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的時候,傅宵寒的身上總是帶著一股格外的凜冽和嚴肅。
生人勿近的樣子,就連桑旎的腳步都不由頓了頓。
傅宵寒卻聽見了動靜,眼睛也很快看了過來。
事情發(fā)生得太突然,他臉上的表情一時間也沒能轉(zhuǎn)回。
直到對上桑旎眼睛的這一刻,他的臉色才變得柔和了一些,“你怎么來了?我不是讓你先睡?”
桑旎沒有回答,只將水杯放在了他的面前。
“出什么事了?”她問。
傅宵寒看了一眼那個水杯,什么也沒說。
桑旎皺起眉頭,“嗯?”
“Erwin被抓了。”傅宵寒這才告訴桑旎。
后者卻不太明白。
“他前段時間一直在國內(nèi)活動?!备迪f道,“前幾天還辦了個派對,就在昨晚,鬧出了人命?!?/p>
傅宵寒的話說完,桑旎的眉頭立即皺緊了,“然后呢?”
“那人是因為……吸食過量?!?/p>
桑旎的瞳孔頓時一縮,“你指的是……”
傅宵寒輕笑了一聲,“對,就是你想的那個?!?/p>
桑旎不說話了,只抿著嘴唇看著他。
就好像知道桑旎在想什么一樣,傅宵寒很快否認,“我沒碰那東西,雖然之前他也邀請過我,但我知道分寸?!?/p>
“而且我們在一起生活這么久了,我碰沒碰你不知道?”
桑旎回答不上來了,但她的臉色卻依舊難看。
傅宵寒扯了扯唇角,又繼續(xù)說道,“現(xiàn)在警方已經(jīng)介入了,你也知道,這在國內(nèi)得承擔(dān)多重的罪名,而更好笑的是,那天的派對邀請名單上,還有我的名字?!?/p>
桑旎立即抬起頭來!
“所以,這件事是沖著你來的?”
“是?!备迪似鹉潜?,卻沒有喝,只輕輕 轉(zhuǎn)動著杯子,再說道,“Erwin就算被曝光了對他也沒有什么影響,畢竟他的主要業(yè)務(wù)并不在國內(nèi)?!?/p>
“他身邊的那些人肯定也會想辦法將他撈出去。”
“但我不同了,你覺得這件事要是被曝光的話,對我能造成什么影響?”
桑旎頓了頓,這才說道,“可你不是……沒去嗎?”
她的話說完,傅宵寒卻是笑了一聲,“去不去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名字出現(xiàn)在了名單上?!?/p>
桑旎不說話了。
傅宵寒也將那杯水放在了桌上。
“你先去睡吧?!彼芸煺f道。
桑旎依舊沒有回答,只皺著眉頭看他。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傅宵寒很快站了起來,揉了揉她的頭發(fā),“放心吧,我不會有事,而且你留在這里也做不了什么,好好去休息,嗯?”
桑旎當(dāng)然知道自己做不了什么。
但此時她就是單純的想要……陪陪他。
不過很顯然,傅宵寒并不需要自己的陪伴。
而且她在這里,只會給他徒增壓力。
所以,她只能點點頭。
她轉(zhuǎn)身出去時,傅宵寒的手機也正好重新響起。
桑旎回頭看去,傅宵寒已經(jīng)將電話接了起來——臉上依舊是嚴肅而冷冽的表情。
到了臥室中,桑旎其實也沒能睡著。
但她不想在這個時候給傅宵寒增加負擔(dān),所以只能用力的閉上眼睛,說服自己必須要入睡。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在床上好像翻了好幾個小時后,這才終于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醒來時,外面的天已經(jīng)亮了。
桑旎一下子驚醒過來,也立即往書房的那邊跑。
但傅宵寒已經(jīng)不在里面了。
傭人告訴桑旎,他們到的時候傅宵寒就已經(jīng)不在。
似乎一早就開著車出去了。
桑旎沒有說什么,只慢慢抿緊了嘴唇。
等她回到臥室才發(fā)現(xiàn)傅宵寒給她留一張紙條,說他得去將事情處理一下,過幾天才能回。
但他去的哪里并沒有告訴桑旎。
桑旎盯著那張紙條看了一會兒后,這才慢慢將東西收了起來。
也是這一天,她在新聞上看見了關(guān)于Erwin事情的報道。
但大概是因為事情牽扯的人實在太多,報道上并沒有暴露過多的信息,新聞甚至都沒有什么水花。
但桑旎并不相信這就是事情的全部。
如今的平靜不過是因為……暴風(fēng)雨還沒來臨罷了。
就當(dāng)桑旎為這件事惴惴不安的時候,謝家那邊卻給她打了電話,說謝父今天出院,舉辦了一個小型的派對。
桑旎現(xiàn)在并沒有心情參加什么派對。
不過因為邀請的人是謝家,她倒是有了幾分猶豫。
“怎么,你不方便嗎?”那邊的人問。
桑旎回過神來,倒是很快回答,“沒有,方便的,派對在什么時間?我提前過去吧?或許還有可以幫上忙的地方?”
此時桑旎干脆的回答倒不是因為不敢拒絕,而是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按照季煜垣現(xiàn)在和謝家的親密程度,他大概率也會參加。
那有些事情……她或許就能跟他問清楚了。
謝夫人很快將派對的時間和地址發(fā)給了桑旎。
因為謝父是大病初愈,其實也不太適合太熱鬧的地方。
所以這次派對邀請的人都是和謝家十分親密的親友,地點則是在謝家的一個莊園中。
桑旎看見邀請名單的那一刻,心中也有了一種預(yù)感。
她覺得,謝家大概率……是想要宣布什么事情。
謝父這次算是死里逃生,而像他這種情況,如果當(dāng)時真的就那么突然走了,留下的巨額財產(chǎn)必定會成為無數(shù)人爭搶的目標。
他和謝夫人的感情又那么好,他必定不愿意讓他的妻子承受這樣的畫面。
所以……
桑旎沒有再想。
司機將車停下后,她便收斂起了所有的情緒和想法,轉(zhuǎn)身下車。
她今晚是獨自過來的,也提前到了。
她原本是想先去找謝夫人打招呼,結(jié)果剛一進莊園,她就和迎面的人直接對上了。
“桑旎。”季煜垣朝她笑了笑,說道。
他身上穿了一套白色的正裝,頭發(fā)梳得整齊,再加上唇角的笑容,整個人看上去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儒雅。
桑旎卻是頓了頓后,這才朝他點頭。
“你自己來的嗎 ?”季煜垣卻是看了一眼她的身后,問,“傅總呢?他沒有跟你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