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那份禮物輾轉(zhuǎn)到了任思禹手上時,她顯然是發(fā)懵的狀態(tài)。
“同學(xué),桑望嘉是你們班上的吧?”
扎著馬尾辮的女孩兒笑容燦爛,“麻煩你,將這禮物送給他可以嗎?”
任思禹看了一眼上面明顯的巧克力包裝,奇怪地問,“你怎么不自己送給他?”
“哎呀,都是同學(xué),你跟他不是同班嗎?你轉(zhuǎn)交更方便一些?!?/p>
話說著,女孩兒也從包里拿出了另一份東西。
——是一盒已經(jīng)拆開的巧克力。
“這個是給你的。”她說道,“這是在國外才能買到的,我爸爸出差,我特意讓他帶回來的哦?!?/p>
任思禹看了一眼包裝。
她記得上一次阮阿姨也給她寄過,味道的確挺好的。
于是她也干脆地應(yīng)承下來,“行吧?!?/p>
聽見她的回答,對面女孩兒的眼睛立即亮了起來,也一并將東西交給了她。
任思禹拿著東西轉(zhuǎn)身。
這時,女孩兒身邊的人也說道,“果然是上不了臺面的破落戶,就這么幾個巧克力就收買了。”
“哎呀,這不是挺好的嗎?她要是不收的話,我還不知道該怎么辦呢。”
女孩們嘻嘻哈哈的聲音很快拉遠了。
任思禹站在原地眨了眨眼睛后,又如同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拿著東西進入教室。
桑望嘉就坐在她后桌的位置。
雖然距離不算遠,但兩人算不上熟悉。
桑望嘉在學(xué)校的人緣不錯,又或者說,因為他父親,學(xué)校阿諛奉承他的人很多。
他自己性格是冷淡的,任思禹幾乎沒見他真的笑過。
任思禹平日里也只和自己熟悉的人玩,所以兩人的交集少之又少。
此時到了座位后,她也直接將手上的禮盒遞給他。
桑望嘉原本正坐在那里看書。
直到那個帶著明顯少女心思的盒子放在他面前時,他才微微抬起了眼睛。
這一動靜也引起了班上其他人的注意。
不過幾秒鐘的時間,已經(jīng)有好幾個眼刀落在了任思禹的身上。
任思禹趕緊解釋,“是隔壁班的一個女生讓我給你的。”
不等桑望嘉回答,他的同桌已經(jīng)湊了上來,問,“誰?”
任思禹認真想了想,卻發(fā)現(xiàn)自己剛才忘了問她名字了,于是搖頭,“我也不認識,不過她應(yīng)該會告訴你的吧?!?/p>
“那你手上的是什么?”
“是她給我的報酬?!?/p>
任思禹理所當(dāng)然的回答,一邊將巧克力剝開了。
她也不吃獨食,又將巧克力給周圍的人都分了一圈兒。
等她重新坐下的時候,背后的人卻用書在她肩膀處抵了抵。
任思禹有些奇怪地轉(zhuǎn)頭。
“拿回去?!鄙M位卮?。
任思禹皺眉,“那不行,我都已經(jīng)答應(yīng)她了,你要拒絕就自己還回去?!?/p>
桑望嘉不說話了。
他同桌倒是眼疾手快的將盒子拿了過去,“多大點事,不就是巧克力嗎?你不吃我吃了?!?/p>
話說著,他已經(jīng)直接將包裝拆開。
桑望嘉倒是沒攔著他。
任思禹眼見已經(jīng)沒自己什么事了,于是又轉(zhuǎn)了回去。
她原本還以為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跟自己也沒有什么關(guān)系。
但幾天過后,那個女孩兒突然又?jǐn)r住了自己。
當(dāng)時任思禹和好友剛從學(xué)校的超市中出來。
那身影突然出現(xiàn)時,任思禹被嚇了一跳。
不過她很快又平復(fù)下來,看著面前的人。
“任思禹是嗎?”
女孩兒揚起下巴看著她,“你應(yīng)該還記得我吧?”
任思禹挑眉,再點點頭。
“上次的巧克力你幫我送了么?”
“送了?!?/p>
“那桑望嘉為什么沒有給我回復(fù)?”
“嗯,這你應(yīng)該去問他吧?”
任思禹的回答讓女孩兒一愣,然后,她有些不高興地皺起了眉頭,“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想要他的回答嗎?那你不應(yīng)該去問他嗎?”
任思禹的聲音中是一片理所當(dāng)然,還帶著幾分困惑。
女孩兒一頓,再咬了咬唇瓣,“他收的時候就沒說什么嗎?”
“哦,他讓我把東西還給你,我拒絕了,后面好像是他同桌將巧克力吃了?!?/p>
任思禹的話說完,女孩兒的臉色不由變了變。
然后,她的眼眶直接紅了起來。
任思禹見著不由一頓。
她正猶豫自己是不是說了什么不該說的事情時,女孩兒卻已經(jīng)跺了跺腳,轉(zhuǎn)身就走。
當(dāng)然,幾步過后,她還不忘轉(zhuǎn)過頭來,狠狠瞪了任思禹一眼。
后者有些發(fā)懵,但還是低頭咬了一口手上的雪糕。
“她口中是桑望嘉是你們班的班長?”
好友何筱晨問了一聲。
任思禹點頭,“對啊?!?/p>
“就致和傅家的那個?”
任思禹還是點頭。
他們學(xué)校雖然算不上是仝城排名第一的貴族學(xué)校,但師資卻是最頂級的,其中也有很多憑借成績考進來的普通學(xué)生,因此綜合下來,他們學(xué)校算是各個階級的學(xué)生都有。
但不管是哪個階級,桑望嘉這個名字都無人不知道。
仝城、乃至全國,大概也不會有人不知道致和這個名字。
何筱晨嘖了一聲,“所以呢?她喜歡桑望嘉?!?/p>
“應(yīng)該吧?要不她為什么要給他送巧克力?”
任思禹正專注于吃自己手上的雪糕,再默默往何筱晨那邊拿了薯片。
何筱晨看了一眼后,默默將薯片往她那邊挪了一些,再說道,“你跟他很熟嗎?”
“不熟。”任思禹搖搖頭。
“那她為什么讓你轉(zhuǎn)交?”
“不知道,她可能就知道我是我們班的吧。”
任思禹吃完了雪糕,順便在旁邊的洗手臺洗了一下手。
何筱晨繼續(xù)吃著薯片,一邊問她,“你呢?你那個妹妹,最近沒為難你吧?”
“就那樣吧,她發(fā)她的瘋,我不管她就行了?!?/p>
任思禹順便洗了臉,再挽住了何筱晨的手。
“嘶,你是不是沒擦手?”
“擦了。”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擦我身上了!”
任思禹笑,“沒事,我手比你衣服干凈多了?!?/p>
“我身上有紙巾!”
“都已經(jīng)擦干了。”
何筱晨氣得想要去踢她,任思禹很快閃開了,何筱晨剛準(zhǔn)備追,任思禹卻已經(jīng)和迎面的人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