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州大廈。
這已經不是桑旎第一次到這里來了。
但這次徐延并沒有跟她一起。
——他還有其他的事情需要處理。
可讓桑旎意外的是,組織召開這次股東大會的阮俞竟然也遲到了。
桑旎給她打了電話。
阮俞倒是很快接了。
“我在路上了,不過……”阮俞的話說著,頓了一下后才說道,“任伯父沒辦法出席了?!?/p>
“嗯?”
“我早上去接他的時候,他就說身體不舒服,臨出門時又說自己的心臟疼,我剛從醫(yī)院出來。”
阮俞的話說完,桑旎的心頭突然也跳了一下。
不等她反應過來時,會議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了。
然后,她就看見了推著任甜進來的荀亦。
她的瞳孔不由微微一縮!
會議室的其他人對他的到來同樣詫異,荀亦倒是很快笑了笑,“抱歉各位,我是不是遲到了?”
“沒有,荀總,這邊請?!?/p>
另一邊很快有人說道,一邊迎著荀亦在某個位置上入席。
桑旎沒有去看荀亦,而是將視線落在了任甜的身上。
上一次她見到任甜的時候是在醫(yī)院。
當時任甜剛生完孩子不久,精神狀態(tài)很不確定。
但是現(xiàn)在,她雖然坐在輪椅上,但背脊卻是挺得筆直,那朝桑旎微微揚起的下巴也帶著桑旎熟悉的張揚。
桑旎的手指微微一縮。
也是在這個時候,荀亦看向了她,笑著問,“怎么 ,阮總還沒到嗎?”
桑旎沒有回答。
“阮總遲到了就算了,這傅總呢?也沒來嗎?”荀亦又問。
“你這是在跟我打聽傅宵寒的行蹤?”桑旎反問。
“對啊,那不是桑女士的丈夫嗎?我問你,很正常?!?/p>
“那荀總的消息可能不太靈通,目前關于霖州的事情,我已經全面接手了?!?/p>
“是嗎?”荀亦低頭笑了一聲,“說起來,我最近倒是聽說了一些事情。他們說,傅總和你的感情破裂,正在進行財產分割?”
此時人還沒到齊,會議還沒開始,現(xiàn)場也都是閑聊的狀態(tài)。
但荀亦這句話落下,場上的視線立即齊刷刷地落在了桑旎的身上。
畢竟同樣問題的答案,他們也都想要知道。
之前也不是沒有人問過桑旎,但一直沒有得到正面的回應。
現(xiàn)在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她似乎也無法再回避了。
桑旎也微微揚起了下巴,“荀總想要知道什么?”
她的話說完,荀亦卻是笑了笑,“沒什么,就是覺得奇怪?!?/p>
“你和傅總之前的感情不是很好嗎?圈子里誰都知道傅總對你的深情,怎么突然就破裂了呢?而且更奇怪的是,如果你們真的在進行利益分割,傅總又怎么會對你接手了霖州事宜的舉動無動于衷?”
“而且這段時間,他可是……音訊全無?!?/p>
荀亦這句話,倒是點醒了會議室里的某一部分人。
他們,正是之前被桑旎煽動,最終還是決定留在霖州支持阮俞的人。
畢竟是桑旎說的,她會給霖州兜底,他們也有了底氣。
可現(xiàn)在被荀亦點破,他們才發(fā)現(xiàn)了這其中的……漏洞。
桑旎卻依舊很淡定。
她甚至還笑了一聲,“荀總這是在質問我?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什么時候需要跟你匯報了?更何況,傅宵寒會這么做,自然是因為他有對不住我的地方,給我的補償罷了?!?/p>
桑旎說的理所當然,也算是和這段時間圈子內的“流言”對上了。
荀亦沒有馬上反駁,但唇角的笑容卻明顯更深了幾分,“是這樣嗎?”
桑旎瞇起眼睛跟他對視,“要不然呢?荀總以為是什么?”
“我還以為是傅總發(fā)生了什么不為人知的事情,桑女士為了掩蓋事實,只能代替傅總出席會議,再編造了這么一個故事,好讓你的行為看起來……合情合理?!?/p>
荀亦這句話落下,桑旎那藏在桌子底下的手也一下子握緊了。
不等她回答,另一邊已經有人問,“什么不為人知的事情?荀總這是知道什么?”
“我知道的其實也不多?!避饕嘈α诵?,“不過我聽說,前段時間高速路上不是發(fā)生了一起重大車禍么?一死一重傷,但對于這兩人的身份 ,網(wǎng)上和警局那邊都查不到任何的信息?!?/p>
荀亦只是這么一說。
不知道是他也不確定傅宵寒現(xiàn)在的狀況,還是故意引人瞎想。
但不管如何,此時他的話音落下,還是引起了在場不少人的詫異和震驚。
很多人也都看見了桑旎,想要她反駁亦或者解釋。
可桑旎只是沉默。
而這個時候,坐在荀亦身邊一直沉默的任甜倒是冷笑了一聲。
“我就知道,你和阮俞那個賤人一樣,都是想要趁著自己的丈夫病重,將他的資產占為己有。”
她的話音落下,桑旎卻也跟著笑了笑,再回答,“你有證據(jù)嗎?”
“證據(jù)?”荀亦笑,“那桑女士現(xiàn)在可以給傅總打個電話嗎?”
“只要你證明了傅總現(xiàn)在沒事這件事,我當然可以為我剛才的言論和猜測道歉?!?/p>
“但如果你沒辦法證明的話……”
荀亦沒再繼續(xù)往下說。
但現(xiàn)場已經有比他更坐不住的人了。
“確實,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到傅總了?!?/p>
“他現(xiàn)在還在肅城的嗎?既然他將霖州的事情交給了你,他是不是自己回到仝城了?”
“可仝城也始終沒有他的消息。”
“就是,這都多長的時間了?”
質疑的聲音一旦產生,瞬間就好像病毒一樣蔓延開。
那些看向桑旎的目光也越發(fā)的凌厲。
有人甚至直接站了起來問桑旎,“傅宵寒他還活著嗎?!”
桑旎努力保持著鎮(zhèn)定,也回答,“他當然活著?!?/p>
“那就給他打電話!”
“給他打電話做什么?”桑旎反問,“不管他現(xiàn)在是什么狀態(tài),和今天霖州的會議都沒有關系吧?”
“怎么會沒有關系?”荀亦將她的話接了下去,“如果傅宵寒已經死了,你這段時間一直不公布這個消息,并且一直以跟他分割財產的由頭行動,是想做什么?如果讓公眾知道這件事,致和……還能屹立不倒么?到那個時候……”
荀亦的話還沒說完,身后會議室的門突然被人一把推開!