在醫(yī)院的大堂中看見了她,而在Cora的身邊,還有另一個陌生的男人。
男人坐在輪椅上,臉色有些蒼白,但笑容十分溫和。
他正在跟Cora說著什么,后者彎腰湊近去聽。
當聽清楚后,她卻是朝他翻了個白眼。
雖然是嫌棄的表情,但她的唇角的笑意卻沒有放下過。
看上去……倒是比她在Erwin身邊的時候生動許多。
桑旎原本是站在那里安靜看著的。
Cora倒好像突然察覺到了什么,很快抬起頭來。
當看見桑旎的那一刻,Cora的表情倒是有那么一瞬間的僵硬。
不過她很快又冷靜下來。
然后,就好像什么都沒有看見一樣,轉(zhuǎn)開眼睛,繼續(xù)推著男人往前面走。
桑旎本來倒沒覺得有什么。
畢竟她和Erwin也只是男女朋友,分手了跟其他人在一起,似乎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但此時,桑旎卻從她的腳步中感覺到了那么幾分的……慌亂。
就好像做了什么錯事,生怕被戳穿一樣。
桑旎挑了挑眉頭。
而這個時候,傅宵寒也拿著她的復(fù)查報告過來了。
叫了她幾聲都沒回應(yīng)后,他不得不伸手摟住她。
桑旎倒好像被他嚇了一跳。
傅宵寒看著她的反應(yīng)皺眉,“怎么了?失魂落魄的。”
桑旎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后,這才回答,“我剛看見Cora了?!?/p>
“Cora是誰?”
“就是Erwin的那個新女朋友?!?/p>
桑旎這么一提醒,傅宵寒這才算是想了起來。
但他也只哦了一聲,“然后呢?”
“她回國了,而且好像還交了個新男朋友?”
“這有什么?”傅宵寒的反應(yīng)還是很平靜,“他們分手了,交新朋友也很正常?!?/p>
“可你之前說……”
“我們先回家吧?!?/p>
傅宵寒卻說道,“醫(yī)生說了,你的狀況雖然恢復(fù)得不錯,但還是得多休息。”
桑旎還想說什么,傅宵寒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不是別人,正是Erwin的來電。
“你在仝城吧?”
那邊人的聲音陰沉。
“嗯。”
“去幫我查個人?!?/p>
“你的那個女朋友么?”傅宵寒問。
Erwin在那邊一頓,“你怎么知道?”
“很不巧,我們剛看見了她。”傅宵寒說道,“你們分手了是嗎?”
“她跟你說的?”
“倒也不是,我猜的?!?/p>
說話間,傅宵寒已經(jīng)和桑旎回到了車上。
知道桑旎好奇,于是傅宵寒干脆將電話開了外放。
所以此時,桑旎可以十分清楚地聽見Erwin在那邊暴跳如雷的聲音,“什么分手?我被她騙了!那女人就是一個騙子!”
“哦?她騙你什么了?”
“她……”Erwin原本是想控訴的,但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聲音又咽了回去,只咬著牙說道,“我現(xiàn)在就準備去仝城,那個女人現(xiàn)在到底在什么地方, 你把她給我挖出來 !”
話說完,他也不等傅宵寒回答,直接掛斷了電話。
傅宵寒只扯了一下嘴角后,將手機丟在了旁邊。
“Cora騙他什么了?”桑旎好奇地問傅宵寒。
“不知道,他剛不也沒告訴我嗎?”
桑旎想了想,“他這么有錢,如果只是財產(chǎn)的話……肯定不會在意,所以,他這是被騙感情了?”
桑旎這么一分析,傅宵寒倒是笑了起來,一副十分開心的樣子,“應(yīng)該是這樣吧?!?/p>
“這不是挺好的嗎?他之前一直嚷嚷著說我是瘋了,如今讓他也嘗一嘗這滋味……挺好的?!?/p>
傅宵寒的話說著,又好像想起了什么,隨即給自己的助理打了個電話,讓他去查一下Cora的身份。
然后,他轉(zhuǎn)頭看向了桑旎,“這一出戲……可有得看了?!?/p>
……
Erwin是凌晨到的航班。
傅宵寒當然沒有去接他。
但他卻提前讓人查了地址,所以此時剛一下飛機 就直接殺了過來。
門鈴聲響起時,傅宵寒和桑旎都還沒睡。
驟然傳來的聲音讓桑旎的身體忍不住一顫,指甲在傅宵寒的后背直接劃了一道。
傅宵寒的眉頭也皺緊了。
“有人……”
桑旎想要說什么,但傅宵寒沒管,只壓著她繼續(xù)。
可樓下的門鈴聲就好像索命一樣,一下接著一下。
桑旎被攪得越發(fā)緊張,手忍不住往他身上又推了幾次。
傅宵寒抿緊了唇角,最后干脆將她的手抓住了按在頭頂!
Erwin也不知道自己在外面等了多久。
此時仝城其實也算不上冷。
但對于他這個從小被捧著的人來說,這種在門口吹冷風(fēng)的經(jīng)歷就已經(jīng)是奇恥大辱!
而傅宵寒匆匆下來時,臉色也沒比他好到哪里去。
“你要干什么?”傅宵寒的聲音陰沉。
Erwin先看了他一圈兒。
最后,目光落在了傅宵寒脖子的紅痕上。
“抱歉,打擾了你的春宵美夢?!?/p>
他說道,但聲音中卻沒有半分歉意。
“到底有什么事?”傅宵寒不耐煩地說道。
“自然是過來投奔你。”
Erwin的話說著,手也直接將傅宵寒推開了。
他也不管傅宵寒愿不愿意,直接拉著自己的行李箱就往里面走。
“我給你訂酒店。”
當Erwin還要往樓上走的時候,傅宵寒將他攔了下來。
“我不,我就要住這里?!?/p>
“我這兒沒客房?!?/p>
“你這么大的房子能沒有客房?”
Erwin十分堅持。
傅宵寒在跟他對視了一會兒后,最后只能點頭,“好,那你睡客房吧。”
他指的客房,是之前留給傭人的一個小房間。
里面雖然也有單獨的衛(wèi)生間和浴室,但不足20平米的地方對Erwin來說,和雜物間沒有任何區(qū)別。
他當然是不能接受的,轉(zhuǎn)頭看向傅宵寒正要理論時,后者卻已經(jīng)轉(zhuǎn)身上樓。
“你……”
Erwin追了上去,正要說什么時,傅宵寒的聲音卻遠遠飄來,“再敢打擾我和我老婆睡覺,你休想知道關(guān)于那個女人的任何信息?!?/p>
他這句話倒是讓Erwin的腳步一頓。
然后他冷笑,“你還真以為沒有你,我什么都查不到?”
傅宵寒的腳步停下,再轉(zhuǎn)過頭看他,微微一笑,“當然不,但我可以讓你什么都查不到,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